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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擊鼓傳情

()戲台下人們正竊竊私語。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便听到後花園深處「咚」一聲,傳來一聲重響。猶如天際響起了一聲炸雷。人們陡然一驚。唱曲聲和談論聲戛然而止,他們四處搜尋,緊接著就听到花園深處傳來了一聲聲急促擊鼓聲,如晴空綻放出一陣陣響雷。

「咚咚咚咚咚咚——」,擊鼓聲急促連綿,由弱變強,由小變大,響徹了整個後花園和天空。鼓聲響亮明亮,聲聲震耳。速時如鐵蹄聲聲催;緩慢時又如遠方悶雷炸響;低沉時如巨錘捶地大地震顫;高亢時又如戰鼓齊鳴撕破長空。

一下子就振奮了所有人精神。人們昂頭挺身齊齊地望過去。便看見後花園深處,聳立著一座雕梁畫棟三層亭樓,樓上四角亭內立著一面紅漆巨鼓,一個年青人正擊鼓起舞。原來是表演「鼓舞」。

鼓舞是北方民間流傳一種舞蹈。「鼓」被尊為通天神器,多用祭祀和戰場,溝通天神或提高士氣用。後來漸漸變成了一種民間舞蹈「鼓舞」。表演者多為男子,用一雙木槐槌子敲擊巨鼓並圍之起舞。舞姿剛勁有力、熱烈磅礡,有一股奔放昂揚美。與傳說中「劍舞」一樣都是男人展現力量舞蹈。

謹州布政使府這座亭樓就是專門表演「鼓舞」場所。三層上是個亭子,下面放置著一面兩人高,數人合抱,紅漆鼓身羊皮巨鼓。鼓面一面朝向觀眾,表演者侍立于前,雙手持鼓槌,正全神貫注地表演擊鼓。邊擊鼓,邊起舞,同時表演著各種高超技藝。

人人精神大振,遠遠眺望聆听著。陡然忘了方才豫劇和尷尬。明前趁此機會重重得喘過了這口氣,止住了頭暈目眩。

鼓聲剛勁有力,暗含著音律,像表演著一曲蒼勁樂曲。鼓聲高低有致,激烈時如邊防將士出征,千軍萬馬撕殺戰場,金戈鐵馬催促著人奮進。柔緩時又有如長歌當哭,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繞梁三日聲聲不絕。前承後繼,連綿不絕。一曲由鼓點構成樂曲充滿了大漠、沙場、碧血風情,飽含著悲涼滄桑壯志豪情。後幾擊重錘擊中鼓面,直擊人心,撼人魂魄。

觀眾們听得熱血沸騰心神激蕩,真恨不得也上台捶一番鼓,抒發下內心激動。觀戲樓前頓時也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遠遠望去,那表演「鼓舞」舞者是個著紫色短衣箭袖年青男子。身姿矯健,強健有力,時而振臂躍起,擊中鼓面;時而滑步飛奔,擊打鼓背。整個人如龍騰虎躍,流水行雲。遠遠地眺望著他,外貌神情也似乎很冷峻剛強,步伐緊跟著肢體動作鼓點節奏,紋絲不亂,仿佛與巨鼓融為一體。真是人若蛟龍,翩若飛鴻,即瀟灑幽美,又活潑狂放。合著鼓聲音律,手到,身到,神到,一連串「鷂子翻身」、「飛雁投林」等舞蹈動作如流水行雲般一氣呵成。令人嘆為觀止!

人,鼓,舞,樂,融為一體,整個鼓舞氣勢磅礡,大氣豪邁。如果說,方才唱戲歌舞是一些女性柔性之美,那麼這個人表演「鼓舞」,便一掃場中柔媚女氣,充滿了男子鋼強霸氣了!

人們看得如痴如醉。

***

沒想到這個劉謹州,一個貪婪武夫,還有幾分拍馬屁本事,為公主準備了這種震撼性節目。一下子就奪去了整個迎賓宴風頭。公主等人是從京城來,從未見過這種暢豪邁北方舞蹈,人人都看得連聲叫好。

此時,擊鼓起舞中,那個擊鼓青年也猛然一回頭,露出了真容。人人頓時抽了口冷氣,失聲叫了出來。竟然是個俊美得驚人妍麗男子。

觀戲樓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次是真真正正地驚呆了。觀眾們表情也很精彩。李執山滿臉詫異,伸手指著鼓樓,張大嘴說不出話。益陽公主臉一下子漲得血紅,失手打翻了茶盞。魏女官和關公公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小天師張靈妙卻似乎想拍桌大笑了。劉謹州圓胖臉上布滿了汗珠子,  啪啪得往下掉。崔憫臉也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明前驚駭得睜大了眼楮,雨前也捂住嘴差點叫出來。

這個一只鼓舞壓全場,一曲鼓聲動四座青年赫然就是販馬商人!就是鳳凰林詐賭,一舉贏了三十萬兩銀子販馬商人——錢小官人啊。換言之,也就是益陽公主傳緋聞傳遍北方跟明前有私情馬販子,是崔憫釜底抽薪地命令劉謹州捉拿錢小官人。這個強盜馬販子竟然闖進了劉謹州後花園,公主等貴賓面前「擊鼓獻舞」。真是膽大包天啊。這不是活生生打公主臉嗎?

益陽公主勃然大怒,臉上赤紅火燎,劈手扔掉茶盞蓋,瞠目怒喝︰「劉布政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擊鼓青年錢小官人一記重槌重重得擊打鼓面上,震得天空嗡嗡作響,震得全場悚然而驚。有人震得差點坐倒地。他一下重擊結束了「鼓舞」,收了鼓槌,一聲長笑,從高台上跳下。紫衣飄飄,大步流星地走向觀戲樓。

劉謹州一面擦著胖臉上熱汗,一面苦著臉,幾乎要哭出來了。他憤懣地看一眼崔憫,你可害苦我了。一面擠出笑容迎上前,拉著錢小官人手說︰「我斗膽來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這位……」

紫衣年青人錢小官人,俊面上神采飛揚,黑目如星,烏黑長發被汗水浸濕了,熱汗撤落風中,全身張揚著一股剛勁熱烈美,氣勢昂然之至。他俊美無雙臉看向眾人,長笑一聲,朗聲說道︰「還是我來自己介紹吧,別為難了劉謹州大人!我本不該進關,本來想靜悄悄地進關再出關走了,但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見我,我只好出來給大家見見。諸位看見我就自認倒霉吧。」

他姿容絕美,容光煥發,昂然得直視著益陽公主,漆黑眼楮爆發出了咄咄火花︰「皇姐!我過而不見,使你覺得遺憾了吧。所以你北方道路上傳揚著我消息,說我進關來看未婚妻了,還派錦衣衛追趕我逼我出來。我只好出來拜會拜會你了。今天借了劉謹州府邸,我親自擊鼓送上一曲‘鼓舞’,向皇姐賠罪,為諸位大人接風洗塵!」

俊美如神年青人放聲笑了︰「甘陝州朱原顯,見過諸位大人。」

朱原顯。

甘陝州。

天底下只有一個朱原顯,也只有一個人敢稱是甘陝州朱原顯,就是當今皇叔梁王九千歲之子小梁王朱原顯。

人們驚呆了。明前也驚住了,她人群中望著他,面孔一下子變得緋紅,又瞬息間變得蒼白無比。

那位鳳凰林詐賭贏了三十萬兩子強盜錢小官人,布政使府後園親自擊鼓技驚四座年青人,就是甘陝州小梁王朱原顯,也就是範明前未婚夫。

他進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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