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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釣得一條大魚

李存之下棋本也就不是什麼國手,他心中又有事,一直心不在焉,輸了幾次就煩躁得很,最後干脆把棋盤一推,可憐巴巴地對玉青顏說︰「青青,屋里氣悶得很,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玉青顏抬頭往窗外看去,一輪明月當空,靜靜地灑下清輝,果然是難得的月色︰「也好,不如,我們去灕江邊上夜釣?晚上魚兒都浮到水面上透氣了,好釣的很,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釣上來幾條白魚呢,明天讓廚娘片個白魚膾給你吃。」

李存之眼前一亮︰「咦,這里的廚娘竟然能做魚膾?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有幾分肚餓了,好,快走快走!」

竟是比玉青顏還要心急……

玉青顏翻了李存之一個白眼︰吃飯的時候就沒見這家伙筷子停過,這剛把盤碗收下去還不到一個時辰,居然就餓了?

「對了,你身邊有暗衛吧?」玉青顏上下打量著李存之,看得他渾身不自在,趕緊點頭承認了︰「嗯,有的。」

「那就好,叫他們跟緊一些。非常時期,還是注意安全得好。」玉青顏笑了笑,就先去馬廄里叫馬夫牽馬,留下李存之一個人在堂屋里,有時間安排他的暗衛。

其實玉青顏也要趁這個機會安排好元九他們。

若是猜得不錯,在晉王事件背後推波助瀾的應該是賢妃或魏王殿下——畢竟當今皇上只有三位皇子,晉王倒了,另外兩位的機會就可以從三分之一,大比例上浮到二分之一。

朦朧的月色下,玉青顏帶著元九,李存之帶著兩個侍衛,抄了條小路,策馬往灕江邊上疾馳而去——這只是明面上的護衛,暗中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見到元九時,李存之明顯楞了楞,顯然是認出了這位表叔身邊最得力的暗衛,隨即,心中便是一陣苦澀——表叔想得如此周到,竟然把自己貼身的暗衛派來青青身邊隨身保護,自己又為青青做了些什麼呢?

玉青顏這些天一直垂涎灕江里那些白魚,尋思著什麼時候有空要去親自釣些來吃。

前些天灕江發大水,這些肉質鮮女敕的魚兒幾乎不見蹤影了,搞得玉青顏準備好的魚竿都無用武之地。

月光下,十來丈寬的灕江江面波光粼粼。元九他們從渡口「借來」一只無人看守的擺渡船,往江心處劃了兩丈來遠,就說恐怕再往前風浪太大,死活不肯再往前。

玉青顏不得已,只好把魚竿分了一根給李存之,自己盤腿坐在船舷處,將就著就地垂釣起來。

沒想到這一處的魚還不少,也不知道江里的魚兒比較笨,還是它們餓得很了,玉青顏剛把魚鉤甩進水面,就有魚兒上鉤,她興奮地大叫一聲,用力拉起魚竿,一條兩三斤重的活蹦亂跳的大草魚就輕易被拉出水面,激烈地扭動著肥肥的身軀。

元九幫著玉青顏把魚兒放進準備好的水桶里,玉青顏趕緊換餌,再接再厲起來。

李存之看得興致盎然,像現在這里夜里江上垂釣,野趣橫生,可不同于以前在養滿魚的魚塘垂釣。

四周除了月光映照下的江面,兩邊岸上都黑黝黝的一片,灌木從的樹影婆娑,風吹過時,搖曳著在江面撒下一片碎影。不知名的水鳥「呀呀」叫著,像一道魅影一般劃過水面,听得人莫名有些心驚。

見玉青顏熟練地往魚鉤上套鉺,李存之好奇地捏起一塊魚鉺,放在鼻間嗅了嗅,不由問道︰「青青,你用的什麼餌,魚兒這麼快就上鉤了?」

「我要是你,就不會把餌放得那麼近。」玉青顏瞟了李存之一眼,手下不停,再次甩竿入水︰「那餌是我用黃面,香油……」

還好啊……李存之不以為然地把餌掰碎了些,在指尖捻了捻,又湊近聞著。

「……還有剁碎的蚯蚓,魚蟲……混合在一起做成的。」玉青顏面不改色地說道,嘴角翹起,掛著一絲壞笑。

「哇……」李存之听了突然感覺到一陣干惡,趕緊伸手到江水里去洗洗干淨。

「哈哈~」玉青顏見他的窘迫樣子樂得大笑。三個侍衛見狀也憋著笑,忍得肩膀亂抖。

李存之強壓住惡心的感覺,苦著臉哀鳴︰「青青,你是不是存心的啊!你這個樣子太不可愛了。」

「又不是我讓你去聞的,」玉青顏聳聳肩膀,不滿地嘟囔了一句︰「我還好心提醒你了好吧?真是好心沒好報!」

見李存之還想說什麼,玉青顏突然把手指豎在唇前︰「噓~別把魚嚇跑了。」

呃,你剛剛肆無忌憚地笑那麼大聲,就足夠把半個江面上的魚嚇跑了好吧!

李存之月復誹著,卻也不再多話,他一臉嫌棄地把裝魚餌的罐子往一個侍衛面前推了推——那人十分會意,伸手捏起一塊魚餌,學著玉青顏的樣子把它穿在魚鉤上,再恭恭敬敬地遞回給李存之。

這種小事也要別人代勞!切!

黑暗中,玉青顏又送了李存之一個大白眼,李存之腆著臉就當自己沒看到,笑嘻嘻地把魚鉤甩進江面。

一個時辰下來,收獲頗豐,水桶很快裝滿了一半。兩人除了在有魚上鉤的時候小小驚呼一下,交談的時候聲音都刻意壓抑得很小,生怕影響了魚兒上鉤。

最後,李存之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嚕大叫了一聲,在寂寞的江面上聲音尤其響亮。玉青顏偷笑之余,小手一揮,宣布不釣了,就地上岸烤魚!

元九隨身帶著火折子,幾人撿來一堆枯枝干葉,很快點起一堆燒得旺旺的篝火。元九又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利落地把幾條魚處理干淨。

玉青顏在一旁指揮著他,將魚剖成兩片,又在魚身上劃了幾刀,還不知道從哪兒模出幾個瓶瓶罐罐,在魚肉上涂涂抹抹,最後用樹枝串起來烤。

李存之疑惑地看著玉青顏,懷疑她分明是有預謀地,要不然,東西怎麼會帶得這樣齊全。

不多會兒,魚身上的油脂被充分烤了出來,一滴滴地,落在火堆上被火舌一舌忝,滋滋作響,一股魚肉特有的焦香味兒飄出來,勾得人食欲大振。

最起碼,有人是食欲大振了。

「誰在那兒?!」元九和另外兩個侍衛幾乎是同時月兌口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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