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見玉青顏那副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可愛樣子,忍不住眉開眼笑︰「真乖,來,把這醒酒湯喝了。」
「嗯,好。」玉青顏乖乖地點點頭張大嘴︰「啊~」
那模樣,真是要多听話有多听話。
元湛被差別對待了……他看著對李嫣點頭點成小雞啄米,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玉青顏,恨得咬牙切齒。
給玉青顏喂完醒酒湯,李嫣又細心地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以她的公主之尊,生下來,服侍人這還是頭一遭,誰讓玉青顏一張小嘴像抹了蜜一般甜呢,一口一個美人,听得李嫣無比心甘情願。
一碗醒酒湯下去,玉青顏就覺得肚子里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她順勢往李嫣懷里一鑽,仰面躺在榻上,含糊不清地嘻嘻笑著說︰「唉,美人就是香,比那個誰的青草味兒還要好聞。」
說著,還陶醉地用腦袋在李嫣的大腿上蹭了蹭,衷心地感嘆了一句︰「好軟~」
李嫣听了騰地一下,臉燒得像塊紅布一樣!
元湛忍不了了!
他伸手就把賴在李嫣懷里使勁兒佔便宜的玉青顏掏出來,取來一件斗篷給她緊緊地裹上。
離了溫暖懷抱的玉青顏還有些不適應,她茫然地看了看元湛,又看了看李嫣,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還要做詩嗎?」
李嫣饒是性子清冷,也再也憋不住了。她縱聲大笑,笑得淚花都出來了︰「怎麼青青一喝醉酒,反而變成詩仙了?」
元湛繃著臉,滿是無奈,攬過玉青顏的腰,讓她站起來︰「走吧,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玉青顏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緊緊揪住元湛的前襟衣裳,把小腦袋抵在他的胸前,嘴里呢喃著︰「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元湛听她夢囈似的嬌聲,心里某個地方又軟了一下,他當真靜靜地站在那兒,輕攬著玉青顏,任憑她把滾燙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好了!」
過了好一陣,玉青顏突然從他懷里仰起腦袋,欣喜地說︰「我想起來了︰在天願做比翼鳥,大難臨著各自飛!」
她得意地大笑著道︰「我沒醉,我知道你們剛才嫌我用紅杏用多了,看,這首沒紅杏。」
李嫣笑得彎腰坐在榻上起不來,元湛陰著臉攬著玉青顏就往殿外走。
一路上,玉青顏的詩興不斷,不時的有只言片語飄出來︰「兩只黃鸝鳴翠柳,紅酥小手黃藤酒……」
出了啟祥殿,雪後冷洌的空氣迎面撲來,玉青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人稍稍清醒了些,詩興也淡了。
元湛招來兩架車輦,自己一架,李嫣和玉青顏共乘一架,趕在天黑之前出宮。
元府的馬車和魏平公主府的馬車,都早就候在宮門外。
「我送她回府。」元湛撂下一句話,兀自把還有些迷糊的玉青顏拉上自家馬車,就跟李嫣別過了。
李嫣站在原地,嘴角含笑地看著元府的馬車,在元湛的特意交待下,緩緩駛走。
若是到現在還看不出自家這位向來冷峻的表叔,今天到底為什麼屢屢失態,李嫣就是傻子。
可是,三弟的態度,也很有點兒耐人琢磨的意思。
再加上青青還那麼小……
「這就有些難辦了啊。」李嫣站在那兒,無奈地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臨上馬車前,有個念頭在李嫣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奇怪,母後那天明明第一次見到青青就極為不喜,這次,為什麼堅持一定要給青青一個郡主的封號呢?
元府的馬車上,玉青顏已經靠著元湛的肩膀沉沉睡去——就算毫無意識地鬧了半天,她也早就筋疲力盡。
「岑伯,車再趕得慢一點。」元湛看看呼吸逐漸平衡的玉青顏,輕聲吩咐道。
「是。」車夫應聲,馬車的速度果然一降再降。
「……」玉青顏好像在輕聲囈語,元湛听不清楚。他湊近了仔細听,才听見玉青顏像是在喃喃地叫︰「爺爺。」
元湛有些疑惑,這個從沒見過玉老爺子的小丫頭,怎麼會口口聲聲講跟爺爺練字,跟爺爺下棋……
他正想得出神,馬車像是輪子踫到了石頭,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正靠在元湛肩膀上睡得香的玉青顏一下子被甩了出去,險險就要掉在地板上。
元湛眼疾手快,一伸長臂把玉青顏撈了起來,順理成章地橫抱在懷里。
「主子,您沒事吧?剛才雪地下頭埋了塊石頭,馬車剛好軋了過去。」車夫岑伯慌亂解釋道。
「無事,再駛得慢些。」元湛想都沒想,就如此吩咐道。
他看著差點兒被甩出去,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的玉青顏,竟還兀自睡得香甜,不禁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鬧人精!」
這輕輕一點,就讓元湛有些舍不得那滑不留手的觸感,他干脆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開始細細描畫玉青顏那張染了胭脂般的白玉臉頰。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如畫的眉眼,她挺翹好看的鼻梁,然後,元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陰了臉,從袖子里掏出張干淨的絲帕,用力在玉青顏的鼻梁上和臉頰上反復地擦拭。
「疼!」玉青顏吃疼,抬手就拍開那只擾她清夢的魔爪,還很不滿地嘟嘟嘴。
元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臉色黑得快要滴下水來。
他咬牙切齒地低頭看懷中的小人兒,視線卻停留在她嘟起的精致小巧的櫻唇上……
沒錯,此刻玉青顏的櫻唇微微嘟起,像是沾了胭脂般紅潤,鮮女敕欲滴,又宛如沾了晨露的花瓣,緊緊吸引住元湛的視線。
元湛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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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還是不親呢?這是個問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