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相貌上判斷，這像是兄妹兩個，都長得濃眉大眼，皮膚有些黝黑。
看樣子多半是窮苦人家出身，兩人身上的本色粗布衣裳都補丁摞補丁，好在有破損的地方，都被歪歪扭扭的針腳補好，看起來倒也齊整。
劉治長用目光詢問車里三個人，三人都沖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才吩咐車夫道︰「我們沒事，去看看那兄妹兩個可有受傷。」
王四叔依言下車，伸手把那少年先拉了起來，少年又順勢把懷里的妹子也拉了起來。
王四叔見這兄妹倆倒是沒傷著，不過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便好心從懷里掏出一把銅錢︰「孩子，沒驚著吧？你們突然從人群里擠出來，我一時剎不住車。這幾個錢，給你們拿去買碗藥茶定定驚吧。」
不得不說，劉治長家的下人訓練有素，心腸也好。
那少年努力控制住微微發抖的手腳，努力站直，他細細檢查了下妹子周身，見她確實沒有受傷，便轉身非常抱歉地對王四叔說︰「這位大叔，是我們兄妹二人不好，急著撿東西，驚了您的馬車，實在對不住。」
說著，他並沒有去接那把銅錢，而是撿起地上一只鞋子，拍拍上面的灰，蹲要給妹妹穿上。
原來這少年剛才拉著妹子一路狂奔，結果妹子跑掉了鞋，心疼，要回來撿，這才差點被馬車撞上。
「這位爺，這位爺，」人群中擠出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三十幾歲模樣，其人黑瘦，頭發亂成一篷，一只眼楮被人打成了烏眼雞。
他沖過來就要接王四叔手里的銅錢︰「這是兩個是我的兒女，這定驚茶錢我就替他們收下了。」
王四叔臉色不虞，又嫌他邋遢，手一縮，大半銅錢被那人搶了去，還有幾枚掉在地上。
那邋遢男人趕緊趴在地上一枚一枚地撿，嘴里還嘟嘟囔囔地說著︰「雖然我家那兩個是是兩條賤命，不過大爺出手也恁小氣，這才二十來枚銅錢，連打壺酒都不夠的。要是有心，不如再賞兩個吧。」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眼楮往馬車簾子縫里瞟，玉青顏見狀，把簾子縫放得更低了一些。
喲，這還訛上了？難道是踫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