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該不該問
感覺到那面紗後面又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錢氏不安地囁嚅道︰「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連天都在幫那小賤人，當初就連得了痘癥都還能活下來。而且她自打那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學得精明得很，居然還收買了我房中的丫鬟，實在是難對付。」
那年青女子聲音極為甜美，語氣卻陰冷至極︰「一個小丫頭而已，你三番四次得不了手，實在蠢笨至及！不過，主子既然有令，你就暫時先別再動手，留著她一條命，以後听吩咐行事吧。之前經手的人可都處理干淨了？」
「那染了痘液的手帕，經手的人都已經處理干淨了；法源寺的事，知情的那幾個也都打發了。不過，當時找的那個人，是翰林院鄭學士家的公子，要是處理掉，我怕牽扯太大。」錢氏有些猶豫地說。
「那個姓鄭的草包不用理他也罷。」那年青女子不耐煩地揮揮素手︰「主子讓你找的東西可有眉目了？」
錢氏又吞吞吐吐起來︰「之前還好說，如今，那丫頭把東府把得甚嚴，偌大的府邸，我，我需要點時間。」
「哼，主子說了，想想你現在的富貴，想想你兒子的前程，你就該知道要怎麼做了。」那年青女子冷笑兩聲︰「就這樣吧，下次叫我出來，你最好帶點兒有用的東西。」
說完，她站起身徑直走了。留下錢氏一個人坐在包廂里，摩挲著那個裝著秘藥的盒子，臉色陰晴不定。
回城的路上，黑棚馬車里不復早上出城時的歡聲笑語，一片沉默。
玉青顏靠在車棚上，閉著眼楮假寐。
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想不通的事情越來越多，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問出口。
馬車很快進城，人聲漸漸鼎沸。
突然間，拉車的馬兒嘶鳴一聲，馬車驟然停下，玉青顏感覺到狠狠一摜，後腦勺重重地撞在車壁上，「 」地一聲，疼得她兩眼淚花。
車夫王四叔急忙開口︰「公子，你們不要緊吧？有人在馬車前跌倒了。」
玉青顏揉著生疼的後腦勺，揭開自己這側的簾子往外看去︰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懷里抱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兩人狼狽地倒在地上，正驚恐地齊齊看著向他們噴氣的大馬，驚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