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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章 文家秘史

距離四方界異動的那個夜晚已經過去六日,中心陵殿那夜眾元嬰的商議結果很不樂觀,各陵城的頭臉人物開始回各城各家族或片區將四方界裂縫擴大的消息擴散。

危機感像一陣錯亂方向的風一般掃過四方界內眾人心頭。

文家隱刀山莊內一條幽靜曲折的林道上,文家老祖面容平靜地佇立著,他的身旁躬身站著一名模樣四十來歲的男子。

「陪太爺爺走一走吧……」老祖和藹說完,身旁男子恭敬點頭,兩人便緩緩地沿著曲折小道向前走去。

「我們這一脈從來到普琉球便一直在四方界當中繁衍扎根,如今幾千年過去了,先輩們早已歸西,但我們這些子子孫孫卻沒有一個能扛起先輩們留下的遺願……」

「太爺爺,您已經非常盡力了,修煉到元嬰後期何等艱辛,先輩當中您也是在修真之路上走的最長的……」

「圳兒,你錯了。」看起來並不顯老的太爺爺神情變得很鄭重,續而,他停下腳步,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著自己的曾孫,「如今你勝任文家家主也有十幾年了,有些事情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

家主文圳先是一愣,而後心中升起一絲疑惑與緊張,神情復雜的看向自己的太爺爺。

「普琉球是一個各星球難修聚集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吧……」老祖看著曾孫,語氣淡淡,見曾孫點頭,目光緩緩移向樹林,繼續道︰「文家也是別的星球遷移而來,遷移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宇內仙魔大混戰……而且,我們其實不姓文……」

文圳神色更是復雜過先前,不解地皺起眉。

老祖繼續說︰「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是我的太爺爺講給我听的……」

「有一個世界當中有一座大山,名為太行山,太行山上有一座丹嶺,其上天地精華孕育出一名女嬰,這名女嬰先被陳姓婦女收養,後來又被姓伊祁的夫婦收養,之後嫁給帝王,育出一兒,名為堯……」

「堯天生擁有大神通,後來繼承帝位,老年之時,天地間洪澇成災,堯帝憑借大神通治水多年,後來又遭遇狂囂妖獸惑亂民間,堯以本命靈珠相博,妖獸去除,但他不久後也臥病不起……」

「此後有神人下界,念堯帝一生功德,使堯帝直接飛升,位列仙班……」老祖停頓下來,看著曾孫,「圳兒,堯帝便是我們一脈的先祖……」說完,他又蹲來,撿起一根木枝,在泥地上寫畫起來。

文圳也蹲,仔細看了看道︰「太爺爺,您寫的像是兩個字而不是符,但圳兒從未見過這兩個字……」

老祖指著那一個凡體的「劉」字道︰「這個字沒有被帶來普琉球,因為它是在那個世界獨創的,讀作‘liu’,是專為我們的姓氏所創……」

文圳很是驚訝︰「那後面一個呢?」

「後面這個,你就還要听一段故事了……」老人又站了起來,「堯祖升仙之後,子孫們有幾代都是很平凡的,過了很多很多年,才出了一名有神通的子孫,這一名子孫生于一個叫做劉邑的地方,他勤勤懇懇修到返虛期,但渡劫失敗,他的子孫們都世代生活在劉國,後來則以地名劉字作姓,世代繁衍……」

「劉姓還有一位先祖,他因為有御龍的神通,所以替那個世界那時候的帝王孔甲豢龍……有一次,一條神龍不幸夭折,這名先祖鬼使神差把龍肉烹煮了送給帝王孔甲吃了,孔甲覺得美味,不久後又要吃,先祖只好攜帶家眷舉家逃離……隱去姓名,從此與劉姓一族失去聯絡……」

老祖望了望遠處的天空,長長的吁了口氣︰「恰巧那時天地有變,不久後帝國被滅,而後又有魔君現世,那個世界當中的靈氣被魔寶一抽而空,所有的修真人士大感恐怖……之後,劉姓一族的人使用了渡劫仙人留下的法寶和陣法,將有希望得到神通的少數子孫們傳送出了那個世界……」

老祖收回遠眺的目光,指了指泥地上那個簡體的劉字。

「這個也是劉字,在劉姓一族危難臨頭的時候,是一位叫做‘劉文’的先祖耗費了自己所有修為,甚至不顧灰飛煙滅,借法寶啟動了渡劫先祖的陣法將子孫傳送出了那個世界……所以,第一批來到普琉星的先祖們將劉字去掉了左邊,換成了文字,也讀‘liu’的音……以此紀念劉文先祖……」

文圳陷入深思,許久之後才是問︰「那麼太爺爺,為何我們後來又要改姓文呢?」

老祖意味深長的看了文圳一小會兒,平靜道︰「因為初來這個世界不久,我們的先祖听說這個世界有龍的後裔……而劉姓一族的一名先祖烹煮過龍肉,圳兒,你說我們還能不能姓劉呢?」

文圳眉頭深皺︰「都不是一個世界了,龍的後裔怎麼會知道?」

「所謂的世界,只是對某一個空間的稱法而已,一個空間是一個世界,一朵花是一個世界,一片草葉也是一個世界……四方界也是一個世界……當初那名烹煮神龍的先祖,他確實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彌天大錯……那四條神龍,而後有三條在不久後就破了天神的禁制修得正果飛升神班了,他們的子子孫孫牢記著先祖之一被烹煮的恥辱……」老祖心底隱隱閃過一絲隱晦的恐懼感,而後正色道︰「圳兒,太爺爺要告訴你,不管是神龍本體還是龍生的九子中任何一個種類,都是擁有巨大神通的,你日後的道途還長,若是遇上一定要避諱著……」

「龍本是神獸之王,能視空間為無物,自由穿梭宇內宇外,當年那四尊神龍是因為被神仙下了封印才困在那個世界的,而後三尊神龍自己修得正果,飛升神班,再厲害的神仙也無法制服得了了……」

文圳心內狂震,太爺爺的話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根大棒槌,難怪文家的山莊被取為隱刀山莊,原來還有這一層含義。

「……,」老祖注視著男子,「除非……」

「除非什麼……」年紀不小了的文圳有些激動。

「除非你能渡劫飛升直接成神……」老祖臉上有些哀傷,又玩味地笑了笑道,「呵呵,其實也不用擔心,這個秘密只有文家家主和上代老長老知道,文家已經在普琉球傳承了幾千年也平安無事……飛升渡劫……呵,我也活了六百多年了,在普琉球連一個返虛真一也沒有見過……如今我自己也已經元嬰後期,跨不入返虛,那麼就只能等大限將至……」老祖長嘆一聲,「先祖們都期待我們這些子孫當中能有哪怕一個也好,修得返虛,渡了仙劫返回那個世界看一看,可是就算連我都感覺,那個世界也好,神龍也好,返虛真一也好,都只是傳說罷了……」

文圳早听長輩們說過,普琉球已經幾千年沒有出一個返虛期的強者了,此時卻又不知該怎樣安慰,只是心內有些發涼。

老祖望著地上的兩個字,心念一動,那兩個由他親手用木枝寫下的字跡便消失不見,泥地回復如初,他看看發呆的曾曾曾孫,輕聲問︰「淵兒今年也十二歲了,早該去宗門了,家族之事再了不起也就是俗世,修為才是大事,……」

「嗯,圳兒已決定讓他入道元宗了,四方界異動以前,還有道元宗的執事來過府上,听說王家的仲平小子早已經去了,我們淵兒半月內便會去……」

「也好,咱家已經幾代都未出過天資極佳的後人了,如今你兒子可為你爭氣了點,得天獨厚的單靈根……至少修到元嬰後期的希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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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宅院,玉芝、初見、嘉威三人才用過午膳走回院子,一路上三個孩子都顯得有些沉默。

自從那日四方界異動到六日後的此刻,這三個孩子雖然平日都還是聚在一起,但明顯每個人臉上都多了一絲憂郁的神情,言語也少了許多。

話說起來,那日的一震,三人在初見的小屋里嚇得抱成一團,連大叫都憋住了,那表情真可用呆若木雞來形容,直到後來家人趕去小屋,三人還覺得頭腦中嗡嗡直叫,鈍鈍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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