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家內府的內衛趕到去救毒房的火之時,夏落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迎接他們的是滔天的大火以及暗處因為大火的照明而再也掩不住的尸體。
頓時,各種警備的哨音相繼響起,警戒等級再次拉升。
「究竟怎麼回事?」
伴隨著一隊急匆匆趕來的人,一聲冷硬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傳來。
「三爺,秦管家。」
所有忙著救火的內衛急忙躬身行禮。
柳三爺沒有那閑工夫去理睬他們,毒藥房火勢之猛,讓他就算隔了數十米也能感受到那熊熊的火焰熱度。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救火!」眉眼猩紅,不知道是火光印的,還是急怒攻心激的。
內衛們做了好幾次嘗試,奈何,火勢太大,人根本就無法接近。
「三爺,火勢太猛,屬下們根本沒辦法接近毒房。」
同樣急趕來的秦管家隨同著內衛嘗試搶救了好幾次,都因為那猛烈的火勢而逼退,不得不退回柳三爺身邊。
只是這頃刻之間,整個毒藥房已經完全陷入了火海之中,就算再怎麼搶救,柳家那數萬的毒藥也難以搶救回來。
火,炙熱逼人,如同火神華麗的舞蹈,盡情的跳躍著, 里啪啦的炸裂聲,如同過年時節的鞭炮一般,熱鬧非凡。
柳三爺的臉黑如鍋底,氣的頭發直豎,他們自詡最為堅固,連蒼蠅都無法飛進來都能察覺到的防御不僅僅讓人如入無人之境,更是殺了人,放了火,要將他們整個柳家都毀于這火中,狠!夠狠!
「拆!周圍的煉毒房全部拆除!」
柳三爺鐵青的臉吼著,眼里熊熊燃燒著比這烈火還要熾烈的怒火,狠狠的揮動手臂嘶吼著下令。
面前是劇烈燃燒的烈火,眼里森冷寒冰,一口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一雙拳頭也青筋直冒。
救火?已經來不及,現在能做的,只有控制火勢的蔓延,毒房位于整個西面煉毒房的中央,這一蔓延下去,不僅僅整個西面會付之一炬,更是會牽連到其他地方。
唯今之計只有將毒房四周的煉毒房完全的拆除,才能控制這滔天的大火,一個藥門已經毀了,不能讓整個柳家跟著毀掉!
夜,黑的深沉,漆黑的天幕因為這火而染紅,數十年累積的毒藥,在這火焰中付之一炬。
柳家能橫行天下,除了他們自身性格原因,更是依靠著兩樣不能缺少利器,一個是毒藥,一個是馭蛇,現在要拆掉煉毒房,就跟硬生生的扯掉他們一只手臂一樣。
明明周圍溫度高的嚇人,整個柳家的人卻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窖,寒的刺骨。
柳家內府中心,柳府議事廳。
柳太爺端坐在首位之上,一雙利眼之內,冷如寒鐵,面色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擱在虎皮大椅扶手上的兩只手已經出賣了他心中的憤怒,青筋直冒,手指深深的抓入了沉香木之中。
他出關才多少時間,柳家居然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次,居然連內府藥門讓人侵入,還放了火!好!好的很啊!
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不時的顫動一下,可見他氣的不輕。
柳家大爺坐在他的左手下手,面色陰沉,緊緊的抿著唇,雖然沒有出去,但是,一雙陰鷙的眼一直緊緊的盯著西邊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的地方。
「太爺,大爺。」
人未到,聲先到,老遠的,就听到議事廳外傳來了秦管家的聲音。
柳大爺猛的一下站起來,目光陰鷙的盯著跑進來身上頗為狼狽的秦管家,「究竟怎麼回事?」
「藥門毒房失火,整個藥門暗衛全數死亡。」秦總管進來還沒有站穩,趕緊的就回答著。
「什麼?毒房里面的東西呢?里面那些毒藥呢?」柳大爺一把揪起秦總管的衣領,瞪大的眼楮幾乎噬人。
他不關心那些什麼暗衛怎麼樣了,也不關心藥門里面的人怎麼樣了,他只想知道,他柳家的毒藥究竟怎麼樣了。
秦總管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火勢太大,毒房內的毒藥全部……燒光。」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深知道毒房對于柳家的重要,柳家人暢行天下,他們無孔不入的毒,佔了極大的一部分。
「啪嚓……」
兩聲響,柳太爺的白眉劇烈跳動一下,雙手居然將大椅的兩個扶手抓碎。
「父親!」柳大爺急忙推開秦管家,急急的看向柳太爺。
「是誰?敵人是誰?」
柳太爺的手中緊緊的捏著已經抓碎的扶手,從牙縫里逼出了聲音,惡狠狠的問著,一雙眼里的殺氣幾乎滔天,燒光了,居然將他柳家所有的毒藥都燒光了!狠!夠狠!!
「……屬下等趕到,沒有發現敵人任何的蹤跡……」秦管家低著頭,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啪!」
听到秦管家的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柳大爺反手一巴掌,直接將秦總管那身影直直的扇出,拍到了門框上,再滑下。
猩紅的眼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指著掙扎的跪在地上的秦管家,臉色猙獰扭曲,「沒有發現?沒有發現?沒有發現就讓整個毒房被燒了,藥門所有的暗衛被殺了,是不是要敵人模到了老子的脖子上,你才能發現?」
廢物!都是廢物!!都TMD是一群廢物!!!
「任之。」柳太爺低沉的叫了一聲,剛剛爆發的磅礡怒氣,被他壓了下去,一雙精明的老眼里,沉如黑水。
「父親。」被柳太爺這麼一叫,柳大爺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深深的呼吸了幾下,調整好呼吸,這才呼出一口氣後,轉身躬身應著老太爺。
「那兩個人的蹤跡發現了沒有?」柳太爺的眼里閃動著精光,畢竟是經歷過幾十年風雨的老江湖了,想的,就是要廣一些。
「還沒有。」柳大爺回著太爺,轉瞬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抬頭,眼露震驚,「父親,您是說……」
「不是沒有可能。」太爺模著自己的長胡子,眼微眯,那兩個人不是一般的人,狡猾如狐,不是沒有可能。
「那……」柳大爺臉色劇變,倒吸一口氣,柳府主要的精英弟子,已經被他派遣出去埋伏在通往京都的路上,伏擊夏落和君滄暮,打定主意要讓他們消失在通往京都的路上。
但是,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到這里來,或者說……之前大妹去追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來了。
一想到這里,再聯想到之前外府大亂的時候,臉上神色變了數遍,只怕,那日也會是他們搗鬼!
急忙轉向秦管家,「馬上去查!執行第二套計劃。」
眼底狠辣,幸好他有兩手準備,本來是算定的這兩人會有八成的機率快馬趕回京都,但是也估計了兩成的機率會先到他們這里來,只是沒有料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兀,差點讓他措手不及。
精英是被他派遣出去了沒錯,但是,不代表他們現在柳家就沒有可用之人,沒有點壓箱底的活,他們又豈能橫行江湖這麼多年,還好端端的在這里。
「是!」秦總管急應一聲,走出去,一道綠色信號彈頓時升起……
可是良久,該有的鐘聲卻遲遲沒有響起,柳大爺濃眉一擰,正要說什麼,卻就在這時。
「轟……」一聲巨響。
緊接著,
「嗡……」
一聲綿遠昂長的悶悶鐘聲響起。
柳大爺臉色一沉,立刻往門外走去,差點和急沖而進來的秦總管踫了個滿懷。
「大……大爺,鐘……鐘……」秦總管手指著外面,說話都變的不利落。
柳大爺心中一驚,將攔路的秦總管一下推到了旁邊,往那瞭望塔上看去……
頓時臉色劇變,柳家最高的瞭望塔,塔頂全毀,而塔上,那口從放上之後就從來沒有放下來過的數百公斤的柳家大鐘已經完全的沒有了蹤影,很顯然,剛剛那‘嗡……’的一聲,就是那大鐘掉落在地的聲音。
「啪……」的一聲,一張上好的紅木椅在柳大爺的掌下頓時回歸了本來,成為一堆木屑,面色鐵青的幾乎和那青鐵有的一拼。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報……報太爺,大爺,馭蛇門遭到攻擊,所有毒蛇全部不听指揮,正在攻擊著我們。」一個狼狽的內衛快步的奔到柳大爺面前。
「大妹呢,大妹不是在嗎?」柳大爺臉色陰沉的轉頭狠狠的瞪向報信的內衛,這等事情不去向大妹柳如夢說,嫌他這還亂的不夠嗎?
「門主……門主還未歸。」被他盯得幾乎站不住腳的內衛強撐著說著。
「任之,夢兒不是被你派到進京都的路口嗎?」柳老太爺白眉緊鎖,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硬生生的繃成了‘石頭’。
藥門,馭蛇門是他們柳家的左膀右臂,瞭望塔就可以說是整個柳家控制全府的眼楮,先是藥門,再是瞭望塔,接著是馭蛇門,對方全部挑的是他柳家的要害部門下手。
柳大爺怔了一下,煩躁的爬了爬頭發,表情陰冷的可怕,「叫他們給我全力控制!控制不了,就用他們喂蛇!」
「是!」馭蛇門報信的那個人身上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急忙又退了回去。
「任之,我昨日讓你取回的十日醉的解藥呢?」柳太爺盡管眼里的風暴已經如同狂風驟雨,但是比起柳大爺來,終究還是要鎮定的太多。
「已經听從父親的吩咐,放入密室之中。」
「嗯。」柳太爺點了點頭,看著外面依舊紅彤彤的西邊藥門,以及各處的喧嘩聲,眼里閃過狠辣,打蛇打七寸,他們的七寸,讓對方釘死了!這三個地方的破壞,將他們的部署完全的打亂。不得不說,對方的算計之高。
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門外,對著面前的虛空,揚聲一喝︰「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盡做些小人勾當!」
秦總管一驚,低著頭一雙眼楮四處偷瞄,他們已經到這里來了?
「呵呵呵……」一連串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在夜空下響起,在柳家整個喧嘩的環境下,也絲毫沒有被壓下。
一大一小兩個人憑空的出現在他們對面的房頂上,負手而立,衣襟翩翩,容顏傾城,端是如同要乘風而去的仙人一般飄逸。
映紅了半邊天還未弱下的火焰,成為他們的背景色,橘色火光下,精致的容顏巧笑嫣然。
「小小回禮,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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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閆閏閣20080929,天真的熊兒滴花花和鑽鑽,嘿嘿,群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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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男人晃動著精壯身子,一張絕美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身下,她緊握的雙手溢出滴滴紅液,美麗的臉蒼白如紙,緊咬出血的朱唇不發一聲。
男人勾唇一笑︰「恨麼?要恨就恨他吧,是他背信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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