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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的寂靜後,目光已經呆滯的陳明皓沉沉說了句︰「真的?是不是真的?」

秦蓁不敢迎望他漸漸哀戚的臉頰,就轉頭說︰「明皓,我不是個好女人。起碼,絕不是你心目中的好女人!對不起!」

所以,她才決定不會再跟他有任何交集。過去的一切過于沉甸甸,重到她無法心安理得面對他。

吳茵茵激動的聲音響起︰「明皓,你相信我,我那個姐妹不會認錯的!要不然,她怎麼會不敢面對你?」

可是,陳明皓卻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他這副樣子將兩個女人都嚇了一大跳。

秦蓁說了句︰「明皓,對不起!我和你已經不可能了,你還是尋找你自己的幸福吧!再見!」

說完她一路小跑,將陳明皓和吳茵茵拋在身後,跳上了自己的車。

「小蓁!小蓁……」那邊是陳明皓的喊叫。

開動車子後,秦蓁上了街道。

夜色璀璨,可是她要去哪里棲息她此刻脆薄的靈魂?

漫無目的在路上打轉,拐了一彎又是一彎。可是,秦蓁還是沒找到自己想走的路在哪里?大腦霎時空白,她竟然想不起這是哪條街?哪條路?

陡然間,路對面有一部黑色轎車駛了過來,險些兒和她擦身而過。

她嚇呆了,就急忙緊急剎車。

那是一部黑色賓利,車頭坐著的一個男人急忙探出頭,朝她的方向望了望。然後,他又縮進去對車後排的男人說,「澤軒,好像是秦蓁!」

他就是範一山。而後排的男人就是喬澤軒。

喬澤軒薄唇輕抿,隨即才淡淡說︰「那又怎樣?」

「那我們繼續走吧!」範一山說完,有些尷尬。隨後他重新打火,準備開車。

喬澤軒卻突然出指令︰「嗯,一山,跟著她!」

範一山笑了起來︰「我就說嘛!這樣的偶遇,你又豈會錯過?」

喬澤軒卻依舊淡淡說︰「她現在幫我們寫劇本,我不想到時候她因為什麼事而耽擱了。」

範一山自然也不細細追究,就故意說︰「哦,你還真是心細如!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你對她動了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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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蓁已經駕著車拐向了西邊的一條路。行駛了十來米,一家酒吧悄然映入她眼簾。

「原色」,名字還可以。她心里一震,一種情緒流動起來,就放慢車找附近的停車場所。終于找到停車處入口後,她就開進去停車。

而她後面五六米外,一部黑色賓利也跟了上來。

車上的喬澤軒卻低聲命令開車的範一山︰「我們稍等一下!」

範一山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做出猜測︰「她會去哪兒?去酒店開房?不可能!難道是去酒吧坐坐、想喝一杯?」

然後,他轉頭望著後面的男人,等待著他的判斷。

喬澤軒一擰眉,說︰「我覺得她會去酒吧!」

範一山笑道︰「知她者莫若喬總啊!」

喬澤軒卻沒有任何辯解。範一山深知此人的性情︰一般情況下他會將自己的情緒管理得極好,從不輕易拿出來示眾。這個男人,心思可不謂不深。誰可以捕捉到他內心的想法,那簡直是猶如在小溪里獵鯊魚一般。不可能。

而秦蓁還真是進了酒吧。她走進去後,挑了一個角落處坐下。這個酒吧空間不算大,顯得有些擁擠。待坐下後,她背後的人已經觸到了她背脊。

笑聲伴隨著爵士樂響起,猶如一道道波浪涌來。秦蓁點了一杯血腥瑪麗,就靜靜坐著,深深呼吸。

為什麼突然走進這里來?她也無法解釋。她其實不是個愛泡吧的人,只是偶爾為了激靈感才會來這種場合坐一坐,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

但今晚,她很想拿點東西來麻醉自己的神經。人有時候就是奇怪,緊繃得過久就反倒想來一次肆意的松弛。

反正,今晚她就需要片刻的安靜,片刻的放縱和片刻的自我空間。

她承認,自己是被先前吳茵茵那番話刺傷了。本以為掩埋好了的一切,卻被那個女人的三言兩語硬生生挖了出來,刺刺的作痛。

灌完一杯血腥瑪麗,秦蓁覺得舌尖溢滿了辛辣。那種甜潤過後的刺激,讓她感到呼吸霎時順暢起來,腦子里也高旋轉。

微醺的女子,臉頰桃紅,雙眸迷蒙,一種慵懶的嬌媚流轉在濕潤的眼波中。讓人一眼望見心魂蕩漾。一個淺色休閑夾克的年輕男人走過來,挨著秦蓁坐下,淺笑道︰「美女,你這年紀不應該那麼寂寞啊!」

秦蓁按著一邊**辣的臉頰,根本沒往他臉上看,冷笑道︰「這里沒你的事!」

男人長得極好,星眸閃動,劍眉英朗,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倨傲不馴。他伸手打了個響指,一個侍應生走了過來,問︰「先生,需要什麼?」

「兩杯tequi1a!」男人笑得有些不羈。

侍應生答應著退下。這時,男人又低頭望向秦蓁,低聲笑問︰「想什麼呢?是做錯事不敢回家,還是覺得過于寂寞需要人來拯救?」

秦蓁望著眼前的空杯子,冷笑︰「寂寞何須人來拯救?」

寂寞不是一個人的事嗎?

男人湊了過去,桃花眼明光閃耀,彎唇笑道︰「孤單和寂寞不是一回事。孤單是你需要一個人安靜,但寂寞是沒有人在乎你!尤其是你愛的人。」

秦蓁扭過頭,無意中看到他的俊臉。說實話,對她這個有些文藝氣質的悶騷女來說,這男人確實十分迷人,起碼眼神容易讓女人淪陷。

她望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說︰「有時候,一個人真的很好!真的!」說罷,扭過頭看向別處。

這時,兩杯金黃色的酒放在了他們面前。男人看著酒杯,大聲說︰「小姐,我說過請你喝的!來,一起吧!為寂寞干杯!」

秦蓁嗤之以鼻︰「我沒答應你!」

男人卻不緊不慢的說︰「你這種女人太不可愛了!」

「與你無關。」秦蓁拾起皮包,準備起身要走。

男人卻伸手按住她的手,低喊︰「等等!喂!」

秦蓁有些惱怒,問︰「你干嘛?」

竟然在公眾場合敢調戲女人?看他一副人模人樣的,居然這麼齷蹉?

男人湊近壓低聲音道︰「那邊進來一個男人,他的目光好像在找某人。而且我看他已經望向我們這方向了。這里不是同性戀酒吧,所以他不是gay,所以他絕對不是看中我!毫無疑問,他的目標是你!」

秦蓁渾身微顫,臉上的熱燙陡然升溫起來。

男人又低聲說︰「他過來了!我就想看好戲而已。」說罷,他仰頭喝完那杯tequi1a。

秦蓁這才扭頭看向那邊。昏暗的燈光下,一道高挺健壯的身影走了過來。

喬澤軒!怎麼會是他?

復雜的情緒匯成潮水沖擊上來。秦蓁咬著唇,壓抑著焦躁苦澀的心情。

她實在很想很想知道,究竟要怎樣才能讓自己徹底忘卻自己跟喬澤軒過往的那一筆?那一切猶如毒刺一般,扎根于她心中某個暗處,只要稍稍一動,就會狠狠刺痛她整顆心。

而這時,喬澤軒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那個男人抬頭,驚訝地叫了句︰「怎麼會是喬總呢?」

秦蓁按著燙的額頭,沒有言語,輕微的眩暈已經襲來。

被認出來的喬澤軒神色一沉。顯然,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男人繼而諷刺地笑道︰「喬總不是應該去‘凱旋門’那種高級會所的嗎?怎麼會來光顧這種小酒吧?」

喬澤軒也開始冷笑︰「司徒公子還不是一樣?怎麼換地方借酒澆愁了?其實情場失意的事,堂堂的司徒公子又何必放心上呢?」

姓司徒的漂亮男人轉過頭,不作搭理,似乎被說中心事那樣不愉快。秦蓁按著額頭,思緒已經有些迷糊了。

先前那杯酒的勁頭正式示威了。

喬澤軒伸手拉起秦蓁的手臂,低聲說︰「走吧!回去!」雖然語調不高,但其中的不容抗拒卻十分清晰。

秦蓁卻煩躁地一甩手,甩開後快端起那杯酒,仰頭灌進了自己嘴里。

那個姓司徒的男人一眼望見,有些驚訝地笑道︰「喲,有氣勢。」

而喬澤軒則默默等待秦蓁重重放下高腳酒杯後,重新拉過她的手往外走。這次他的力度較大,幾乎是扯著她往前趕。

秦蓁感覺到渾身的熱血都往腦門方向上沖,原先那種火辣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呼出的氣也是熱的,而頭部也越來越重,耳朵里也開始轟鳴。

她閉上眼楮,喊道︰「放開我!沒你的事!」

本來已經有些醉了,又狠狠灌了一杯烈酒。所以霎時間真的天旋地轉起來了。

被喬澤軒一路拉著往前趕,也不知道了什麼地方,嘴里只會喊道︰「放開我!別管我!」

喬澤軒沒有言語,而是把她拖到自己的車前塞上了車後排。前面的範一山見狀,嚇了一跳︰「喝醉了?」

喬澤軒替那個醉了的女子理了理衣領和亂,低聲說︰「嗯,到那邊的別墅吧!」

範一山「哦」了一聲,就踩了踩油門。賓利車一路往前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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