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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位科學界好友的校園行以皆大歡喜的狀況收尾。由于校長大人「火樣的熱情讓四位高級科技工作者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社區大學的人文關懷」(校長語,我把其中過多的感嘆詞給刪掉了),科學男孩們欣然同意擔當我校榮譽教授。當然這過程也不是完全一帆風順,比如謝爾頓就一直在大喊「嘿,他們根本就沒有物理系」。

對此,校長大人抬著一張慈祥的笑臉,像對待女婿似的拍拍謝爾頓的肩膀︰「哎呀,要抓住和我們薇薇安在一個地方上班的機會嘛,雖然只是名義上也好的啦。不要害羞哈~」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去,很是少女地捂住自己的臉扭了兩下……校長,別說你逗逼你就蕩漾啊。當著外人的面呢,我覺得很丟臉你體諒體諒我好不好……

雖然在這次座談會的現場,霍華德遭遇了慘敗。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這個各色美女如雲的學校的名譽教授了,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這次的這波女孩子們對他不感興趣只能說明她們的品味不好,不能說明其他美女也不喜歡他啊!至此,原本奄奄一息的霍華德沃羅維茲滿血復活。

自從舉家穿到了美國,有了社區大學老師的工作,我每天三餐準時娛樂定量。每天晚上的晚餐基本都以外賣形式在朋友家解決,興致來時約上這群朋友中的其中一個(佩妮)去逛個街買個化妝品加件衣服一雙鞋。當然,這種興致經常來。作為一個優秀的教師,我也經常會帶些小零食小禮品以獎勵我班的好學生們。比如上中國文學時,安妮就特別喜歡我送她的京劇臉譜女圭女圭。毫不謙虛的說,除了「冰淇淋史」,我的「世界文學史」課要是人氣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話說,是怎樣無厘頭的學校才能開出「冰淇淋史」這樣搞笑得蕩氣回腸的課啊!

就這樣,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下午,在逛街歸來給媽媽買了一瓶香水當生日禮物之後,我突發奇想地打開了我網上銀行的賬戶,然後發現我所有的存折里加起來只有九千一百三十五美刀。

我可是工作了一年且剛剛發了這個月工資的人啊……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賬單整一遍看看到底是把錢花在哪兒了,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麼增加收入的方法。雖然我現在也在一些私立學校的中文班做兼職,但還是覺得錢不夠用啊。媽媽倒是挺擅長算賬的,但要是被她知道爸爸幫我一次性付掉了一年的房租費我還只剩下這麼點錢一定會被她數落死。但是我是真的不擅長記賬算錢什麼的啊……好傷腦筋……

「叮鈴鈴叮鈴鈴」(我是一個復古的人,請不要指責我用這種老土的鈴聲,謝謝)

「約瑟夫,你從韓國回來了嗎?」謝爾頓他們從北極回來後不久,約瑟夫就收到了首爾大學的邀請去做一個月左右的交流學者,算算日子,應該是回來了。

「恩,是今天上午到的航班。你在家嗎?我在你家樓下。」

「在的在的,你趕緊上來吧。」

扛著一袋東西爬上四樓的約瑟夫一看就沒把時差倒過來,大黑框眼鏡都遮不住他的黑眼圈和紅眼楮。把東西往地上一放,他就像沒骨頭一樣直接癱在了沙發上,癱在我擺滿賬單的沙發上。

「你在干嘛啊,怎麼這麼多賬單?」約瑟夫隨手撈起了我的一張購物發票,被我一把搶了過來。維秘發票什麼的,你就別看了……

「呃,在對賬單嘛,看看錢都花在哪兒了。」我一邊說,一邊把單子往桌上整,挪出位子讓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來,「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把精神養好再出門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剛從國際航班上下來啊。」

「你這話說得我很傷心。我可是為了把東西趕緊拿給你在家放下行李換了件衣服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沖過來了」約瑟夫作出一副西施捧心的動作,配上他細長的眼楮尖尖的下巴倒是有那麼一點我見猶憐的感覺,「趕緊看看,我幫你帶了什麼?」

說著,約瑟夫指了指地上的大包。這麼有分量的樣子,里面不會都是泡菜吧……那待會兒我該是擺出驚喜的樣子還是直接讓他拿回去啊……好糾結好考驗演技的說。就在我猶豫掙扎的當口,約瑟夫拉開了大包的拉鏈,將東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掏。

「人參巧克力,一起去的女老師們都說很好吃,我給你帶了幾盒;大米化妝水,老板說抗輻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你每天一直對著個電腦又生怕皮膚變老用這個應該有效果的吧。反正純天然的東西也用不壞;百分百蜂蜜做的棒棒糖,以你的心理年齡不喜歡才怪;去濟州島的時候去了泰迪熊博物館,看這只的表情和你發呆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順手就買下來了;旅行商店里買了大麥茶柚子茶,反正是小包包裝的,你喝不完的話可以當獎勵送給班上的學生。」約瑟夫低著頭拿著東西,像個小老頭一樣絮絮叨叨地說著,眼楮附近的黑眼圈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特別明顯,滿臉疲倦的他不知怎麼的又讓人覺得神采奕奕,「諾,我在首爾大學旁邊的書店看見這兩本書就幫你買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用。」

愣神之間,懷里突然被塞進兩本書。一本是《雙語韓國現代小說》、一本是英語版的《霧津紀行》。抬頭,約瑟夫正很是惴惴不安地看著我,見我抬頭看他,他趕緊把眼楮移開,盯著我的沙發桌,仿佛上面突然開了一朵花。

「喂。」

「??」

「你的黑眼圈真的好明顯。你真的沒有偷偷去中國看熊貓嗎?」

「……薇薇安,說句感謝我的話你會肚子疼嗎……」

「哈哈。」

「抱一個。」

「??」

「抱一個當感謝我不遠萬里把這麼多東西背過來。」

「好啊。」

下一秒,一個帶著點淡淡緊張的味道的擁抱讓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心跳。

「約瑟夫李。」

「嗯??」

「你是在我肩上睡著了嗎?」

「薇薇安周,你敢不敢再會破壞氣氛一點。」

友人歸來的結果是終于有一位專業人士幫我分析賬單了。現在,我們正一人拿著根棒棒糖盤腿坐在沙發上,沙發的其他位子都被賬單和存折給佔滿了。

「薇薇安,其實我覺得你的開銷也算不上很大,其實也還好。」在翻完伸手所及範圍內幾乎所有的賬單之後,約瑟夫摘下眼鏡,揉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副身心疲憊的樣子。

「真的嗎?」難道說,原來我還是有恪守勤儉節約光榮美德的?!

「你的問題出在你賺得不夠多。」

我抄起面前的一本存折就往約瑟夫的身上砸。呸,早就應該想到你說不出什麼好話。

「真的嘛,我第一年上班的時候所有收入加起來是你的兩倍好不好。」約瑟夫一邊躲閃著向他襲來的存折,一邊說出讓我更加牙癢癢的話。

「你是在加州理工教書我是在社區大學講課,這樣比有意思嗎,得瑟有意思嗎!」約瑟夫上班第一年工資就是我的兩倍,那上班快十年的謝爾頓他們工資豈不是更高。以後再也不為他們偶爾請我一頓而過意不去了。哼。

「我跟你認真說」約瑟夫嘗試著按住我張牙舞爪的雙手,「你看你所有的錢都是活期存在銀行里,利率基本上沒有。你把錢拿出來買個基金吧,或者存定期也好啊。」

被他這樣一說也是哦,一覺睡醒到了美國以後我好像一點錢生錢的概念也沒有……肯定是被佩妮帶壞了!恩!

「你早說點這種有建設性的意見不就沒事了嘛。」我收回往約瑟夫身上拍的手,將腿從沙發上放下來,優雅地攏了下頭發,仿佛剛才的暴力事件沒有發生過,看得約瑟夫一愣一愣的。

「慶祝你從韓國交流歸來,今天的晚飯我請。吃完飯你就給我回家睡覺去,這黑眼圈紅眼珠越看越讓我想起來邁克爾杰克遜的《顫栗》。」

「我要睡這里。」

「你給我滾遠點!」

稍微收拾了一下,拉起依舊癱在沙發上的約瑟夫,鎖好門,往樓梯走。最近帕市中心開了一家味道超正的意大利餐廳,價格也很公道,唯一的缺點是人多。剛才出門前打了下預約電話,服務員說還有位子,但必須在半個小時里面到,不然就留給別人了。

「嗨,薇薇安,還有李博士。」剛下三樓,迎面就踫到了抱著個箱子的科學男孩四人組。果然,樓梯偶遇什麼的就是無法避免……我這偷情被抓般的心理到底是怎麼回事……

「博士。哼。經濟學的人竟然也能有博士學位真是滑稽。他們只要數數錢就好了。」以上言論發表自看了眼約瑟夫後就低頭數地板上不存在的螞蟻個數的庫帕,博士。

「謝爾頓,約瑟夫是我的朋友。對他客氣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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