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萊納德而言,去北極這件事以佩妮給了他一個吻開始,以在清晨神清氣爽地從佩妮屋里回到自己的公寓結束。
這是我和霍華德還有拉杰共同得出的結論。
在那個頗具開創意義的清晨的前一天晚上,霍華德秉著科學、友愛、互助的精神,在萊納德吃早餐專用的那把側擺的沙發椅上安裝了多個微型智能檢測儀,以便在第一時間掌握新生的萊納德的最新動向。
其實也不算是第一時間啦……第一時間應該是在佩妮公寓的某個未知角落……但是由于難度系數太高加之佩妮天然反偵察能力的強大(拒絕霍華德為進入佩妮公寓所提出的所有借口),無奈,霍華德只能把「horseno1」安置在了第二現場。至于這個主要用于測試腎上腺素的裝置為什麼會被取名為一號馬。這到底是匹什麼馬……
咦(三聲),想想還是覺得好猥瑣!
霍華德和拉杰雖然看起來很快樂,這表現在他們對萊納德身體健康狀況的我熱忱上,但實際上,他們很憂傷。想想也是,本來大家一起單著,做一群快樂的死宅單身漢,空閑的時候打打游戲看看電影,上個飯館肖想一下美麗可愛的服務員,等人家真的走到面前了卻只敢說一句「一份漢堡」,哦對了,拉杰連這也說不出來,想想也挺有趣。但當其中一個人,而且是普遍認為最普通最沒有特色的那個人居然成了第一個找到女神女友的人,而且這個女神好死不死正是住在癩蛤蟆池旁邊的,人人都肖想過的白天鵝!
這是何等大的打擊啊……霍華德和拉杰這幾天走路都不蹦蹦跳跳了。
對于萊納德從此很可能經常性的夜宿佩妮家,因而在個體身上發生意外時沒有人可以幫助消除更大傷害這件事情上,謝爾頓表示很「失望」。注意,是「失望」這種純理智的詞,就像國家的外交部發言人用的那樣,謝爾頓就連說這個詞時的語氣也和外交部發言人差不多。就是沒有語氣。與此詞語相匹配的動作為,攤手,聳肩,搖頭,一氣呵成。僵硬地像是剛從哪個人類那兒偷學過來的一樣。本來我還指望他用「失落」、「傷感」、「愉快」這類更能顯示出人類特性的詞匯呢。但事實證明,謝爾頓就算長得再像人也只是一個人形機器,依據現在的科學技術還制造不出來擁有感情的機器人。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謝爾頓是一種從前我們沒有真正發現的物種,或者是外星來客。這麼一想,庫帕博士的某些怪異舉止、想法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釋了嘛。
撇去男孩子們由自身出發而對萊佩戀所表現出的種種不同表現,事實上,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談戀愛實際上對于我們這個小圈子的日常生活沒什麼影響啊。本來嘛,萊納德和佩妮兩個人住門對門,真真兒是「門當戶對」,兩人雖然專業領域完全不同,但奇跡般地,居然非常合拍,從未出現聊不上天的情況,絕對是般配啊般配。況且那句話怎麼說「烈女怕纏郎」,雖然佩妮不是烈女,但長眼楮的人都知道,他們二位在一起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對不起,霍華德拉杰,我不是說你們倆沒長眼楮。
對不起,謝爾頓,雖然我不知道你臉上長的是高智能間諜感知儀,還是眼楮……
對了,其實最開始我是想說霍華德長的像只野猴子,精力實在是太好了吧!24小時之內連坐兩班長途飛機,途中還沒有閉眼休息的時間因為謝爾頓說高空有危險,要隨時做好跳機逃生的準備還逼著我月兌了高跟鞋。萊納德那是佳人有約神經亢奮,情有可原,你怎麼第二天大清早就拾掇完你那一籮筐的小機器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守株待萊納德了?!
好困,反正今天沒有課不用去學校,再讓我躺會兒先……
「咚咚,咚咚,咚咚」這熟悉的動感……難道是謝爾頓跑上來借東西?不對啊,要是是謝爾頓的話他肯定還得加三聲「薇薇安」啊。難道是萊納德晚上不陪他睡了這件事讓可憐的謝利把嗓子給哭啞了?我去,薇薇安周!最近一周禁止看卷福花生的同人文!!
「嗨,佩妮!」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是舉著一條長面包的佩妮,此時她正後悔莫及地抱頭哀嘆。
「靠,被謝爾頓傳染了!我都忘了我以前是怎麼敲門的的。薇薇安,一起吃早餐?」
沒等我說完,她就自顧自地走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用幽怨地眼光看著我,又看看沙發,看看我,再看看沙發……
「我去刷個牙。你想跟我說什麼,佩妮?」
事實證明,不僅謝爾頓的心思很難猜,佩女王的心思也很難猜。
「昨天晚上,就是,你懂的,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噗」我含在嘴里的一口牛女乃全部噴在了地板上。佩妮,看清楚,坐在你面前的是個中國人好不好!含蓄的中國人!!
「所以說,你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真實情況和你想象中的情況不太一樣。」收拾完地板上的殘局,佩妮的敘述也告一段落了。
「就是,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怪怪的……好像」
「佩妮,三個月前,也是在這張沙發上,告訴我她有多喜歡萊納德的人,是誰?」听著佩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感歷程,我打斷了她的話,「告訴我,是誰?」
「是我」佩妮低著頭,目光落在自己不斷摩挲著左手手指的右手上,「萊納德去北極的時候,一直在想,我們兩個在一起的話我們會多麼幸福。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薇薇安,他還從北極帶了一片雪花送給我。我收到過很多禮物,但從來沒有這麼浪漫的。可越是這樣,我越就會想,萊納德有多優秀,他是真正的科學家,他的筆記本我一點也看不懂,他將來還會做出更大的成績;而我只是一個芝士蛋糕店服務員,連社區大學都沒有念過……」
「萊納德的個子比你矮了五公分,一共就交過兩個女朋友其中一個還是朝鮮間諜。從你搬進來就開始暗戀你了,說說是暗戀但明顯地當時第一次看見你們站在一個樓梯間里我都看出來了。沒錯,萊納德是加州理工大學的教授,運氣好點四五十歲的時候可能會拿到個終身的榮譽教職,但是佩妮你不要忘記你是為什麼來加州的,興許過兩年你就紅遍好萊塢了。所以親愛的,一大清早就來我這兒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你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萊納德才是天上掉餡餅砸下了一個你好不好?!」
佩妮似乎是愣住了,半晌,她呆呆地來了句︰「薇薇安,你這麼激動干什麼?」
「被你笨的唄!」我拿起面包狠狠咬了一口,恨不能就著佩妮的腦門來個暴栗,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能笨成這樣呢,「明明是一朵鮮花插在泥地(萊納德還沒差到被叫成牛糞,這點良心和認知我還是有的)上,這朵傻花還不停地在講自己配不上這塊泥地,你說我要不要激動。你剛開始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來跟我抱怨萊納德腎虧的呢。沒爆點。」
「薇薇安,你和霍華德待得時間太長了,離他遠點。」
「要離也是離拉杰遠點。佩妮,你真的完全想象不到一個人竟然可以猥瑣到這樣的程度!搞得我現在都不好意思直視我們班上的印度裔學生了,就怕他們也是這一路貨!」
「他不是不能對女人講話嘛。」
「有霍華德這個同聲翻譯啊。對了,你要是成天這麼記掛學歷的事,還說什麼’我連社區大學都沒讀過’,要不要來我們學校混個文憑?」
「可我高中的東西都忘光了啊。」佩妮也咬了口面包,隔著牛女乃杯盯著我。
「你真的以為我會相信你高中學過什麼嘛……」小樣,你那點破德行我會不知道。
「我要上班的啊。」
「你可以報在職班啊,開課時間一般是周末和晚上,你要是真的要去我幫你去問問。」
「那我讀什麼專業啊?」
「你要是這麼想跟萊納德有共同語言可以去報物理專業啊。」
「……薇薇安……」佩妮呈現了我一張標準的「囧」字臉。
「要是是混張文憑可以選心理啊社會啊教育之類的。我那個專業也不錯,要不你直接來上文學課吧。叫聲’professorzhou’來听听,我保證你過啊~」
「就念這個吧。我就不信你敢不給我過。」喂喂,轉變得太快了吧……不要啊,快點把剛才那個柔弱善良好欺負的佩妮還給我!
「對了,今天芝士工廠不用上班嗎?」
「沒事,經理已經習慣了。遲到半個小時以內不會罰錢的。」
佩妮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