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鵬翔突然將車停在路邊,他奪下冷寒冰手中的電話,在她怔愣的注視下,按下宮宇驊的號碼。
「家里有追蹤器,你這兩天先躲一躲吧!」孿鵬翔的語調近乎揚威,意在向宮宇驊這個情敵透露冷寒冰就在自己身邊的事情,看似面色淡然的模樣,心里卻早已經樂成怒放的花朵。
「我知道了!」短暫的沉默後,宮宇驊風輕雲淡的回應著對方的言語,但他也如孿鵬翔一樣,並不是真正的心無波瀾,表里如一。
他不多問,是因為已經察覺出對方的心思,深知他若多問,不但不會得到滿意的答復,還可能讓孿鵬翔小人得志的搶了上風。
「他怎麼說?!」冷寒冰見孿鵬翔掛斷電話,便湊過臉去詢問起來。
她一時忘了男人之間爭風吃醋的可怕,只單純的考慮著不在眼前的另一個男人的安然,她盯著孿鵬翔的臉,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他說知道了!看來你老公也不怎麼關心你嘛!」孿鵬翔腔調怪異,斜瞥了一眼冷寒冰後,重新發動起車子來。
「去我家吧!」孿鵬翔如是說道,但是從語氣態度上不難看出,他根本沒打算征求冷寒冰的意見。
他自顧開著車,口中哼唱著歡快的小調,帶著身旁的女人朝著自己的新家駛去。
冷寒冰之所以沒有去阻撓孿鵬翔的前進,一方面心里還在擔心宮宇驊,另一方面確因為她的確無處可去,無路可走。
冷宮沒有修葺完畢,賓館住著又不安全,現在的家里已經被人追蹤,冷寒冰莫名的惆悵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個可以容身的處所都沒有,她難過的別過臉去,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車窗外的風景。
冬天里的那第一場雪已經消失不見,就像某些人的情感,只在記憶的角落里留存著,看著窗光禿禿的樹木,星星點點的綠葉也成了獎勵眼球的奢侈。
城市的另一邊,另一輛車里坐著的宮宇驊盯著手機的屏幕正在發呆,他從來不喜歡抽煙,因為煙草的味道會殘留在指間與唇間,他討厭那股嗆入心肺的感覺,一直以來也不懂得那些喜愛吸煙人的快樂。
但是,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來火柴點燃的是一根香煙,但是真正燃燒在嘴邊的卻是一種寂寞的味道。
好比是一個人的愛情,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另一個人的心里、骨頭里,融入的過程很痛苦,想要清除卻幾乎比登天還難。
宮宇驊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地點,思考了片刻後,忍不住嘆起氣來。他將手里的煙蒂湊在唇邊,眯起被燻出眼淚的眼楮狠狠吸了一口後,將煙頭撇出車窗外。
他猶豫了好一陣子,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做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是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吶喊著,他無法壓抑住那股強大勢力的叫囂,狠狠的咳了幾聲後,打算追逐那股無形的力量,繼續向前。
「他們剛到,下一步該怎麼辦!」就在冷寒冰坐著孿鵬翔的車來到他與伍媚住著的小樓面前時,不遠處的一輛車里,一個男人正握著手機與什麼人請求著。
這一路上,並沒有始終尾隨兩人的車子,冷寒冰與孿鵬翔不會想到,他們一直被一道目光籠罩其中,而這目光的背後真正隱藏著的東西,將改寫所有人的命運。
「通知伍媚,警告她這次不準逗留太久!」一個聲音冷冷的從電話那頭傳遞過來,車里的男人恭敬的點著頭,認真的回應著對方一步一步的指示。
幾分鐘後,當冷寒冰還坐在孿鵬翔的客廳里,接受為數不多的幾個佣人‘瞻仰’時,伍媚便已經推開小樓的大門,氣勢逼人,一臉惱怒的直逼客廳沙發里的女人。
「哎喲……宮太太呀,我當是誰呢,你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呀,難道是來參觀的嗎?怎麼沒把老公一起帶來!」
冷寒冰背朝著客廳的大門,察覺出身後一股邪風吹來時,她轉回身子,伍媚的話悠悠的擠進她的耳朵,一句句刺耳的嘲諷令她忍不住皺起一雙細眉,警覺的站起身來。
她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雖然對伍媚存著萬分的敵意,可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家里頭,況且伍媚在法律上還是孿鵬翔的妻子,是這小樓的女主人。
「你從哪里冒出來的!」孿鵬翔端著一杯親自從廚房里現榨的果汁,一臉歡快的笑容在看到伍媚的剎那收斂回眼底。
他厲聲吼著,目光瞥向視線里的其它幾個佣人,等到那幾個嚇得怏怏離去後,他大步走到伍媚的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孿鵬翔的脾氣伍媚比任何人都了解,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她就是再有膽量,再恨冷寒冰,也斷然不敢在開槍殺她不成後再一次主動跳站出來。
「你把女人帶回家里,還不準我說話了嗎!?」伍媚瞪著冷寒冰,將所有的怨恨都釋放到她的身上。
孿鵬翔惡狠狠的俯視著面前的伍媚,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她朝冷寒冰舉槍的情景,一時間,他雙手握拳,火冒三丈,若不是顧及身後的女人還在場,他恐怕會好好收拾一下面前這個歹毒的女人。
「要麼安靜的上樓呆著,要麼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門,如果你再敢對她做出什麼事來,我保證你會死在她的前面。」
男人的話近乎恐嚇,伍媚自然也不是被嚇大的,只是那眼神中的決絕令她差點窒息,心里有無數種力量在拉扯她的皮肉,像是要把她碎尸萬段一般,疼得她無法喘息。
「冷寒冰,我老公讓我給你們騰地方呢!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男人,偷情居然還跑回自己家里來了,你今天來給評評理啊!嗚……啊……嗚!!!」
在孿鵬翔舉起胳膊將另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前,伍媚突然自己坐在了客廳中間的地上,她嚎啕大哭,樣子像極了鄉村無知村婦的潑辣模樣。
「你鬧夠了沒有!」孿鵬翔氣得恨不能把伍媚一下子甩到地球以外的地方,他顧不得冷寒冰的在場,伸出手去拉扯面前的伍媚。
「啊……你還敢打我!我不活了!」伍媚的眼淚是否落下並沒有人注意到,只是她的哭聲卻配合著雙手的擺動起起伏伏的叫人厭煩。
當孿鵬翔的手指還沒有觸及到她的身上時,她叫嚷的聲音驟然高亢起來,一邊扯著身旁男人的褲腿,一邊將手包砸向男人身後的冷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