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白虎跟著常景和千弈回到了房間,而莫若和墨林,則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打算休息了。
將媳婦安頓好了,千弈轉頭看著坐在房間內招待人用的圓桌旁坐著的白梓,太陽穴突突的跳。
面無表情的走到白梓面前,千弈開門見山,不歡迎的情緒沒有絲毫隱藏,「你跟著進來做什麼」
「我想跟你說件事情,」白梓抬頭,看著因為提前覺醒了靈力而長大了的少年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盯著自己,淡淡一笑,「我們合作吧。」
伸手為自己到了一杯水,白梓沒有絲毫做客人的自覺——就像是千弈他們第一次救了他的時候,明明傷口已經好了卻還是臉皮厚的佔著人家唯一的床鋪。
「合作什麼?」千弈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你幫助我抓住靈獸——蜚。」白梓也沒有猶豫,月兌口而出的,就是自己的目的。
「不。」一秒鐘的考慮都沒有,千弈直接拒絕了,雖然他若是同‘蜚’交手的話,對他提高靈力是很有效果的,但是他可不想就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害的自己失去了生命。
眾所周知,蜚是瘟疫之獸,同他交手,相當于是把命交了出去——因為這是一場沒有絲毫勝算的戰斗。
白梓看著千弈連思考一秒鐘都沒有,一時之間竟然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是根本不可以能跟蜚抗衡的,千弈是精靈,可以調動自然的力量,所以若是同蜚直接對上的話,還有稍微的勝算。
「千弈,你要明白,讓蜚繼續這樣在地之國到處游走的話,照成的後果,將是非常嚴峻的。」且先不論蜚對地之國的傷害,就僅僅那些跟隨者蜚一同出現的雍和,就可以給地之國太多的種族,造成大規模的殺傷了。
「這不關我的事情。」千弈看了一眼白梓,有些嘲諷的勾起了嘴角,「而且,你不要那麼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地之國,大家都知道,無論是精靈獸族還是魔族,對于陌生族人的生死,誰也是不會去在乎的。」
白梓︰「……」動之以情也不行?
「好吧,他們的死活確實與我無關。」模了模鼻子,白梓索性將自己為什麼要捉住蜚告訴了千弈。
「獸族已經到了每百年一次的領更替時間了,而我,想要當獸族的王。」
這就是他之所以想要捉住蜚的原因——獸族崇尚武力,尊敬強大的人,只要這人夠強大,那麼他們就選誰為王,就這麼簡單罷了,而蜚是強大的,若是可以獨自一人抓住蜚,那麼可想而知,他完全有理由證明自己是足夠強大的獸人。
「跟我有什麼關系呢,你想要證明自己是強大的,就自己去捉住蜚吧。」偏頭往後面的床看了看躺在上面的人,千弈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又轉回頭,看著白梓,道︰「我只想要和小景一直在一起而已,沒有興趣參加這種事情。」
白梓︰「……」曉之以理也不成立?
「可是我之前救了你。」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千弈,「你不覺得應該報答我嗎?」
「難道之前那個快要死掉的白虎不是被我和小景所救?」
白梓︰「……」威逼也不行。
有些無計可施,白梓狼狽的從千弈他們的房里滾了出去,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他聳了聳肩。
算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
大不了,明天他繼續再接再厲吧。
模著自己的下巴,白梓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洗簌完畢之後,開始了每日的靈氣循環一周,提高自己對靈力的感應靈力。
而另外一邊。
送走了白梓,千弈回到了床前,看著安靜的閉著眼楮的常景。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熾熱了,所以,本來閉著眼楮的常景睜開了眼楮,一下子,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
「千弈。」常景從被子里伸出手拉著千弈的手臂接著力道讓自己坐了起來,然後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笑了笑,問道︰「剛才,白虎……不,白梓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你不睡了嗎?」模了模常景的臉頰,千弈眼神很溫柔和溫和。
看著面前完全不復他最開始看到時的千弈,常景想著,怎麼可以變化這麼大呢?
現在的千弈,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最開始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容易害羞動不動就媳婦長媳婦短媳婦賢惠的小孩子了啊……
不過,現在的千弈,更加可愛了啊。
伸手捏了一把千弈尖尖的耳朵,看著千弈一張白皙的臉慢慢變得通紅的模樣,常景明白了,原來耳朵是敏感點呢。
將手從耳朵移到了臉頰,常景順勢一掐,恩,手感不錯,皮膚細膩,軟乎乎的……
眯起了雙眼,常景眼角的桃花開得燦爛無比。
收回了手,常景平靜的注視著千弈,隨即,開口問道︰「千弈,之前那個晚上,你生了什麼?」怎麼會……被白梓抱著回來呢?
千弈拉住常景放在被子上的手,回憶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本來要睡了,可是突然听到了外面傳來靈獸的吼叫聲,而且距離很近,我當時立即就追了出去,循著聲音,直接到了山上。」
「然後我在山上,看到了一只身子像牛頭部白色獨眼蛇尾的靈獸,我從未見過這種靈獸。」
千弈模著自己媳婦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又一根一根的撫模過去,最後將其完全抱進了自己的手里。
這才繼續用平淡的聲音繼續開口,「然後,它一看到我,便朝我攻擊了過來,而且我還在它的身邊,看到了很多低級靈獸,雍和。」
眉頭皺了起來,千弈回憶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
那天,他是一時好奇,而現在想來,實在是太過沖動了,畢竟他的能力是有限的。
「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夠和它交手,可是久了,我就現我忽然的全身乏力,身體里頭的靈力正在劇烈的減少,要是沒有白梓及時出現,我恐怕……」
「千弈!」緊緊的握著千弈的手,常景臉上很是擔憂和害怕。
「沒事不是嘛,我現在還好好的。」拍了拍常景的手,千弈安撫著。
「幸好。」是呢,幸好,白梓及時出現。
「可是,白梓剛才找你做什麼呢。」歪了歪頭,常景看著千弈。
「……他想讓我,跟他一起對抗瘟疫之獸蜚。」
並沒有隱瞞,千弈老實的將剛才白梓的來意對常景說清楚了。
「所以,他是想讓你幫他一起抓住蜚?」
「是。」
這個字一出來,常景當即瞪大了眼楮想要說什麼,不過他很快就听到千弈又繼續說道︰「不過我拒絕了。」
「……」拜托不要大喘氣好嘛,心髒病都要被嚇出來了qaq。
「我只要和小景好好的就行了,白梓他想當獸族的王就自己去努力爭取,我不會請參與的。」模了模常景的腦袋,千弈笑的好看。
听完這些,常景打了一個哈欠,他的身體其實還沒有完全復原,所以還是是處于疲倦狀態。
于是他剛才勉強打起精神听完了來龍去脈之後,便已經困得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嗯,千弈不要去參與這些事情,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最後的幾個字說的幾乎已經微不可聞了,但是千弈還是听到了……他本來就是微笑的嘴角又上揚了好幾分,笑容更加大了。
常景說完話,便腦袋一歪,靠在千弈的懷里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回床上,千弈自己也爬上了床,側身將人攬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親了親懷里人露出出來的額頭,這才帶著滿足的笑意閉上眼楮。
……
第二天,天氣陰陰沉沉的,沒有了以往暖和的陽光照射,倒顯得本來就已經冷清的小鎮,更加蕭索無比了。
常景從千弈的懷里醒來,順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滿足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這種睡到自然醒而且醒來的時候現自己是窩在喜歡的人懷里的這樣感覺實在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妙不可言啊。
從千弈的懷里爬了出來,常景看著早已經睜著大眼楮盯著自己的千弈,側耳傾听的半晌,道︰「千弈,這個小鎮,好安靜啊。」
小鎮很安靜,即使現在的時辰看起來已經不算早了,但是窗外依舊沒有傳來任何應該有的熱鬧的吆喝聲……
眼神眨了眨,千弈並不打算讓常景知道這個小鎮的情況,因為他知道,自己媳婦這種愛心泛濫的人,總是看不過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不對,是一定會想要救治他們的——而且還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
這種事情,千弈是不願意或者說不允許生的。
這個小鎮的人大部分已經染上了瘟疫了,瘟疫之獸路過的小鎮是不會有幸免于難的種族的——除開魔族以外。
而這樣大規模的人染上瘟疫,若是常景要出手救治的話,那相當于是要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
千弈不知道這樣之後,他的媳婦,會變成什麼樣。
所以,他不會允許的。
于是,他笑了一下,這樣回答常景︰「大概是因為大家還沒有起來吧。」
然而,在他說完之後,突然之間。
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了太久的小鎮。
千弈尖尖的耳朵一動,臉色瞬間變了,眼神也凌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