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在第三天,趙在磚瓦場的飯堂餐廳里給兒子吃喜面。所謂的餐廳,只不過是飯堂伙房的一端空地方。有幾間房子大小,沒有桌子,而凳子則是這里隨處可見的磚頭。此刻的餐廳里已經是坐滿了前來賀喜的男男女女,當然也少不了他們的孩子,因為這些孩子還不到上學的年齡,而有的還在吃女乃,一旦孩人們到了讀書的年齡時就會把他們送回家。中間的地上並排放了兩個大塑膠盆子,一個里面裝滿了菜另一個裝滿了喜面,還在熱騰騰的冒著氣。除此外還有十幾瓶白酒放在地上。因為有孩子和孕婦,所以這里是禁煙的。不在女人和孩子面前抽煙,這樣的習慣恐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沒有的心里素質,但是在這里卻是每一個人的最基本的意識。秋蘭和表嫂在用大碗給大家盛飯菜。表哥把酒分到每個人的面前,沒有酒杯,就用小一點的碗。正個場面看起來間單而又樸實卻又充滿了喜慶與歡樂。人們吃著喝著說著笑著,那熱烈的成度是別的地方不會有的。因為這樣的場面只有在那樣的年代那樣的社會和那樣的人群中才會有的。

表哥喝了一口酒,吸了口氣對趙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了,現在又生了一個兒子,兩男一女。總該滿足了吧?」

趙打著酒嗝說︰「不行,還不滿足,還要再生一個。」

趙的話使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停止了嘴巴的咀嚼。或是嘴里含著飯菜或是含著酒全都驚愕的看著微微有些醉意的趙。老班頭說︰「你是不是高興過度使腦子出問題了。」

趙笑笑說︰「我腦子清醒著呢?」

「清醒個鬼呀你。清醒著為什麼還說胡話呢?」表哥在一旁插話道

「我沒有說胡話,真的沒有說。我現在雖然有了兩個兒子了,但我還是嫌少。」趙喝下一口酒後皺皺眉說,「我的目標是五個兒子。」

「在現在的計劃生育政策的壓制下,人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有一個兒子傳宗接代,繼承香火就是十分的滿足了。可你到好,兩個男孩子了還嫌少。」老班頭說著看了看趙法和趙的妻子後又打趣道,,「你說你倆不是糊涂了是什麼呀?要麼就是要把我給折騰窮啊?」

「我看就是這個意思。」另一個人稱四川佬的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說道,「誰讓你老班頭昨天承諾說是,無論是誰家生了孩子你都包酒包菜的。這下你後悔了吧?」

「後悔什麼?」老班頭借著酒勁站了起來後說,「我還是那句話,從今往後,無論誰家生孩子吃喜酒,所有的酒菜我都包了。」說到這兒,老班頭用手指了指四川佬︰「你也是一樣的,如果是你老婆生了雙胞胎的話,所有的費用我都包了。」

老班頭的話立即引了了眾人的起哄聲,特別是表哥指著四川佬的老婆說道︰

「如果是連芳生了四胞胎你怎麼辦呢?」

「生了四胞胎我就辦雙份。」老班頭打著酒隔說道。

「那要是生八胞胎呢?」另一個操著安微口音的人叫嚷道。但是還沒有等老班頭回答,那個叫連芳的四川女子人已經站起來用操起一把掃把來打那個安微人了。一邊打還一邊罵道︰

「你意為我是母豬啊?

那個安微人連忙躲在了趙的後面,四川女人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趙站了起來掃視了一圈後說︰「其實我認為男女是一樣的,女孩也是我們血肉,也是我們的後人,也可以傳宗接代繼承香火!」

「哦……喲……啊……」各種驚嘆之詞同時從人們那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里涌現出來。

人們都認為趙說這樣的話實在是言行不一,就有人不滿的問道︰「你怎麼說話呢你,我看你說的不是胡話而是瘋話。」

「是啊,你是佔了便宜還說風涼話。」有人挖苦道︰「既然你認為男孩女孩都有一樣。為什麼還非要生男孩兒呢?而且兩個了還嫌少。」

趙沒有理會大家的諷刺與挖苦而是十分認真的說︰「我要男孩兒不是為了繼承香火,也不是為了傳宗接代……」

「那你要兒子是為了什麼呀?背井離鄉,東躲**跑到這里既要吃苦受累又要擔驚受怕的。」得田也不解的問。

「打架。」趙喝了一口酒加大語氣的說︰「我要兒子就是為了打架。」

「打架?」人們像炸鍋了一樣的議論起來。「生兒子是為了打架?」

看著人們滿臉的凝惑與不解,趙便解釋道︰「準確的來說就是為了不被人欺負,而要想不被人欺負就必需會打架,而論起打架來,女人是比不過男人的。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非要多生兒子的原因。」

老班頭說︰「看來你在家鄉是被人欺負的不輕啊!」

趙說︰「我走路時腿有點的跛,你們都叫我趙瘸子。但你們知道我的腿是怎麼瘸的嗎?」

人們直搖頭。就有人說︰「你從來沒有說過,我們也不好意思問。」

「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為什麼呀?怎麼打這麼歷害呀?」

趙接過得田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說︰「等我給大家說了後,你們就會明白我今天說的不是胡話更不是瘋話。」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臉色顯的越的凝重和沉痛,看起來他是不願回想那令他傷痛的過去。

「我的父母親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結婚後我的老婆頭胎就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就憑這些你們就能想象的到我的家庭是多麼的幸福的。我趙滿足了……父母親身體健康,妻子賢慧,兒子聰明可愛。我想不滿足都不行。但是就是有人偏偏不讓你過這種安穩平靜的生活。」說到這里,他看了看親愛的妻子,妻子抱著嬰兒,她的臉色有些凝重,上牙輕輕的咬著下唇。心愛的妻子可能是和自己一樣回到了那苦難的過去。

「就在我們村子里還有一家是弟兄四個,而他們的老三有一塊田地和我們挨邊搭界的。按說都是一個村子的,田地又相鄰的鄉親就更應該和睦相處了,但他們卻不是的。非但不是的,反而還是故意的惹事生非,每次耕田的時候,他都把我們的田地梨走一些,開始我們也沒有在意,不想為一點點的小事使鄰里反目。但是你有君子之風,他們卻是小人之心。我們為了息事寧人一讓再讓,他們卻是得寸進尺。在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和他們講道理,可他們卻是仗著人多大打出手。而且是出手狠毒,他們用鐵鍬打斷了我的一條腿。」說到這里他用手拍拍自己那條傷殘的右腿。

听了趙的講述後老班頭氣憤的說︰「他們這是故意傷害罪,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說到這里他問趙︰「這此人被判了幾年的刑啊?」

趙搖搖頭說︰「警察根本就沒有抓他們。」

「那是為什麼呀,他們可是刑事犯啊!」

「因為他們跑了,跑了跑了,罪大罪小一跑就了。」趙恨恨的說。

「那他們應該把醫藥費給你拿出來吧。你看病治傷肯定化了不少的錢吧?」

「他們一分錢也沒有出,負責辦案的警察說︰「當事人不在家,一切等到當事人回來以後再說。」

表哥說︰「他們回來了沒有啊?」

趙嘆了中氣說︰「還不到兩個月就都有回來了。可我再去派出所向他們反映的時候辦案人員卻說他們太忙,沒有時間管這件事。」說到這里趙顯得有些氣憤︰「可他們當時是在打麻將啊!」

听了趙如此之言,得田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便問︰「是不是凶犯在司法或其它的權力部門有關系呀?」

「沒有,他們在司法部門是沒有任何熟悉的關系的。」

「那他們肯定是給辦案人員送錢財了。」

「也沒有。」趙搖搖頭說。

「那到是為什麼呀?」老班頭滿臉凝惑的說,「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否則的話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管的。」

「是的,你說的很對,這里面是有原因的。」趙嘆了口氣說︰「他們做為辦案人員而不負責任,我肯定是不答應的。因此我就不斷的去追問。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們就對我說︰「趙呀趙,不是我們不管你的事而是我們不敢管。那四個家伙都是亡命之徒。我們都是有家有小的,要真管起來的話以後他們報復我們怎麼辦呀?」

我當時一听就氣了,但我還是強忍著怒火,不忍不行啊,我知道一旦我和他們起火來。他們就會把我抓起來的。這些人民警察向來對為非作惡的歹徒是敬而遠之,避之為恐不及的,就象老鼠遇見了貓似的。可是對于那安分守己的善良百姓他們卻如虎入羊群一樣勇猛無敵,常常是手到擒來。從不失手。因此我當時盡管是很生氣但我還是陪著笑臉問他們︰「做為警察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善良的人受到惡人的欺負而不管嗎?」

經我這樣一問,一個辦案人員就說︰「管,怎能麼不管呢?做為人民的警察,況扶正義鏟除邪惡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問他怎能麼管法。他便十分認真的說︰「我們經過仔細的研究認真的分析現他們是親兄弟四個,而你就只有一個人。這就是他們欺負你的原因。如果你也是有弟兄四個或者是五個甚至是更多的話,他們也就不敢欺負你了。」

听他這麼已說,我當時是感慨萬千卻又無話可說。回到家後,我是左思右想再加上社會的現實壯況,我是越來越認為那個警察的話是有道理的是現實的。而完全沒有意到他是在搪塞我的。我就決定多要兒子多生兒子。當然我多要兒子並不是為了欺負別人,而是為了自衛,為了不被欺負。」

听了趙的話,人們是義憤填寫膺卻又只能搖頭嘆氣唏噓不已。大部分人都表示贊同,因為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有親身體會的。當然那樣的經歷的不幸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或者說是遇見過的。這不,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這是一個身材壯實的青年,純樸的臉上透出一股稟然正氣。就听他義正辭嚴的說︰「趙,你這種思想是很危險的,你要知道,我們國家是一個法制健全的國家,是以法治國的。不想你想像的無法無天亂糟糟的土匪世界。如果用你那樣的思想來教育引導孩子的話,最終是害了他們,是把他們引向牢房甚至是刑場,到那個時候你想哭恐怕是也沒有眼淚了。」

趙說︰「你說錯了,我要教育我的孩子們不要去欺壓善良,而是要違護正義的,最少是不被別人欺負。當然……」說到這里他加重了語氣,「如果將來我的孩子以仗人多勢眾而欺壓善良而坐牢或者是被槍斃了的話。我非但不會哭泣反而還會高興的。我要放聲大笑,因為那樣的話,就說明我們的國家已經是一個以法治國的法制國家了。」

「你還說什麼將來呀?我們的國家現在就已經是法治的國家了。」

「你有什麼根據來證明你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呢?」

年輕人被問的一證反問道︰「這麼簡單的問題還需要證明嗎?」

「當然了,無論是說什麼事情空有理論是不行的,都需要有證據來說明它的準確性的。」

年青人笑了笑說︰「看來你對時事是一點都不關心的,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廣播電視和報紙刊物上都是這樣說的嗎?說我們的國家是一個法制健全的國家,我們的國家是一個以法治國的法制國家。」

看他們二人爭論不休老班頭感受到有些可笑,他便對年青人叫道︰「丁方,想不到你小子還這麼有學問啊,看來我們這個小地方是容不下你呀,請你明天離開這里另謀高就吧。」

「你說什麼呀!老班頭。」正和趙爭論的丁方也顧不得和趙爭論了,不相信的再一次問道︰「老班頭,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老班頭喝了一口酒咂巴了一下嘴話含譏諷的說︰「你不是什麼都有懂嗎?怎能麼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听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說你被辭退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老班頭看了看傻呆在那里的丁方慢悠悠的說︰「這是我的權力。是沒有原因的。」

「哦……怎麼回事啊?」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樣歡慶的場合里會生如此不愉快的事情。人們雖然為丁方感到不平但又不好去勸說老班頭,因為大家想老班頭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感到心情無比的沉重,既無心吃飯也無心喝酒。當然並非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你看看劉得田喝酒吃菜象是沒事人似的,要知道,在這里他和丁方的關系是最好的。可他倒好,非但沒有一絲的同情感,反而顯的比平時更加的興奮。這當然會引起大家對他的不滿。不要說別人,就是他的妻子秋蘭也對得田此時的行為感受到十分的迷惑和不解。得田為人仗義且富有同情心,可他今天是怎能麼了?莫非是喝醉了。想到這里她起身來到得田跟前說︰「得田你別喝了。」

「沒事。我喝的是最少了。你放心吧。」說著舉起酒碗對丁方說︰「你看看你,剛才還是口若懸河的和人爭論,怎麼一下子軟了呢?」說著把酒碗舉到他面前︰「來咱們干一個。」盡管他把酒碗舉到丁方的面前,但是丁方卻仍無動于衷一點反應都沒有。見他沒有反應,得田就問道︰「你怎麼了?愁眉苦臉長吁短嘆一幅無精打彩的樣子。好象是你老婆跟人私奔了以的。」

秋蘭忙拉了一下得田說︰「你說什麼呀?你都沒有听到嗎?丁方已經被開除了。那里還有心情喝灑啊?」

「誰說的?」

「剛才老班頭這麼說的,你沒有听到嗎?」

「听到了。」得田笑著說,「你以為真的開除了呀!那只是老班頭說說而矣。是吧?老班頭?」說著他沖老班頭笑了笑。

老班頭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我只是十分隨便的說說而矣。你們怎麼會當真呢?」

剛才還在為老班頭的做法感到迷惑不解的趙此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著對丁方說︰「別嘆息了,老班頭說要開除你的話就象那廣播電視和報紙上說我們國家是法治國家一樣,都是說說而矣,你不必當真?」

直到此時在場的人才算了明白了老班頭的意思,他們先是面面相視繼爾是哄堂大笑。就連丁方自己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心說︰「我上當了,我怎能麼就沒有想起老班頭是和我開玩笑的呢?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的認輸。」想到這里他忍住笑看了看趙︰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們國家不是以法治國的法制國家呢?新聞媒體宣傳只是說說而矣的空話呢?」

趙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想听听你舉出的實例,因為只有事實才具有真正的說服力。」

「好吧。」趙想了想指著自己的跛腿說,「這個可以算上嗎?」

「這個嗎?」丁方皺著眉說︰「你的情況的確是令人同情的,但是你這只是一個點,只能說最低點別的現象,不能代表整個面呀!」

得田看著丁方說「我可以算是一個點吧?」「我」「我也是」「還有我——」如此這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人們相互說著各自的悲慘的過去和不幸的往事。每一件都是使人義憤填膺眼中噴火。或許是往事不堪回,或許是太過于慘酷,人們對不公正的社會制度表示憤恨的同時也對邪惡出了咬牙切齒的的詛咒。

趙指著眾人對丁方說︰「咱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每一個人都是一個點,如果是把這些點連接起來就是一個面,你說是嗎?」

丁方點點頭說︰「非常幸運的是,我並沒有經歷過你們那樣的不幸,但是我卻一點兒也不懷疑你們所說的真實性與可靠性。因為我曾親眼目睹過和你們一樣的不幸,其程度甚至是遠遠的過你們的經歷。但當時,我也只是認為這只是極個別的現象,不能代表我們國家的整體。」說到這里他搖搖頭繼續說,「現在看來這不是個別現象,而是十分普遍的社會整體表現。」

「是啊,這是一個十分普遍的社會現象。現在你總應該承認我們的觀點了吧?」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是不贊同你們的觀點。」丁方搖搖頭說︰「你想一下,我們的國家制定了那麼多的法規和政策,這還不能說明我們是法制國家嗎?」

表哥走到丁方的面前對他說︰「丁方,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好嗎?」

「當然可以了。你說吧,我願聞其祥。」

表哥指指丁方的衣服說︰「答案就在你的身上,把上面的衣服月兌下來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你開什麼玩笑啊?這麼冷的天。」

表哥認真的說︰「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你把衣服月兌了還沒有現答案的話,我就當著大家的面學幾聲狗叫。」

「真的,你說話算數?」

「當然了,這麼多人都听著呢。」說著表哥用手指眾人。

這一下氣氛活躍起來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要求丁方試一下,如果沒有讓大家滿意的答案的話就讓表哥學狗叫。

看著大家如此強烈的反映,丁方也不好意思拂卻大家的熱情。他有些不信的對表哥說︰「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這個你放心吧,這麼多的人都在這里做證呢。我要是不算數的話,他們都不會答應的。」

「那好吧。」丁方說著便已咬牙一件件的把上衣給月兌下來並放到表哥手里。、

大家把目光都有集中在丁方那光著的上身,但並沒有現什麼答案,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得田心里不禁著急起來︰「看來表哥是要學狗叫了。「

雖然是在屋子里面,但畢竟是寒冷的冬天,衣服剛一月兌完,丁方就凍的直哆嗦。表哥看著抖的丁方問道︰「你哆嗦什麼呀?「

丁方說︰「這麼冷的天,又不穿衣服,我能不哆嗦嗎?」

「可是你有衣服啊!」表哥晃著手里的衣服對丁方說。

丁方打了一個冷戰說︰「有衣服不穿在身上的結果和沒有是一樣的,是沒什麼區別的。」

表哥笑著說︰「如果是按你的邏輯來推理的話,一個國家雖然制定了很多的法律和法規。但是如果是不按照法律去辦事,或者是有法不依的話。那不是和沒有法律是一樣的嗎?試想一下,這樣有法不依的的國家還是以法治國的法制國家嗎?」

丁方說︰「那肯定不是了……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快把衣服給我,凍死了。」說著他又打了一個冷戰。

表哥把衣服遞給他後說︰「我給你的這個答案還可以吧?」

「可以。」丁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啊。」表哥說,「一個真正的法治國家是依法辦事,有法必依,違法必究,執法必嚴。的。這四者缺一不可。否則就是空話。

丁方一邊扣扣子一邊說︰「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支持你的言行,非但不支持,我還是堅決的反對。你們應該知道的你們今天所說的話是多麼的危險,也就只能在這里說說而矣。」

得田笑著說︰「你還說我們呢,你不也正在說嗎?」

「我?」丁方感到有些可笑,「我一直在反對你們這種過于偏激的言論呢。你怎能麼反倒說起我來了,真是令人感到莫明其妙,滑稽可笑。」

「一點都兒都不可笑。」得田看看丁方後搖了搖動頭說︰「你應該知道的在法治國家里,公民是有言論自由的。公民不僅可以對法律政策提出批評,也可以對政府和領導人進行批評甚至是抗議和反對。這樣的公民不僅不會受到迫害而且這會受到保護的。可我們剛才只不過是對我們國家的一些不合理的現象進行議論和批評。這是我們應有的言論自由的,可你卻說我們這樣很危險要坐牢的,這不是危言聳听嗎?」

「這……這這。」丁方不知說什麼好,愣了好在一會兒才說︰「可這又有什麼樣關系呢?」

得田說︰「你想一下如果是這樣也會坐牢的話,那不就說明這個國家沒有了言論自由了嗎?當然一個沒有言論自由的國家也就說不上是法制國家了。」說到這里他看看丁方︰「你說我的分析有沒有道理?」

無話可說的丁方搖搖頭說︰「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那說什麼呀?」得田說。「不說這個就沒有話題可說了。」

「說說那個工作組長吧,按道理說他應該是我們生游擊隊的死對頭的。可是他為什麼卻保護了你?」四川人有些奇怪的說,「難道你們認識?不可能啊這。」

「是啊。」大家也都感到迷惑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得田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或許人家是一時的同情我而矣。」

「對,說得對。」一個留著分頭的青年說︰「據我分析那個組長及有可能是‘地下黨’。」

「什麼亂七八糟的呀?」老班頭咂了一口酒說︰「什麼‘地下黨’不‘地上黨’的?我看你是淨瞎說。」

「我說老班頭你怎能麼連這些都不知道啊?」分頭用拿筷子的手比劃著說,「在戰爭年代里有很多優秀的地下黨員戰斗在敵人的內部。為革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而這些戰士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地下黨——」

「得——得——得—得你別說了。」老班頭打斷了分頭的話。「這是哪跟哪呀?」分頭往嘴里扒了一口飯伸著脖子咽下後仍不服的說︰「你斗爭的經驗豐富,你說他不是‘地下黨’那就不是了。但你得說說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是啊,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呢?難道他是一個革命的同情者不成。」有人不僅詫異的問道,可卻無人能夠回答。

表嫂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卻都說這麼沉重的話題,讓人壓抑的都快受不了了。換一個輕松的話題來活躍一下這凝重的快要結冰的氣氛。」

得田故意打趣道︰「我看無論談論什麼話題都不如歌聲顯的是更加的輕松愉快。不如你給大家唱歌來助助興。」說完他又對眾人說︰「大家說好不好?」

「好」眾人異口同聲。

表嫂連忙擺著手說︰「就我這個破鑼嗓子啊!真要一唱起來的話,還不把這些孩子們給嚇哭啊?干脆我給大家伙找一個唱的好的,大家看看怎麼樣啊?」

得田說︰「嫂子,大家都有想听你唱歌,你這是耍什麼滑頭啊?」

表嫂撇撇嘴說︰「你個混蛋竟敢拿我尋開心,等到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得田笑著說︰「嫂子你要找的是誰呀?會不會唱歌呀?」

「是啊,她會不會唱啊?」大家也都隨聲附和著問。

表嫂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我要給大家推薦的這個人不僅僅是會唱而且還唱的很好。她有夜鶯一樣的嗓子,百靈鳥一樣的歌喉。她的歌聲婉囀,悅耳動听。高音激昂,低音舒緩。余音繞梁三日不去呀!听過她的歌聲以後你肯定會有這樣的感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接著她一轉身,右手向秋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下面我們有請我們的大歌唱家李秋蘭女士為大家表演。大家用掌聲歡迎我們的歌唱家。」

「嘩……」掌聲如雷,氣氛一下了活躍起來,並且是十分的熱烈。表嫂的這一招不僅是秋蘭沒有想到,就是得田也給搞的是不知所措。

秋蘭拉著表嫂說︰「你害我呀!」

表嫂笑著說︰「這一切都有是你老公惹的禍,要算帳找你老公算去。今晚不要讓他和你睡一個被窩。」

表嫂的插科打諢使氣氛高漲起來。有人插話道︰「這麼冷的天不讓睡一個被窩還不凍死啊?」

「沒關系的,就算是凍僵了還有老婆呢,讓老婆摟著暖暖就會好的。」

秋蘭也沒有工夫理會人們的玩笑而是一個勁的對表嫂說︰「我可是不會唱啊。」

「說什麼你不會唱啊,你這是謙虛,要麼就是不給大家伙面子了。」表嫂接著她對眾人喊到︰「請大家再次用掌聲歡迎。」

在眾人的掌聲中,得田小聲的對秋蘭說︰「你就唱一個吧,再不唱就說不過去了。」

「哼,都是你。」秋蘭站起來打了得田一拳說,「回去我在給你算帳。」接著她又笑著對大伙說︰「我唱的不好,大家不要笑話我啊?」

得田說︰「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唱吧,好與不好我都是一樣的喜歡的。」

秋蘭白了得田一眼接著對大家說︰「我給大家唱一老歌《南泥灣》好不好?」

「好—好-這歌很好听的」

等大家安靜下來後秋蘭說︰「這些日子里也不知怎的,我有一種感覺。我覺的這里就象是電影上的南泥灣,而我們就象是三五九旅」

秋蘭的比喻先是使大家心里一怔,繼爾產生了十分強烈的共鳴︰「太形象了,太恰當了——」秋蘭手掌向下不意大家安靜。

「花籃的花兒香啊,听我來唱一唱咱們的南泥灣呀」秋蘭全身心的投入了演唱之中,唱到動情之處她彎下腰抱起艷麗的小孩輕輕的親吻著。在看所有的人要麼是抱著孩子要麼是滿眼深情的看著孩子。是啊,這些勤勞善良的人們背井離鄉的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生兒育女嗎?而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他們還需要參加繁重的勞動。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應對和躲避當地的計劃生育工作組的突擊檢查。白天勞累了一天,晚上也不能放心的睡覺。因為工作組往往是夜間搞突然襲擊的,他們要隨時迎戰。邊戰斗來邊生產還要生兒育女,看來他們的困難與當年的三五九旅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被人欺負的往事,漂泊流浪居無定所,艱苦的勞動中還有躲避工作組的追捕,這一幕幕的往事猶如電影一樣在人們眼前掠過。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