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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撲朔迷離

()第二天,我同水瑤一起去醫院看望魏巍,在醫院里輾轉打听到病房的位置。

我先步入特護單間icu門口的接待區,接待區干淨安靜,白花花的日光燈照著雪白的牆面金屬的門窗座椅顯得那樣清冷。

迎面的一排座椅上只見一位衣著嚴謹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兩鬢灰白,神情恍惚,直直的盯著地面發著呆,但即使是意志消沉神情沮喪舉手投足間也都是風度翩翩與精明干練,旁邊離他不遠處立著兩個年輕男人,正不時低聲接听著電話,溝通情況,氛圍安靜而暗涌著緊張。

此時水瑤走進來,揚聲對我說「桐棲,我問過了,現在正是探望時間,但是沒有家屬帶領是不能進入的。」我有些失望「我們在這里等一下吧。」「嗯,好吧。」我們默默地坐在另外一排椅子上,沉默的等待。時間慢慢過去,正在我百無聊賴的四處看時,我發現對面的男人盯著我在看,我善意的微微點頭,想來在這個icu單間病房里來探視的也一定是魏巍的親屬吧。

他見我對他點頭示意,就站起身來徑直向我走來,說話間已來到我面前,謙和的問︰「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我很有些詫異但還是笑笑說︰「當然可以。」

他坐下︰「恕我冒昧請問你就是羅桐棲嗎?」

看我不解,他忙解釋︰「剛才我听到你的朋友這麼叫你的。」

我點點頭還是疑惑的看著他。

他語氣開始有些急促無措︰「我就開誠布公的直接說吧。我是于燕飛的父親。」

我站起身來「您就是于市長嗎。」

他嘴角扯出一絲笑算是答復,此時我從近處看他才發現他眼底全是血絲,臉色憔悴,有些茫然地看著我,失了淡定從容,語無倫次的絮絮的說︰「于燕飛一直都很乖巧,我和她媽媽工作都很忙,沒有時間管她,可是她一直很听話。發生這樣的事情飛飛的媽媽已經哭得昏過去了很多次,現在一直奔波在看守所和魏書記家里,可是魏書記一家一直也拒接與我們對話。」

我打斷他的話,垂下雙目低低的說,「這是兩個家庭的不幸。天下間的父母面對這樣的事情,無論是您還是魏巍的父母都會這樣一下子垮下去,都會如此地痛不欲生。更何況您的女兒起碼現在還是健健康康的,魏巍卻是生死未卜。可是這次的事件也正是因為魏巍是市委書記的公子所以才能夠沉冤得雪得見青天吧,換做別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會不了了之了,對嗎。」

他望著我細細揣摩,他活到五十多歲,任一國的直隸總督,在古代就是封疆大吏二品大員,很久都沒有被人為難擠兌過,這樣輕視過了吧。我那些話卻壓迫著他,使他變得渺小而傖俗。他有些尷尬無措,一時無從開口。

當然我知道他能夠听下去,也許並不為著我說的話有多麼強大的說服力,人微言輕,金口玉言全在于是什麼人說出來的,全在于你是有背景還是只有背影,我並不是恃寵而驕忘乎所以的人,可是現在的我,被顧思存保護著的我誰也不怕,誰也不值得我在乎,我從心理上就有優勢,所以我的語氣就是這樣君臨天下藐視一切。

「桐棲,對于飛飛上次襲擊你的事情我對你表示萬分的歉意。」他終于回過神來,急切的解釋。我抬手阻止他說下去「上次的事情我沒有追究,沒想到一時的婦人之仁就釀成了如此大禍。」

「羅小姐,我知道你和顧思存顧先生交好,從那件事之後起我和顧先生之間也建立起很不錯的私交。我只希望你能了解上次的事情我對顧先生已有所交代。」

「你是什麼意思?」老底被人揭穿,我有點急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扯出不相干的事情,不明白他到底要找我說什麼,我直視著他,唇邊泛起一絲隱約的笑以掩飾我的不安,隨即我正色的看他。「有什麼話,請您直說,不要牽扯出不相干的人或者不相干的事。」

「如果侵犯了你的**,我感到很抱歉。我只是來懇求你,我們家于燕飛想見見你,我們家飛飛是冤枉的。現在大量的證據都對飛飛不利。飛飛她一個女孩子被天天關在訊問室無休無止的被一遍遍地要求回答問題。強烈的燈光一直一直照在臉上,折磨渙散著人的意志和精神。她已經很多天沒有休息。可是她一口咬定她是被冤枉的。我家的女兒我了解她,我相信她。」他急促而痛心的說著,當他再抬頭時居然已是淚流滿面,這樣一位父親一位長者已經哭的不能自已。

我的心髒緊緊的縮了一下,喉嚨也是酸酸的,面對著他的言辭懇切忍氣吞聲前倨後恭,我反感戒備的情緒全然消失了,我所看到的一切只是體現著一個父親的舐犢之情。

看到他情緒激動,他身邊的兩個秘書趕忙上前攙扶,他揚手制止他們,只用悲切的眼神凝視著我乞求著我。

「可是我去又能做什麼呢?」我輕聲的問。

「我覺得飛飛執意要你去,她是把你當成至交,我只是希望你能去開導開導她,問清楚事實經過,我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只是不希望我女兒被冤枉,如果真是她做的,我們甘願認罪伏法。」我舉棋不定的看著他,好半響,才下定決心說「好的,你帶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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