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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暗中下手最陰毒(上)

()語柔想起來,這幾日快到傍晚的時候總是這個小姑娘來給自己房中擺一盆花。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語柔還有些奇怪,按理說西陵府應該是個舞刀弄棒的地方,怎麼還對盆栽花卉之類的有研究。

不過听那個小姑娘說是三小姐因怕她在府中閑來無事,特特囑咐她送來給她賞玩的。

她口中的三小姐自然是西陵谷郁。

既然是谷郁的好意,語柔自然是欣然接下。心知她並未這種風雅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實屬不易,倒是頗為自己著想。不過也不知她從哪里找來的秋日還能開的如此嬌艷的花。

「穆姑娘,花我放這里了。」她將花放于窗檐下的案幾上,回頭對語柔說到。

語柔點點頭,又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花?」

她愣了愣,才說道︰「三小姐只是囑咐我每日將花送來,並沒有告知我是什麼花。」

語柔淡淡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她也默了半晌,見語柔只是坐在榻上發呆,斟酌了片刻才道︰「姑娘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語柔這才回神,答了一個好字。

自那日噩夢之後幾乎夜夜都會夢魘,每次的夢境都不盡相同,唯一相同之處就是這些夢無一例外都是噩夢,一場殘忍似一場。

夜里睡不好,白日里自然也是無精打采,連帶著胃口欠佳,逐漸有病怏怏的模樣。

她自一個午夜夢回中醒來,驚出一身冷汗。半撐起身子,盯著窗前似乎有些開敗的花盞僵了許久。終于忍受不了這夜夜近乎要摧殘垮她神智的噩夢,打算去找君駱白要一副安神的藥。

踏碎一段愴然月色,語柔已經來到君駱白屋外。停了片刻,推門進去。

果然在邁過門檻不出兩步屋內原本傳來的綿長呼吸頃刻間停了,她了然一笑,江湖中人就連在夢中都會格外警覺些。這也是她不敲門的原因,因為她知道在跨進屋內不出兩步師兄必然會醒來。

「師兄。」她輕輕喚了一聲,下一刻就見屋內燭火乍亮。

光暈昏暗,她使勁眨眨眼楮,這才看清君駱白已走至她面前。

「這麼晚了還不睡麼?」君駱白睡眼松懈道︰「幾更了?」

語柔想了片刻,道︰「約莫已經過了三更了。」轉身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師兄,有沒有安神的藥?」

君駱白也矮身坐下,仍舊帶著倦意︰「是藥三分毒,若想安神的話也不一定要用藥石,用些藥膳或者香料一類的……」眼鋒在落到語柔面上時攸然停住,一掃之前的困意,借著昏暗燭火湊近她的臉看了許久。

直到語柔被盯得心中發毛,才見他皺起眉沉聲問道︰「你夢魘多久了。」

頗為肯定的語氣讓她一愣,她還沒有說自己的癥狀,師兄就已經知道她是夢魘了?

素聞醫者四診為望、聞、問、切,師兄已經到了只望便能斷病的境地了麼?

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答道︰「約莫有四五日了。」見君駱白的神色愈發凝重,又問道︰「很嚴重麼?師兄如何知道我是夢魘?」

君駱白這才拉過語柔的手腕,合起三指搭上去,口中說道︰「你瞧瞧你眼下的烏青。」

語柔伸出空閑的那只手輕輕觸了觸眼底,將雙唇緊緊抿住。自古女子習武就為少數,而西陵府又是武學世家,客房中一應設施幾乎全然是為男子準備的。銅鏡之類姑娘家的用具她一個都沒瞧見,所以這些時日也並沒有照過鏡子。

正在思量,又听君駱白問道︰「近日可是嗜睡,胃口不佳,精神恍惚睡夢之中經常被魘住?」

語柔愣了愣,除過最後一句話問的有些突兀,這前幾句……怎麼听怎麼像是有孕的征兆。

當日那人讓自己喝下那碗藥,但那藥究竟有多大的功效她也無法確定。

雖說醫學藥理師父沒有教過她,但自小耳濡目染也多少有些了解。心中雖是又驚又疑,但見君駱白這樣嚴肅的神色她又暗暗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方才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的心這才收了回去,她輕輕舒了口氣,只要不是有孕,就好。

這廂君駱白才收回了手,豁然起身道︰「去你房里看看。」

她師兄就是這個毛病,凡事必須有依有據才肯蓋棺定論,不然休想從他嘴里听到半分蛛絲馬跡。

語柔無奈,一路跟在他身後。待到他進了自己房中,只是一味的四下查看沒有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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