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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塵埃落定又生變(下)

()「本宮雖然相信你有此心機,但卻是不信你有此能力。」聲音清脆而淡薄,宛如一只剛剛睡醒的貓,已迫不及待的伸出利爪。慵懶的瞥了筱卉一眼,轉頭對一旁的獄卒說道︰「給本宮好好‘照顧’這位姑娘,若是三天之內還未能吐出真話,那麼你們便在這陪她罷。」

那獄卒心中一凜,趕忙低頭應著。語柔只覺這一室陰寒,之瑤身體才大病初愈,只怕呆久了身體不適,也不欲多留。扶了之瑤的手就向外走去。忽聞一道尖利的喝聲在室內久久回蕩。

「阮語柔!你奪了別人的東西,你會遭報應的!」

這聲音淒厲異常,竟似午夜時分形同鬼魅的哭號,讓語柔已行至門口的步子不覺得一頓。

報應麼?這兩個字激蕩在心頭,倒似是听到了極好笑的事情,不由得哂笑出聲︰「我早已不怕報應了,一分的報應與十分的報應又有何區別?」

口中呢喃,而腳步停下的地方正巧是地牢與院內明暗的接縫處。進一步艷陽高照,退一步陰森恐怖。語柔輕輕闔上眼楮,緩緩踏出右足,只一步之差便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午後的陽光細細密密落在身上,讓方才暴露在濕冷空氣中的雪白肌膚漸漸恢復了溫度。這光明來的干淨純粹,身與心都甘願默默駐足。

在陰暗的地方呆久了,那自己,會不會也被層層浸染?

輕輕嘆了口氣,對身旁的之瑤說道︰「走吧,去臨華殿。」

語柔盈盈立于殿堂中央,將自己的揣測發現到坐實事無巨細的講與座上那人。

鳳軒黎一手執筆,只是垂首靜靜的听著,待語柔說完,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本王知道了。」聲音平淡的如二月的湖水。

從入府時便細細籌劃,到前幾日自己與之瑤的差點葬身于火海,如今,竟只換來這輕輕淺淺的五個字。

知道了。

只是這樣而已?

心不由得跳錯了幾拍,緊咬住下唇,只覺絲絲疼痛方才兀自松了口。可仍是不甘心的繼續追問︰「那王爺作何打算?」

鳳軒黎這才將手中的筆擱在一旁的筆擱上,抬眼向面前這人瞧去,卻是只是不經意般極快的一瞥,復又垂下眼瞼︰「王妃已將她壓入地牢之中,還有何不滿?」

語柔一時語塞,只怔怔的看著座上那面無表情的人︰「可幕後主使還未查出——」

「這件事,便交由本王罷,王妃以後無需在過問了。」

夕陽的余暉似血,卻照不暖這一身雪白。為何,他會這般待自己?自己的性命,他難道就分毫都不在意麼。那為何自己險些葬身火海之時還要舍命去救了自己。

退一步講,即便自己無關緊要,可此事畢竟出在軒王府中,且更是扯上了樓蘭的國教。鳳軒黎眼中向來揉不得沙子,怎會這般輕易姑息。

難道——

他知曉是誰人指使?

這種種的猜測猶如一只利劍,直直刺入心房,鮮血淋灕。喉管似是被誰扼住一般,竟說不出話來。

「若是查出幕後主使,不論是誰,王爺都會嚴懲麼?」聲線嘶啞,每一個字都帶著自己最後一絲希冀,也帶著自己最後一分自尊。

鳳軒黎又重新執了筆,一雙鳳眸只盯在案上薄薄的竹紙上,語氣輕柔,卻听不出分毫感情︰「王妃累了一天,早些回宮歇息罷。」

宛如寒冬臘月小心翼翼的行在結冰的湖面上,一個不小心卻將冰踩碎,掉入湖底。湖水太過冰冷,漸漸將身子凍僵,哪怕水性再好,想游上岸去,已是不能了。只得不斷下沉,下沉,耗盡肺中最後一絲空氣,落入沉寂的湖底。

「語柔,告退。」

他的話,將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生生澆滅。鳳軒黎,你既如此,我又何必要在有所顧忌?

之瑤見語柔走出殿外,忙迎上前去︰「主子,王爺如何說?」

語柔哂笑一聲,望向被殘陽染得血紅的雲卷雲舒,只怕自己是做不到寵辱不驚了。讓自己舍了一切去求那人的寵愛麼?可我阮語柔素來心高氣傲,自尊豈能容他人這般隨意踐踏。

「他不願徹查,我也有我的法子。」眼見臨華殿飛起的屋檐漸行漸遠,琉璃瓦映照出的片片光暈刺得雙眸生疼。語柔早已恢復了面上的雲淡風清,可心中的痛楚,又有誰人知?

「今夜,我要上鳳鳴山!」

欲殺自己而後快之人,自己又有何理由讓她活的那般輕快?

我阮語柔,向來錙銖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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