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峰輕嘆一聲,她不再是原來的月兒了,不過,現在的她比原來的她更像自己的女兒,他現在擔心的是••••••
夏玲兒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拍拍他的手,並微微一笑,彼此之間很有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下定了決心。
現在的月兒就是他們的月兒。
而雲翔直到被雲瀚退走的那刻還在不停地問結果,父親無奈的直搖頭,而母親掩著嘴偷笑。
「不要太逞強了,記住,相府就是你的後盾,我們絕不會••••••」
她知道父親要說什麼,立即打斷,「父親,月兒絕不會讓禍事波及到你們的。不過必要時,我會講相府化為烏有,倒是希望父親能夠諒解。」
第五峰和夏氏都一怔,隨後他哈哈大笑,「老啦老啦,腦筋不夠用了,今後為父只管和你母親游山玩水了,沒有要事的話不得打擾。」
月華俏皮的拱手作揖,「是!月兒謹遵父親大人的教誨。」
他點點頭,攜夏氏離去了。
她轉頭看向血雉,很仔細的打量著,他剛剛的舉動很讓她不解,這麼小家子氣的舉動只能讓她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紅麗。
伸手撫模著他的臉,出其不意的舉動讓後者僵滯了半晌,她的手緩緩移到他的頸處時,被一雙大手握住了。
「爺,夜深了,還是早些就寢吧。」他在提醒她,同時,也在提醒自己。
她乖順的點點頭,他放開她的手,縴細的手已經撕開了他的衣襟,血雉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幾道血淋淋的刀痕映在她的眼前。
月華「切」了一聲,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割開他的衣服,一邊為他包扎一邊碎碎念著︰「說你傻你就傻,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啊?胭脂和血能治病嗎?傻子!傻子!」
血雉尷尬的撓撓頭,本想用胭脂味讓她遠離自己,沒想到還是被她察覺了。雖然被罵了,心里卻流過一絲難喻的溫暖,而她現在對自己的態度是知道他就是紅麗了嗎?
「好了!七天內不許沾水。」她細細吩咐道,看他傻更更愣在那里,一巴掌拍在傷口上,痛的他呲牙咧嘴的,「你手下是不是有能用的人,幫我去保護紅麗,我怕逸王對她不利。」
他有些失望的應下,原來在她眼里他依舊是血雉。
「血雉,幫我找個人••••••」她打斷了他的沉思,不懷好意的笑了,後者看的直冒冷汗,不知哪個倒霉的又被她算計了。
等待已久的煙火盛會終于來臨了,月華的計劃也在暗中進行著。
她特地帶著父母和兄長去她的一品樓去免費大吃了一頓,二哥吃的不亦樂乎,大哥也頻頻點頭,只有父親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笑著繼續品嘗,母親生怕雲翔吃月華的分,忙著往她的碗里夾東西,她也沒閑著給夏氏挑著魚刺,一家人和樂融融。
血雉走進來,悄聲道︰「三條大魚往一品樓方向游過來。」
她滿意的點點頭,悄聲的對父母說了聲,起身急忙離開了。
先來的是無影和無霖,幾人寒暄一陣,她就轉身招呼其他客人了,無霖這些天一直想打探她的下落,卻猶如大海撈針,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發愣。無影也懶得管他,自顧自的品嘗美食。
然後無極才偏偏而至,好似特地錯過與無影他們踫面一般,月華將他請到三樓,後者顯然心情不錯,也沒有追究她冷漠的態度,只是,沒等坐穩便開口道︰「你工場的計劃老二老八可否參與?」
「逸王沒有過問,倒是•••瑞王派人問了幾回,因草民沒在,所以••••••」她抬手為他斟了杯茶,遞了過去,「皇上想讓草民怎麼做?」
「朕不要工場的第一股份,也就是說掌握工場的權力朕留給了你,老二投入多少銀兩朕就跟多少,但朕要的股份要比老二多處一倍還多。」他抿了口茶道。
月華連想都沒想就應下了,「草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皇上可否免了草民鋪子的商稅呢。」
無極一怔,好啊,怪不得她一口應下,原來在這里等著朕呢。從衣袖掏出一塊令牌丟給她,絲毫沒有為難她的意思,或是說他早有準備。
「多謝皇上!為了報答皇上的恩典,草民將這些雙手奉上。」恭敬的將一疊紙遞到他的面前。
無極一看,正是上次他要的那兩家鋪子的股份,雖然老二投資的鋪子的股份只有幾張,但加上自己之前擁有的的的確確超過了他,難得的揚起笑意,「你是如何做的?」
她低眉垂眼的道︰「不過是一下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戲罷了,污穢的很,皇上切莫過問。」
無霖那面大吵大鬧的要見她,她只好過去,無極卻很輕易的放她走了。
見到她之後,這幾日一直困擾他的煩躁瞬間消除,總是有種想見她的沖動,越和她相處,越想將她留在身邊。
她真是個人才,做事果斷,時而柔韌,時而剛強,極有經商頭腦,人際關系處理得當,還不留任何把柄,這樣的人若是入朝為官的話,定會給朝廷帶來一陣狂風暴雨。
他想他是因為愛才,她是人才,鏡月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所以自己才對她念念不忘的,無極很自然的將自己不正常的煩躁轉為合理的理由。
一柱香後,月華送走了兩位王爺後,才一臉厭惡的回來,隨手拿起無極的帕子擦拭著,品茶的男人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不知為何,她的動作讓他心情大好。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用錯手帕,象征性的說了聲抱歉,「我們繼續工廠的話題吧,皇上想讓工廠生產怎樣的商品?如何銷售?」
「說說你的見解。」
「是,首先應該先做出一些檔次一般的用品,推銷給富商或是最基層的官員使用,若是需求量大可以進一步的加工,銷售給高級官員,最後才是皇室。置于是什麼商品嘛,草民覺得透明的瓷器••••••會不會好一點呢?」
透、透明的••••••瓷器?他簡直聞所未聞。
她淡然一笑,喚來血雉,後者的手里拿個半透明的茶杯,顏色有些渾濁,卻也足夠他震驚一陣子了。
「草民還有一件事請皇上允許,」見他微微點頭才道︰「草民有幸的皇上支持開工廠,真是三生有幸,不過若是商品進入皇宮,望皇上念在草民做的是小本生意,本著概不賒賬的原則,銀兩一定要付清啊。」
無極哈哈大笑,「好個小本生意,好個概不賒欠,商人小氣到你這種程度還真是少見!若是朕說朕要你••••••入朝為官呢?朕越來越想將你留在身邊了。」
月華眯起眼楮,笑容可掬的道︰「說句不敬的話,當官若非貪污受賄,很難一夜致富,沒有錢又如何養心目中的嬌妻呢?再者說,若沒有草民將瑞王的銀兩引到此處,皇上又如何掌控大局,將瑞王一擊即潰呢?」
無極笑了,他對她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月華小心的將合約折起來,大魚再次落網,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哪里是自己始料不及的,她依舊擔心會事情有變。
該死的,也不知道那個老和尚的話值不值得信,只要能諸葛無極原有的命運軌道偏離一點,便可以了,無極的執著堅定的可怕,再加上那恐怖的獨佔欲,若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只能••••••將其抹殺了。
最不巧的是,父親他們從雅間出來時迎面正好踫上了諸葛無極,眾人剛要福身下拜,卻被後者阻止了。
「今日不論君臣,只論風月。稱朕為••••••玉爺或玉公子。」他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這位就是左相的嫡出小姐嗎?果真出落的標致大方。」
月華盯著他的神情,不知為何,他對「第五月華」只是客套問候一下,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特殊的神色,在她看來白鴿和她並沒有什麼區別。
寒暄過後,白鴿才翩然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臉嬌羞的道︰「今日多謝舒公子款待,月華感激不盡。」
看著白鴿,月華有種哭笑不得感覺,血雉倒地和她說了什麼?
「你們認識?」尊貴的男人質問道。
沒等月華說話,白鴿就搶先道︰「臣女只不過前些時日幫舒公子個小忙,舒公子卻滴水之恩報以涌泉,讓臣女好生過意不去呢。」
無極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心中的習慣性起了一絲質疑。
她卻呵呵的笑了起來,「也只有第五小姐這麼謙虛了,救了在下一命並贈予銀兩若是只能成為小忙的話,那在下做的更是微不足道。」
「為何你沒和朕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