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錦的心思,任誰都猜得出來了,更何況是江烈陽,只是。
「小錦,有些事情是不能單看表面的,要用心去感受,爺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事到如今,以江烈陽所了解的月清玦,斷不會跟初錦發展到這地步的,雖然他人不在寮城,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初錦,假如有一天初錦要失去所有,那他將會是她最後的依靠。
「你直接說林念嬌跟著一起來的,不就得了?」初錦氣結,亮晶晶的水眸染上薄怒。
江烈陽沒再說什麼,只是空出一只手,輕輕從她的腦後撥出一縷發絲,挽到頸邊,遮住那一小片青紫。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到達飛玦集團。初錦抬頭,望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廈,心中感慨萬千,「原本我只是有點小小的好奇,可是我現在很意外,你們究竟是干什麼的?」
江烈陽只是抿唇淺笑,「這個,你還是親自問爺的好。」事實上,月清玦的產業可遠遠不止這些。飛玦也只是牽制老爺子的一個小砝碼而已。
「總經理好!」
所有人都對江烈陽很恭敬,從大廳到電梯,也就兩三百米的距離,打招呼的員工不斷,看上去很有素質的樣子。
倆人直接來到專用電梯,江烈陽按下50層的顯示燈。隨著電梯的不斷上升,初錦竟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江烈陽似乎是看出她的緊張,安慰的輕擁著她的細肩,「別緊張,我不是在麼。」
月清玦正在匯合審計對公司的財務做抽查,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初錦只好在他的辦公室等著。
等人的時間實在難熬,初錦拿出手機,趁著空隙給陸伊曼打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我困著,呢,你別煩我!」說完就掛了。
下午好像吃了太多的小吃,有點渴,初錦打開辦公室的門,探出小腦袋,走廊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只好自己去找茶水間了。
在電梯出口的不遠處,初錦在茶水間找到上好的龍井,悠閑的為自己跑上了一杯。
會議室內,所有人的腦子都繃緊了弦,今年總裁過來抽查的時間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大家都有些緊張。
「所有項目的支出和收入還需要一點時間整理,總裁您……」一個年級稍大的男人,擦拭著額間的汗,對著月清玦很是緊張。
月清玦不語,瞟了眼時間,眉心微蹙,「你還有,兩個小時。」
「謝謝總裁,我會盡快的……」
門悄然間被打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初錦愕然的望著那許多陌生的臉,鳳眼圓睜,小嘴微微張開,這又是什麼情況?
眾人既納悶又驚艷,如此美麗的闖入者是誰?
初錦俏麗的小臉,開始發紅,很明顯,她好像走錯地方了,可是明明是左邊第5間啊,怎麼會錯呢?可是她顯然忘了,辦公室在茶水間的右側,這里是左側的左邊第五間。汗死……
初錦囧死了,迷迷糊糊的就分不清楚方向,不知所措的瞪著手中的那杯茶。
「錦兒,你不是在辦公室休息麼?怎麼了?」月清玦笑望著忸捏在門口的初錦,小臉紅撲撲的,今天穿的這一身很適合她,靈秀又不失風情。
「你該不會是特意泡茶過來給我的吧?」男人好心的給她找了個借口,又向她招招手,「過來。」看起來,他的心情不錯,一改剛才的沉悶不耐。
初錦這才看到坐在首位的月清玦,側首沖著她伸出藝術家般的手。那般的出眾耀眼,清雋優雅,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矜貴。
初錦咬著唇角,提起裙擺,踩著小碎步亦步亦趨的走到月清玦跟前,她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這樣丟臉?
月清玦輕笑,接過她手中的茶,握住她的小手,往跟前一帶,初錦整個人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初錦雙手趕緊抵住他的胸膛,低叫︰「你,好多人呢,就不能正經點麼?」這男人真是一刻都不顧場合。
只見月清玦輕飄飄的拋出一個寒光,那些剛剛還在雲里霧里看好戲的人,個個都閉上因驚訝過度而張大的嘴,低下頭去該干嘛干嘛,埋頭整理數據去了。
「迷路了?」
听著這充滿戲謔的聲音,初錦惱怒的瞪著他,撇開頭,不打算跟他說話。
月清玦並不介意,只是笑笑的替她撩開頸邊的秀發,隨著那出來的一片肌膚,神色閃了閃,拇指月復輕輕摩挲著那片青紫。
「兩個小時之後,我要看到完整的數據,現在,出去。」月清玦毫無感情的丟下這句話,就見那群人個個抱著筆記本埋著頭,魚貫而出。
幾秒之間,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初錦和月清玦。
捂住月清玦黏上來的薄唇,初錦才不要讓他得逞呢,「在北京你也這樣無所顧忌嗎?」
月清玦一時被她這句半吊子的話給堵住,什麼個意思?
「我怎麼了?就無所顧忌了,我只是想親親自己的女人而已,這樣也要有所顧忌麼?」
初錦那雙凌空的腳,不自覺的晃蕩了兩下,抿著小嘴,「不要臉,誰是你的女人。」她自然是只敢小聲的嘀咕了。
可月清玦听到了,猛的收緊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咬著牙,笑的涼颼颼的,「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再說一遍?」
這哪兒是要她再說一遍的意思,分明是在威脅︰你若膽敢再說一句,看我怎麼收拾你!
初錦自然是沒有傻到那個份兒上,「我是說,你的女人就是我!對,就是說的這句,呵呵……」說完,還很狗腿的將小嘴湊上前去,吧唧一口,以證明自己剛剛真的是這樣說的。
月清玦這才滿意的化被動為主動,加深這個吻,可是,喂喂喂,你的手,往哪兒模啊!
初錦一把捉住那只已經探入她襯衫的大手,嬌嗔罵道︰「你做什麼呀,這是在會議室,萬一有人進來的話。」這是公共場所好吧?
「他們不敢進來,乖,讓我模模,我保證,就只是模模,不做其他的,好不好?」男人的眼神很誠懇,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停頓,只是尋求同意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初錦的眼。
他一只手在柔滑細膩的腰間,輕一下重一下的揉捏,另一只手隔著裹胸探尋那朵嫣紅。可在初錦看來,這個男人他手下做著無恥的動作,卻可以表現出那樣無辜的眼神。果真有當演員的好潛質。
「不要!」襯著腦袋還沒有暈乎的時候,初錦果斷的出口阻止,依照她對他在這方面的了解,絕對不能相信只是模模這種鬼話。
「哎,不解風情的丫頭,一點都不肯體恤我的相思之苦。」听听這話說的,有那麼可憐麼?昨晚才剛剛那啥的好不好?
初錦不想這樣跟他對話下去,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話題!只好又找了個話由,「烈陽哥哥說,你晚上要帶我去見朋友?」
「嗯,是一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其實,說起來,我的朋友大多都在北京,這次你在,所以就跟他們聚聚。」也許,不久之後,還得托他們照顧你。只是這句話月清玦並沒有說出來。他的計劃都是預先設定好的,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可能任意改變的。
這樣一來,初錦果然就成功轉移了,某個已起歪念男人的思想。兩個人東拉西扯的,不覺天色已不早。
月清玦抬起手腕,望了眼時間,正準備發火,會議室的門便被敲響了,幾個小時前出去的那群人又恭敬的站在門口。
「進來吧。」月清玦收起調笑,示意初錦坐到他的身邊,繼續他的會議。初錦忸捏的挪了挪,好在那真皮的座椅足夠大,大到可以綽綽有余的容納他們倆人的身體。
他們說的都是一些財務上的東西,初錦真的不太懂,偏月清玦又不讓她出去,他一只手甚至從未離開過她的腰,還時不時的撫模、揉捏,搞得初錦渾身緊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不是沒見過認真做事的月清玦,只是這樣近距離的觀察還是第一次。他的側面比正面要硬朗,線條立體如雕刻出來的一般,眼神專注而深邃,眉心習慣性的輕攏,薄薄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初錦不禁看得痴了,一臉的愛慕毫不掩飾,就差流口水了。
月清玦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嘴角噙起一抹了然的笑,突地就扭頭看向她,一臉混合著邪惡的捉弄。
初錦被嚇到,整個身子往後仰,輕撫著心口,吞咽著口水,鳳眸染上惱羞成怒。
月清玦干脆裂開嘴無聲的大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初錦心頭那個悔呀!
這還不算,月清玦慢慢的傾身過來,俯在她耳邊無比風情的低喃︰「有那麼好看?」聲線低啞,充滿輕佻意味。叫人恨得牙癢癢。
其實江烈陽把飛玦管理得很好,審計的結果很讓人滿意。一切都結束後,三個人才開車出去赴約。
那是個相對偏僻的地方,沒有北京城的燈紅酒綠和人聲鼎沸,初錦不知道,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有這樣的世外桃源。听江烈陽說,這是一間私人會所,就是他們圈里的人合資弄起來,從來不對外開放,平時也就大家自動供錢養著,派個閑人來管著就是了。
初錦望著眼前奢華程度令人咂舌的會所,不禁暗自月復誹,有錢人就是閑的沒事干,連享受這種事也要百般的講究。
江烈陽只是送他們到門口,就表示要走,月清玦有些疑惑,「怎麼?有事?」
初錦愣了下,明白過來,拉了拉月清玦的衣袖,「他也不能一天到晚了還要伺候你吧,總要給他一點私人的空間和時間啊,你都趕上周扒皮了。」
江烈陽只是搖著頭輕笑,「我去看看伊曼,她一個人在酒店呢。」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月清玦恍然大悟,他好像把陸伊曼給忘了,「哦,她和錦兒一起來的,是住一個酒店的吧?」
可憐孤零零被遺忘在酒店的陸伊曼,若是知道月清玦會這樣說,她定要氣得跳腳了。看看這男人,果然是過河拆橋的典範!
走進大廳,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被擦得看不到一絲灰塵,燈光一照,幾乎可以用來當鏡子了。
初錦第一次來,幾乎是對什麼都好奇,這看看,那模模,她懷疑,這里所有金黃的裝飾品都是真金。
月清玦看著孩子氣的初錦,完全看穿她的心思,低頭跟她解釋,「別懷疑,他們就是真金的;看見那邊的青花瓷了嗎?也都是真的;還有,那些牆上的名畫,通通都是真的,這里幾乎可以成為一個小型的博物館了,這里的濕度和溫度也都是仿造博物館設定的。」
說完,不意外的看著初錦一臉拜金相,輕刮她秀挺的鼻子,「傻樣,個小財迷。」
「你有錢,當然不覺得什麼了,我可是窮人,沒見過世面。」初錦不給面子的沉了沉臉,這地方該花多少錢才造得出啊!那些錢又可以養活多少被拋棄的孩子,給多少山村失學孩子上完大學?他們這些有錢人又怎麼能想像得到窮人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見初錦臉上的落寞,月清玦大約猜到她又在想什麼,眼角的銳利悄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柔和。
「我們每年都有向紅十字捐款啊,而且我向你保證,捐的錢,遠遠比這里的消費多得多。」不知為什麼,他如今極其不願自己的形象在初錦心中有一點點的瑕疵。
終于到達房間,里面已經有人在了,因為初錦在門口听到了爽朗的笑聲,讓她小小的期待了下,他的好朋友,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呢?
其實里面也就兩個人,是兩個年輕的男人,應該是兩個極英俊的年輕男人。初錦實在不想承認,和月清玦在一起的人,果然個個都是相貌氣質非凡。
那兩個男人見到月清玦,立刻熱絡的從沙發站起來,也許是想要來個兄弟間的擁抱什麼的,在看到一邊的初錦後,才硬生生的停住腳步,很是詫異,「大哥,這位仙女是?怎麼和上回帶來的不一樣了?」
其中一個看上去一臉桃花相的男人,曖昧的盯著月清玦擱在初錦腰間的手,不懷好意的來了這樣一句。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月清玦倒也沒有很在意,只是輕斥句︰「沒大沒小,叫大嫂!」
「哦,原來是大嫂啊!」兩個男人相似而笑,故意把‘大嫂’兩個字的音量調的高高的。
初錦笑也不是,不笑又不是,總之,很難定位自己的表情就是了,這個家伙總喜歡給她一個措手不及。再說了,那兩個男人一看就知道要比她大,叫她大嫂,豈不是很別扭?
「你們好,叫我初錦就可以了。」末了,初錦還是自我簡單的介紹了下。
「滕冀。」
「杜西文。」
幾個人才坐下不一會兒,門口便有傳來一個極好听的聲音,「咦,這是天要下紅雨了麼?」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听來卻無比的舒服順耳。
初錦不禁抬頭望向說話的那人,大概有六七秒的呆愣,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對,驚為天人!原以為,男人長成月清玦這樣,也就很難再超越了,可是門口那個徐徐而來的男人,竟然絲毫不比月清玦遜色,如果說看到月清玦你會尖叫,那麼看到這個男人,你會嫉妒!尤其是那張唇形堪稱完美的嘴,居然還不點而朱!
她顯然已經被剛進門的某男給勾去了魂兒,月清玦不痛快了,使勁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初錦這才如夢初醒,回頭看了眼月清玦,不怕死的來了句︰「他比你好看。」眾人默……
月清玦不怒反笑,湊近初錦的小嘴,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那笑,簡直讓人心里發毛。
這回,初錦終于明白,古代那些個大臣,為什麼都不喜歡說真話了,說真話的人活不長啊!
「我是說,他沒你好看!」好吧,初錦不得不承認,她又狗腿了一回。月清玦的笑意更深了。初錦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月復黑起來,到底能黑成什麼程度。在此,只能先為她默哀了。
那邊原準備看好戲的人,一個個露出失望的表情,去,他們還以為能看看老大被吃定的一幕呢,哼,結果?哎,這個大嫂,可真讓他們失望。
「我原以為,最後一個到的,必定不會是我們,大哥,你難得的守時了一回。」那個美男,連哀怨的聲音也是如此的**。
「收起你那魔音,好好說話!」此時,在他旁邊的一個女孩,皺起眉頭不滿的抗議。
只怪帥哥的光芒太盛,那個女人站到他身邊都要失色。初錦這才十分抱歉的注意到,他邊上還有一個美女,嬌小可愛,頂著時下最流行的**頭,眼角眉梢都有一股靈氣,說話的時候,嘴角更是放肆的上揚,睥睨之姿宛若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啊,
「怎麼了,都快要結婚的人了,又吵架了。」月清玦對著他們倆人笑。
「床頭吵,床尾和嘛,吵架也是夫妻情趣的一種。」
轟,初錦好像听到美男完美形象在她心中倒塌的聲音,果然是物以類聚,連說這種話時的語氣和神態都和月清玦如出一轍。難道如今的美男都化身成流氓色胚了?三句話不到,就提床?果然,老祖宗說的好,人無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