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尺素又望了蘇燼和蘇小懶一眼︰「你們餓不餓?」
蘇小懶搖了搖頭︰「我不餓,我現在只想睡覺,說不定我一覺醒來,媽媽也就醒了。」
魚尺素帶她到了自己房間,給她開了空調,又出來問蘇燼︰「你呢,餓不餓?」
蘇燼︰「有酒嗎?」
魚尺素︰「你要喝酒嗎?」
蘇燼︰「心里難受。」
魚尺素︰「好,我陪你。」
打開冰箱,又說︰「沒酒了,咱們出去喝吧!」
蘇燼點了點頭。
魚尺素︰「你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魚尺素走進房間,月兌下j ng察制服,也把配槍摘了下來,放進抽屜,又從衣櫥拿了一件白s V領T恤和一條天藍s 水磨七分牛仔褲穿上。
二人到了彩虹小區附近新擺的一家路邊攤,魚尺素點了一盤干鍋牛腩西紅柿,清炒泥螺,酸辣白菜,還有二十個烤串,另外要了兩瓶冰鎮啤酒。
蘇燼︰「兩瓶哪夠,再來一箱。」
魚尺素︰「欸,你想喝死自己嗎?」
蘇燼叫道︰「有沒搞錯,對你弟弟都這麼摳門?」
魚尺素給他一個蓋頭︰「我是怕你喝醉,萬一醫院那邊有什麼消息,叫不醒你!」
蘇燼這才作罷,筷子啟了瓶蓋,先給魚尺素倒了一杯,自己拿著酒瓶就喝,然後伸出筷子夾了一顆泥螺,不想夾出的竟是螺螄。
蘇燼︰「老板,為什麼泥螺里會有螺螄?」
老板︰「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挑剔,泥螺是螺,螺螄也是螺,又什麼區別呢?」
蘇燼︰「可是這個季節的螺螄能吃嗎?不會得霍亂嗎?」
老板︰「你怕得霍亂就不要吃嘛,真是麻煩!」
蘇燼丟了那枚螺螄,又從盤里夾出一枚螺絲︰「有螺螄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螺絲?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
老板︰「路邊攤就是這樣的了,你要有能耐就去大酒店嘍!」
蘇燼忍無可忍︰「c o你姥姥,什麼態度!」拍桌而起。
接著旁邊桌子的十幾個人也跟著拍桌而起,蘇燼以為老板喪盡天良,欺騙消費者,引起眾怒,不料那些人竟然全部向他和魚尺素圍了過來。
為首一人y ny n地道︰「小子,這條街是我龍虎堂的地盤,這個攤子是我大嘴狗罩的,你想在這里鬧事嗎?」
老板得意地笑︰「小子,我可是交了保護費的,識相的就吃你的東西,不要那麼多意見。」
魚尺素從小生在傷城,知道龍虎堂是傷城的兩大江湖組織之一,j ng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魚尺素深知蘇燼生x ng沖動,最是受不得欺,怕他惹出禍端,拉著他就走。
老板叫道︰「欸,還沒給錢呢!」
魚尺素問道︰「多少?」
老板︰「五百。」
魚尺素︰「這麼貴?」
老板︰「沒辦法,這幾天都沒什麼生意,為了不使小店關張,就只能向客人多要一點嘍!」
魚尺素心想,這麼做生意,不關張才怪呢!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她也只有認栽,伸手便要從褲兜掏皮夾。蘇燼早已按捺不住,一步沖了上去,抓住老板領口就是一拳。
大嘴狗大怒︰「狗雜種,連老子的人都敢打,活得不耐煩了!——弟兄們,給我上!」
大嘴狗手下兄弟c o起棒球棒、西瓜刀、凳子、鏟子、啤酒瓶等等可以對人產生傷害的東西,總之有什麼拿什麼,紛紛撲向蘇燼和魚尺素。
魚尺素叫道︰「別動,我是j ng察!」
眾人果然一怔,大嘴狗哈哈大笑︰「你是j ng察?」手下兄弟立即跟著哈哈大笑。
蘇燼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個啤酒瓶,砸在最前一個手下頭頂,登時鮮紅的液體從他腦門淌了下來。接著,蘇燼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魚尺素一見大事不妙,使勁拽著他︰「快走!」
大嘴狗大吼一聲︰「抓住他們!」
魚尺素拽著蘇燼跑到馬路對面,大嘴狗帶著手下狂追過去,不顧馬路車輛來往。
蘇燼叫道︰「姐,咱們跑什麼,這幾個癟三,怕他個雞毛!」
魚尺素叫道︰「他們那麼多人,你能打得過嗎?」
蘇燼︰「打不過也要打,否則太窩囊了!」
魚尺素︰「我不讓你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話?」
蘇燼憤憤不語,被魚尺素拽著亂跑,不久竄入旁邊的公園。燈火昏暗,公園依稀看到幾條人影,一見黑幫砍人,紛紛逃竄。
大嘴狗等人已經追了上來,蘇燼叫道︰「姐,逃不了了,你先走,我來對付他們!」一把推開魚尺素,撲向大嘴狗。
魚尺素大驚,只恨剛才沒有帶槍出來,否則說不定可以震懾大嘴狗等人。
蘇燼撂倒兩個手下,卻被大嘴狗一腳踹了出去,其他手下蜂擁而上,手中各種工具就要往蘇燼身上砸去。卻見一團火球疾sh 過來,將那些手下全部撞開,他們身上立即著火,哇哇直跳腳。
蘇燼一見,正是火狐狸。
薰衣掠身過來,扶起蘇燼︰「燼兒,你沒事嗎?」
蘇燼一把將她推開︰「滾開,你這狐狸j ng,你別踫我!」
薰衣委屈地站在一旁,她明顯不知道蘇燼為什麼這麼生氣,淚水直在眼眶打轉︰「你怎麼了嘛!」
蘇燼吼道︰「都是你們這些妖怪,害了我媽,她現在躺在醫院,不知道醒不醒得過來!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們這些妖怪!」
火狐狸打發走了大嘴狗等人,幻化人形,沖了過來,喝道︰「你不許凶薰衣,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魚尺素已經知道薰衣和火狐狸是妖,蘇燼的脾氣她是早有領教,他要和幾個混混動手也就罷了,要和妖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魚尺素急忙將蘇燼拽開,滿臉堆笑地向火狐狸和薰衣賠笑︰「對不起對不起,他這人嗓門大,不是故意沖犯你們,你們大人……大妖……不不不,大仙有大量,不要和我們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姐,不要和他們廢話,咱們走!」蘇燼拉著魚尺素就走。
薰衣叫道︰「燼兒,你去哪兒?」
蘇燼吼道︰「不要你管!」
薰衣撅了撅嘴,兩顆晶瑩的淚珠滑落下來,悄無聲息,就如一顆心的死。
火狐狸怒道︰「薰衣,這小子不知好歹,惹你傷心,我去結果了他,為你出氣。」
薰衣忙道︰「不要,我只是想起媽媽了,所以才會傷心。」
她小小的心思又在想,燼兒的媽媽如果死了,他會不會也像自己這麼傷心。說到底,她本是一只小小的狐狸,情感不似人類那麼豐沛。就是後來成妖,也沒有經過修煉的歷程,只是因為體內的狐狸金丹。是以,她的心智也僅僅是動物的心智,不像那麼修煉幾百年的妖,逐漸擁有人類的思維方式。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對蘇燼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她不願看到他像自己一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