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和蘇小懶得知消息之後,匆匆趕到傷城中心醫院,蘇燼抱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面,顯得焦躁不安。
蘇清河︰「燼兒,你媽怎麼樣了?」
蘇燼︰「還在搶救。」
蘇小懶終究年紀太小,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只是默默流淚︰「爸,媽會不會……會不會……」
蘇清河︰「不要胡說,你媽那麼強悍的人,有什麼能夠打倒她的?」
蘇燼︰「爸,你知道媽是捉妖師嗎?」
蘇清河一驚︰「你听誰說的?」
蘇燼︰「她用大荒山的天雷引打死一只山魈,爸,大荒山是什麼地方?」
蘇清河︰「我也不知道,估計是一座山吧!——不錯,你媽確實出身大荒山一脈,曾經是個一流的捉妖師。」
蘇燼︰「可是她為什麼從來不對我說?」
蘇清河︰「你媽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在無意中知道她是一個捉妖師。以前,她殺了很多妖怪,估計是怕那些妖怪的同伙前來復仇吧!她是不得已才隱瞞自己的身份。」
此刻,醫生從急救室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蘇清河急忙上前︰「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蘇燼抓住醫生的領口,吼道︰「告訴你,你在騙我!」
醫生旁邊的兩個護士急忙拖開蘇燼︰「請你冷靜一點,這里是醫院,不要吵到其他病人!」
蘇清河整個身體仿佛被人抽了脊梁骨,呆若木雞︰「死了?」
醫生︰「沒死。」
「c o你姥姥,沒死你不早說!」蘇燼差點沒沖上去將醫生暴捶一頓。
醫生︰「可是,和死也差不多了。」
蘇清河︰「醫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醫生︰「病人還在昏迷,我們想了很多辦法,還是沒能救醒她。24小時之內,她如果還不醒,就會消失生命體征。當然,在這段時間,我們會繼續想辦法。但結果如何,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
蘇清河緩了口氣︰「燼兒,小懶,跟我去看看你媽。」
蕭十一娘戴著氧氣罩,躺在白s 病床,睡得安詳,蘇小懶只在默默流淚。
蘇燼摟住妹妹的肩膀︰「妹妹,媽還沒打夠我呢,她一定不會舍得就這麼走了。」
此刻,魚尺素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病床昏迷的蕭十一娘,心中大概也猜到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
蘇清河嘆息︰「醫生說,你干媽24小時之內醒不過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魚尺素內心驀地往下一沉,看到蘇燼表面雖然裝作鎮定,其實內心比誰都痛苦,不由也為他感到難過。
蘇燼︰「姐,那個步驚天沒對你怎麼樣吧?」
魚尺素︰「他能對我怎麼樣?」
蘇燼︰「他就這麼輕易地放你回來了?」
魚尺素︰「是呀,他帶著我繞了幾圈,愣是沒有找到觀音閣,卻在路上忽然遇到堵車,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就先回來了。傷城堵車很厲害,估計現在他還堵在路上呢!」
這也是步驚天沒有意料的問題,屬于不可抗拒力,他被堵在路上,動也不能動。他想帶著魚尺素繞呀繞,繞到床上的計劃也無從實施。他本來打算和魚尺素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從言語中展示自己內在的一面。但是魚尺素掛念蘇燼,沒听他說了兩句就撂下他了。
夜幕漸漸降臨,蘇清河叫護士在病房加了張床,準備陪在蕭十一娘的身邊。
魚尺素︰「蘇燼,小懶,你們今晚就到我家吧,病房只能加塞一張床。」
蘇小懶︰「不,我要陪著媽媽。」
蘇清河︰「小懶,听話,跟著姐姐回去,這里有爸爸就行了。」
魚尺素一手拉著蘇燼,一手拉著蘇小懶,走出醫院,此刻的她,真的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姐姐,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魚尺素說了地址,彩虹小區。蘇小懶不知因為太過疲倦,還是傷心過度,坐在車里,昏昏睡去。到了下車的時候,蘇燼才將蘇小懶叫醒。
到了彩虹小區,魚尺素家是在21單元1602房,三人坐了電梯上去。魚尺素家兩室一廳,她的父母一個房間,她自己一個房間。
打開房門,她的父母正在客廳看電視劇,魚尺素打了一聲招呼︰「爸,媽,我回來了。」
魚母︰「今天怎麼有空回來。——這兩位是?」
魚尺素︰「我跟你們說過,我在荒村認了一個干媽,這是干弟弟和干妹妹。」
蘇小懶很有禮貌地上前鞠躬︰「干爸,干媽,你們好!」
魚母笑道︰「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快進來坐。」
魚母顯得十分熱情,拉著蘇燼和蘇小懶在沙發上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殷勤得不得了,但見這兩兄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暗暗覺得奇怪。
魚父望了蘇燼一眼︰「欸,你叫什麼名字?看你挺結實,是不是練過?學的什麼功夫?」
蘇燼︰「我叫蘇燼。」
魚父不樂意了︰「小孩子家家沒禮貌,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魚尺素急忙將父母拉到一旁,小聲說了蕭十一娘的情況,魚父、魚母暗暗嘆息。
魚父過去拍拍蘇燼的肩膀,安慰︰「孩子,人固有一死,你也不用太難過。」
魚母一把推開魚父︰「死老頭,你會不會說話呢,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又向蘇燼說︰「孩子,你別听你干爸亂說,即便你媽不在了,你還有我們,你就把我當成親媽。「
蘇小懶越听越是傷心,泣道︰」哥,媽是不是真的會死呀!」
魚尺素對父母安慰人的方式極度無語,拉起他們,將他們推進房間︰「你們呀,還是早點休息,別給我出來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