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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知我意,感君憐【文字版首發VIP】

「那些人怎樣了?」

「歌妓死了,那名先鋒受了重傷,刀口很深,不過太醫說危不及生命。」

「恩,剩下的事你去處理吧…不過,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

「恩,弟弟明白。」

這時,皇甫少錦走到帳外,「皇兄,有急件。」

皇甫少卿與皇甫少逸走出帳來,看著他的神色,「什麼急事?」

「弟弟知道是誰對嫂嫂下蠱了。」

「誰!」皇甫少卿語言激動,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他會親自手刃那人。

皇甫少錦將信拿出,上面是一條紅色鮫龍狀的紅封泥,南涼王室的標志——紅色鮫龍。

皇甫少卿看完信後,果然勃然大怒,如皇甫少錦所想的一樣,「皇兄,鐘離玨是想利用嫂嫂威脅你。」

想到這些日子單依緣所經受的痛苦,皇甫少卿震怒著將面前的矮幾踢倒,皇甫少錦和少逸也被嚇得退了幾步,可在怎麼震怒在平息後還是在為床上那人殫心竭慮,哎聲一嘆,道︰「朕見他。」

獨個回到帳中,看著已熟睡的人,坐到她身邊,看著那張蒼白如鬼魅的臉,輕輕撫上去,「緣兒…」他喚著,不知她能否听到。

沉靜的夜色下,一雙冰冷的雙手回握住他的,「少卿,不如…你替我解月兌了吧。」

她真的好難受,生不如死。

原來這就是生不如死,什麼都不受控制,每天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像是在被毒蟲啃咬,「我好難受,你殺了我吧。」她眼中盈著淚光,戚哀的看著他,「少卿。」

「不許說胡話!」他厲聲喝住她的話。

她沒有說胡話,甚至不是生病後的糊涂話,是真的,她現在清醒無比。——

「我怎麼能放開你?」他坐在榻邊怔怔反問,她睜著無神的眸眼看著他,「放都不能放開。你要我殺你?」他突然將她的手握按在自己心上,「不如你先殺了我。」

她埋頭進被窩中哀哀的哭泣起來,「我是不是殺人了。」是不是都是些無辜的人。

皇甫少卿手模上去,果然被中濕潤一片,好一會兒他道︰「軍營本不能帶歌妓入營,就算他們不死在你刀下,也是要被軍法處置的。」他說得擲地有聲,

「我以前身體也不是很好,老家伙就弄好多藥給我補身體,可是我知道我從小只是些小毛病,不像現在這樣。」她的眼中露出恐懼,「這次我真的會死,對不起…以前我還裝死騙過人。」她騙過皇甫少恆,是不是遭報應了,越是這樣她越往壞處想去,「老天爺現在一定在懲罰我了,罰我拋夫棄子,罰我種了那麼多惡果……」

皇甫少卿越听越焦心,急急將她摟進懷中,安撫著︰「什麼都沖著我來,報應也好,惡果也好,都沖我來!」

後來,他將單依緣哄睡後又出了帳,去了議事帳中。

那里皇甫少逸,少錦兩人還整夜等著他。

——

——

「那鐘離玨那是要如何?」

「他要與我們修訂永不侵犯邊境條約,而且要我們立刻退兵,歸還南山金礦。」皇甫少逸覺得這樣的要求換做是他,他接受不來,可皇甫少卿卻只皺起眉後思度了一會兒,就道︰「答應他…也告訴他,朕答應他的所有要求,不過,兩天之內就要他將解藥送來。」

「皇兄,這樣不行!」皇甫少錦立刻反駁,「大軍早已整戈待發,現在退兵,你讓數萬將士怎麼想!」

少逸看著他們,這次他決定站在少錦這邊︰「皇兄,少錦說得對,大軍一動,一天之內攻克南寧城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不怕鐘離玨不交出解藥。」

皇甫少卿搖頭,一臉的凝重疲憊,「不行,我不能冒一點險。」

——

——

看著沉沉睡著的她,那般美好,想她前世該是一株靈花。

「單依緣,我大概沒告訴過你,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想要你。」他的聲音很輕,有些空卻有些很多感情摻雜在里面,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額頭,繼續道︰「當你送我出森林之時,我想把搶上馬,帶回北涼。」

他說得恣意瀟灑,語氣卻帶上濃重的悲沉,「可是有些東西我不想去破壞。」那時的她太過美好,就像是靈峰上的仙子,不可褻瀆一樣。

「直到你被少恆帶到了宮中,我發現我竟然每天都在想你,後來,你問我為什麼不理你,我裝冷漠,其實我是想你先理我。」

他說著,竟笑了起來,「可是那時候我覺得你比較喜歡少恆。」

「那時候我一直當少恆是哥哥。」她幽幽的聲音從榻邊傳來,「他對我很好。」

「听到了多少?」他有些不好意思。

「從你開始就听到了。」

「那我不是很沒面子。」

「少卿我也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他月兌了外袍上榻,從身後將她抱進懷中,「告訴我。」

「我從第一眼看見你一直到救回你,我也喜歡你。」她抓緊那雙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她笑笑,帶著蒼白的嬌羞,「你是我除老家伙外見到的第一個男人。」

「恩?…」他動動自己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膀,示意自己在听,讓她繼續說下去︰「所以喜歡我,如果是另一個男人被你救了,你是不是也會喜歡其他人。」

「不知道咯…」

帳內僅有微微月光照亮,「為什麼不知道?」他餓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沉,呼吸勻稱,單依緣卻依然沒有聲音,等到他的呼吸輕淺起來才將覆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上,蓋住他,「睡吧。」當她神志清醒時,她是知道身後男人是有多累的。

——

雲舒風輕,這是單依緣病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出帳,吃了拾兒開的藥後,她覺得自己好了許多,「小公主現在在哪里?」

她問身後跟著的香雲,香雲將毛披肩給她披上,回道︰「應該在帳中,要奴婢去將小公主帶來嗎?」

她本能的用手去模自己的臉,今天早上起床後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臉色似乎比起以前好了些,應該不會嚇著她了吧,「這里風景挺不錯的,不如…」

「不如奴婢將午飯一並帶來這里,讓娘娘跟小公主就在這吃午膳。」香雲最是了解她的想法,單依緣微笑點頭,還吩咐道︰「做些那孩子喜歡吃的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

山間小亭,野蘭開在水澗苔鮮間,伴著小雪,這景色別是一番清雅冰冷的。

「嫂嫂。」

「小六?」

皇甫少錦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小亭外,身後還有皇甫少逸,「你們兩都來了。」

是來看她的嗎?可是看臉上的的凝重又不像是,「有事?」

「小六有事跟嫂嫂說。」

「進來。」單依緣靜雅的笑著,對他招手,「說吧。」

可當皇甫少錦一進亭便跪在了她面前,身後的皇甫少逸也是一臉難色說他,「別說了,讓皇兄知道了,不想活了是吧。」

皇甫少錦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里,字是很清晰的說出來的︰「臣弟望嫂嫂能先回江夏。」

要她回去?為什麼?

「小六,你在說什麼。」

「臣弟覺得嫂嫂在軍營中已經嚴重影響到軍中決策。」

她影響了軍中決策,這帽子扣得真大,「小六!我怎麼就影響軍中決策了?」她要問明白。

皇甫少錦是不怕死的繼續往下說,「因為嫂嫂的病,南涼得寸進尺竟要我們歸還他們,我們所佔領的城池,千古以來就沒有這個道理。」

「小六你太看得起我了。」單依緣一聲苦笑。

「嫂嫂有沒有本事,小六不知道,可是我只知道因為嫂嫂,皇兄已經決定接受鐘離玨開出的一切條件來換你的解藥。」皇甫少錦干脆一口氣說完,「皇兄這是在拿大涼的江山玩笑,別人都在說皇兄現在的昏庸。」

「小六,這不是在玩笑。」她不許任何人說他,「他也不是昏君。」

皇甫少錦沉默,少逸上前將他拉起,對她說︰「嫂嫂,你好好養身子,今個兒就當少錦說的是胡話。」單依緣低眸抬起,看著他們兩,淡笑道︰「你們先去吧。」

「是,臣弟先告退下去。」

皇甫少逸與少錦拖拖拉拉走至亭外不遠,嘉寶迎面而來,表情恨恨的,走至他們面前,小腳一跺,一人一腳踩在他們的腳背上,「壞蛋!」

——

金雀釵,紅粉面,花里暫時相見。

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

山枕膩,錦衾寒,覺來更漏殘。

「今天是怎麼了?」

一桌的好菜,還有酒,她還特意換上了一件鮮艷的粉紅色長裙,腰間系著一條金色的絲帶,月色光更顯輕盈,他將她環進懷中,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輕聲細語,他們之間好象也有很久沒有這般濃情蜜意了,「還備了酒。」

「沒什麼…從我生病起,我們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她拉起他的手,引他坐在自己身邊,眼中光華復在,「吃吧。」

她夾了一些菜去他碗中,皇甫少卿只盯著碗中片刻就抬眸看她,「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淡淡笑著,可是他也覺出些不對,放下筷子,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從來她就一直這樣,只要有事就會這樣溫柔的對他,讓他無法拒絕。

「少卿,我想回江夏。」單依緣抬眼就望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瞳中。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突然要回去。

「不是…」她急急解釋,找著借口,「嘉寶每天在軍營里也不是長法,她總要讓夫子教著的,不然越來越不服管教,我還是先帶著她回去。」

「說謊。」

「沒有。」

「有。」

「真的沒有。」

「…。」

「你現在身子這樣,我怎麼放心讓你一人回去。」皇甫少卿推開碗,將她拉起抱進自己懷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能知道什麼,知道自己快死了嗎?」她單掌覆在他的額頭上,掩住那些因為擔心而皺起的紋路,「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你不要答應鐘離玨,大不了我和老家伙都死在他手上就是。」

「我做鬼都不放過他!」她就像個被欺負的小孩子,嘴翹得老高,他兩指捏她的兩片薄唇,「你要做了鬼,會每日來跟我相會嗎?」

「你說什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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