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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斷情【手打VIP】

枕函香,花jin漏。依約相逢,絮語黃昏後。時節薄寒人病酒,鏟地梨花,徹夜東風瘦。

掩銀屏,垂翠袖。何處吹簫,脈脈情微逗。腸斷月明紅豆蔻,月似當時,人似當時否?

顛簸的長路讓她陷入絕望中,因為大涼封死了鐘離淵後退的路,所以他早已退守進離徐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中,就這樣整個南涼形成三足頂立的格局。

馬車中,齊洛一直與馬夫在外,只偶爾進來喂她幾口水或問問她餓不餓。

雖被解了穴道,可她就是不想跟他說話,被人利用的感覺很酸澀,然而在酸澀中又滲進很多讓人耐人尋味的東西,最後都會成為自身的痛苦。

她輕輕掀開簾角,又是一年冬天了,雪花飄落進車中,瞬間融化,沒了。

她絕望,絕望的不是以後是否生死不明,而是她好象又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途中的一個茶肆,齊洛洗好杯子為她倒上一杯,「不要怪我。」

她沉默片刻,抬眼看他,眸底冷冰冰的,「齊洛我為什麼要怪你呢,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怪得著你嗎?」單依緣語氣疏離,就像在對陌生人說話般。

「齊洛我很好奇。」單依緣咬咬唇,繼續道︰「你富甲一方,你說自己也不愛權,可為什麼要攪進來呢,難道真是為了報我施舍給你的那兩個饅頭之恩。」她好笑的揚起嘴角,語氣又是那般輕視眼前人。

齊洛好頭痛,又覺得委屈起來,「單依緣是不是現在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是有目的的。」

單依緣點頭,現在她就是這樣想的,「齊洛不過我要告訴你,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什麼,她不在是什麼大涼尊貴的貴妃,也不在是什麼恆王妃,現在甚至也就是個‘死’了的遜帝公主。」她很明確的說,齊洛卻在這時眯起了眼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你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啊那你能給我什麼呢?」他這般保護著她又是為了什麼,他又時也覺得自己腦子出了問題。

單依緣眼角似乎有些氤氳,但好象時候總聚集不成一滴淚珠。

梁城,郊外別院

遠遠地,她便听到走近的腳步聲。

腰間那聲聲清脆悅耳的玉玲瓏,單依緣覺得十分刺耳。

待到人走近,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她,仰頭看向門外,眼神制止住鐘離淵進門的動作,「丫頭,幫幫師兄。」

單依緣傲兀的轉過頭,道︰「不要叫我丫頭。」她覺得惡心,她早就記不清以前在忘憂峰上溫潤如玉,淡淡然然與師傅研究藥草醫術的人倒哪去了,只覺得眼前人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鐘離淵雙手握成拳頭,卻也不動聲色,听著。

「師傅死了,你知道嗎?」單依緣嘴角滲出笑,卻是痛苦的。

「我知道。」鐘離淵點點頭,表情也是痛苦的。

「可你一進來就讓我幫你。」

「對不起。」

她失望的搖著頭,對不起她受不起,可是她真想盡快月兌離現在的處境,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多留在這里一刻。

「我幫你,不過你要放我走。」

「好,不過,我需要一個吃下這個。」鐘離淵拿吃一個紅色藥丸,單依緣冷笑著看他,「朝露丸?」

鐘離淵也只是想有個鉗制,就算她反悔,他也可以借朝露丸與皇甫少卿討價還價,如果那人真正在乎她的話,「朝露丸的毒性會持續半年,這半年只要皇甫少卿同意助我復位,待我重新登基後我就給你解藥。」

罷了,最後那點情誼都被一顆藥丸湮滅了,只要能離開,只要能再見到他們。

她接過,頭也不抬的咬開藥丸吞下。

大涼,軍營

帳內,皇甫承眼神復雜的看著鐘離淵送來的信涵,皇甫熙將扇子一扔,沒了往日的瀟灑,「他真願意將娘親送回來?」

皇甫承沉吟片刻,開口,「恩,信上是這麼說的。」

皇甫熙臉上的緊張立刻被喜悅覆蓋,「這樣就好,娘親沒事。」天知道當得知徐城那場大火後他們兩兄弟有多擔心。

皇甫承卻還有其他擔心,「鐘離淵想讓我們助他復位。」

「怎麼可能,父皇說過滅南涼,將它歸入大涼疆土之中。」皇甫熙一笑置之,「不過可以修書一封,讓他將娘親送回來,不然立刻滅了他。」皇甫承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娘親在梁城。」

「那怎麼辦。」

「我得看看父皇的態度。」

皇甫承站回桌案前開始提筆,三日,皇甫少卿回信,但不是他的親筆信,信中只八字︰不惜代價,帶她回來。

馬車上,單依緣平靜的望向窗外,鐘離淵的眼始終黯淡著,不時看著她,又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明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看到她冰冷的神態就說不出來。

「丫頭。」還是說點什麼吧。

「別叫我丫頭!」她在次糾正他,不帶任何感情,鐘離淵的神色更加黯然。

「不管你如何想我。」他道,「我的母妃是如何死的,你知道嗎?母妃死了,我還要叫那個害死我母妃的女人母親,還要讓她享受一切尊貴,可最後又怎麼樣,她還不是和別人將我趕下王座,覺得我千不好萬不該。」

單依緣臉色沒多大變化,這些理由她听得太多,每個男人都給自己的野心找借口,而且那些借口又一個比一個的強大。

她笑,冷笑噙在嘴邊,看都不看他,「鐘離淵我唯一要感謝你的就是放我去見他們,真的謝謝。」她由衷感謝就算他喂自己吃下毒藥,她也感謝他。

單依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想通的,在雲來寺麼?大師告訴她放下,那時候的她說真的還是放不下,仇未報,執著仍在,可就是當皇甫承和皇甫熙出現在她面前那刻,她就想緊緊抓住她的孩子們,不想放開,她已經失去了很多跟他們一起的日子,接下來的日子她不想錯過,所以一切都在那刻改變了。

「丫頭,師兄不想傷你,只要大涼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會給你解藥。」鐘離淵急于解釋,神色緊張,單依緣卻還是冷冷冰冰。

「丫頭!」他急急一吼,傾身而來,像要抱她,單依緣明白他的意圖後,躲開時又是重重一推,鐘離淵直接被推進車角,低垂的眸,飄逸的長發遮擋住頹敗的雙眼,「你就這麼恨我?」

單依緣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吃力,咬緊了唇不說話,直直的看著他,是的,她恨他!

此後,馬車內安靜得可怕,鐘離淵與她背對而坐,真的已經到了無話可說。

離梁城百里之外的一座廢城,當她下了馬車,她想見的都在,皇甫少卿站在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城門前皇甫少逸擋住了他,但還是顯眼的,彼此站在彼岸,對望,可愛這個字,早已混沌晦澀,他的臉色始終陰沉著,不同于以往那種見到自己後的欣喜,現在的他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仇人。

鐘離淵肯定是不認識他的,他也一身素衣站在皇甫少逸身後,王者之氣遮掩了許多,皇甫少逸心中打鼓,畢竟身後站的人氣場強大,其實這事交給他辦就好,他保證能將人完完整整的帶到他身邊,可不想他動身離開軍營時,皇甫少卿只帶著章曉月停馬在了軍營外,一身塵土,千里之遙他竟只用了三天時間,章曉月早已累癱在馬上。

鐘離淵掀開簾角,她下來後鐘離淵湊近她耳旁,「師妹記得我說過的話,不然…。」他暗沉著眸光,果然在權利面前誰都不是親人,只有利益關聯,單依緣徑直走向皇甫少逸的方向,只敢用余光去看他,他就連眼角那絲施舍給她的目光都滲著寒冷。

「淵王。」皇甫少逸命人將她扶上馬車後,轉身對鐘離淵叫道,「你的提議本王會考慮。」

「那就多謝逸王了。」鐘離淵不舍的看了一眼上車的單依緣就上了馬車,叫走。

攆中很安靜,她閉上眼楮,這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可當簾子被掀開,一臉陰沉的皇甫少卿跨身進來後,她本能害怕的雙手撐著退後,因為他眼中的憤怒太明顯,而且太嚇人。

果然,下刻他單手掐住她的下頜,目光凶狠,「單依緣,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她默默掉淚,現在換成她在默默承受了嗎,換她來心痛,「不要給我看你的眼淚。」以往她的眼淚能輕易的讓他輸,可現在這眼淚…「不值錢!」

可他還是用幾十萬大軍的生死換她回來了,也許還有鐘離淵那些要求。

「我給你一生榮寵你將它踩于腳下,我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視于草芥,我告訴你我皇甫少卿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這些話車外人也能听到,皇甫少逸皺著眉,但也沒了勸說的**,他甚至覺得現在這樣也都是單依緣自己作的。

「別叫我!」皇甫少卿甩開她伸來的手,冰冷的按住她一邊肩膀,「從今日起你在不是我皇甫少卿的妻,那年的休書永遠有效。」

他轉身下車,大喊一聲,「將她帶回去!」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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