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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美人救英雄

慌亂中,易傾南一偏頭,避開了楊春明的手掌,人是躲過去了,可是頭上的帽子卻被他給扯掉了,發髻歪斜,幾縷發絲松散垂落下來,更添了幾份柔弱感。舒嘜鎷灞癹。請記住本站

楊春明盯著眼前俊秀的少年,漆黑的衣褲因為被雨水浸濕而緊貼在身上,更襯得肌膚勝雪,紅唇嬌艷,如洗般的秀眉微微蹙起,瀲灩的大眼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似無辜,似驚懼,又似憤怒,剎那間美得驚人。

「小心肝,乖,過來,讓哥哥好好疼你……」楊春明心如貓爪撓過一樣酥癢難耐,哪里控制得住,再一次撲了過去。

隨著他欺近的身形,易傾南嗅到了一絲酒氣,果真是酒後亂性,色膽包天,她卻不知,這個楊春明年過二十八,遲遲沒有娶親,實是因為他對女子沒有興趣,卻偏好模樣清秀的少年,尤其是她假扮的這種,而且當年楊春明被逐出裴府,所犯的錯事無他,其實是對一名新入府的小廝用了強,那小廝身子嬌弱,竟被他生生弄死了,是楊嬤嬤和鄭直收買了知情者,強行壓下了此事,以意外落水為名,使了點銀子將死者的家人打發了,後來被裴老夫人知道,覺得此事太過,不願再留他在府中,以免惹出更大的禍事,這才予以遣逐。

楊春明自從出了裴府,無人管制,更是變本加厲,三天兩頭往秦樓楚館跑,並不狎妓,只是玩小倌,一旦得知哪里新來了美貌小倌,他比誰都跑得快,這樣一來,很快就將積蓄揮霍一空,沒辦法,只好不時回來裴府,找他養母要錢過生活。

楊嬤嬤不能生育,早年是被夫家休了,又重新跟回老主子,也就是裴老夫人,楊春明是她抱養之子,想著將來養老送終的,雖說嫌他不成器,可養了這麼多年也有感情,再加上他嘴巴甜,不舍得與他決斷,便時不時地接濟著,對于他府外之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含糊過去。

這日楊春明又來府里找養母要錢,按照慣例是天色擦黑了才來,來此之前他喝了點酒,暈乎乎地在府里轉悠著,一時沒打著方向,本是是去往清波園,卻不想走來了柴房,恰好听到了易傾南的求救聲。

起初他倒是還沒甚想法,只是覺著這門里少年的嗓音綿軟好听,起了好奇之心,後來听到易傾南自報家門,才知道原來這就是那個經常被府里眾人提到的新人家丁,他不止一次听過相熟之人說起這易小五,都說是長得比女孩兒還要白淨俊俏,他早有染指之心,只可惜幾次回來都沒踫上,只有一次遠遠看見過其背影,沒想到這晚竟是歪打正著,被他撞見,還是單獨關在柴房里!

楊春明答應之後再顧不上找楊嬤嬤,而是馬不停蹄去了家丁苑,鄭直正在賬房里跟賬房先生說話,一見他在門口張望,趕緊出來了,把他拉到一邊,沉聲道︰「這府里你以後要少來知道嗎?再過幾日有貴賓入住呢,來頭大大的,你可別給我捅婁子!我可警告你,要再鬧出什麼事,到時候我不會再給你擦!」

「表舅,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可是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楊春明嬉皮笑臉說著,朝他伸出手去,鄭直是楊嬤嬤的遠房表弟,他便是喚其一聲表舅。

「敗家子!」鄭直低罵一聲,看看周圍沒人,從腰袋里模了串銅錢塞給他,「走吧,快走吧,給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楊春明掂了掂手里的錢,若是平日他肯定要鬧著不夠,但此時卻隨手揣進兜里,又討好伸出手去︰「我的好表舅,我還得找你借樣東西!」

「什麼?」鄭直沒好氣問道。

「鑰匙,柴房的鑰匙!」楊春明想著那關在柴房里的小家丁便是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鄭直一看他那一臉婬笑的猥瑣樣,眉頭一皺,忽而明白過來︰「你剛剛見著他了?」

楊春明直點頭︰「對嘍,我說表舅你可真是藏私啊,這麼好的貨色,也不跟我通個氣,我還是听別人說起的,正好今日走岔了路,轉到柴房那邊去了……」他瞅瞅天色,五指張開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這就把鑰匙給我吧,我一會兒就給你送回來!」

「一會兒?哼哼,你等會見了那小子的模樣,怕是要折騰大半夜吧!」鄭直手伸向腰間,將鑰匙模出來,卻沒立時給他,而是捏在手里,沉吟道,「我告訴你,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別再給我搞出人命來,那小子可機靈了,跟裴寶有些交情,連康親王都挺親近他,我還沒模清他的背景,只不過順著老夫人的意思……」

楊春明听得賊眼一亮︰「老夫人?老夫人也看他不順眼,這不就得了嗎,你就讓我去先辦了他,把他教好了,也是為主子分憂啊,我的好表舅,親表舅,你就不要再猶豫了,給我吧——」

趁著鄭直還在掂量,他一把扯下鑰匙,呼啦跑開了。

「哎!」鄭直攔了一下沒攔住,便也隨他去了,心道不就是個小家丁嗎,以楊春明的塊頭身手,絕對佔優勢,那柴房地方偏僻,今晚又是刮風下雨的,也不會引來別人,再說了,他得手之後把人鎖好,再把鑰匙送回來,誰也不會察覺,至于那易小五,出了這樣的事,也應該不會到處叫嚷,鬧得世人皆知,到頭來難堪的還是他自己。

也是該挫挫這小子的傲氣,讓他吃吃這啞巴虧,看他往後還怎麼得瑟!

楊春明順利拿到鑰匙,當下緊趕慢趕回到柴房,一看天上已經開始下雨,不由得心頭歡喜,真是趕上了好時辰,連老天都來助興,這下不用擔心有人路過察覺,可以盡情享用美味了!

既然得了鄭直的默允,這會兒看見易傾南便是更加肆無忌憚,楊春明甩開手里家丁小帽,一步步向她逼近,嘴里散發著惡臭的酒氣,細長的眼笑成了一條縫。

「小美人,小心肝,別躲啊,哥哥保證不會弄疼你的,過來,讓哥哥抱抱!看這張小臉,生得可真美,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跟上面一樣美……」

易傾南听他喘著粗氣,滿口污言穢語,真是怒火中燒,當即罵道︰「你閉嘴!你要是再過來一步,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哈哈,性子還挺烈,嗯,哥哥我就喜歡這樣的,越烈越有滋味!」楊春明嘖嘖稱贊著,眼神一閃,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拉!

易傾南見得他的動作,趕忙縮肩去躲,不知腳下踩著什麼,倉促間一滑,竟沒有躲開,反倒是被他抱住,兩人身軀貼近,就覺一大股酒氣與汗臭的混合氣味撲面而來,燻得她幾欲昏厥。

「你這流氓,,放開我!」易傾南單手在空中亂舞,隨手抓起個硬硬的物事,朝他腦門上狠狠砸過去!

楊春明哎喲一聲慘叫,冷不防被砸了個正著,頭破血流。

易傾南低頭一看,竟是塊粗壯的木柴,反正打也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這兩日積聚在心底的怒氣頓時噴發出來,朝著自動上門的無畏開戰!

「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欺負我!叫你關押我!叫你惡心我!」她一邊打一邊吼,臉上濕濕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或者是淚水。

可惡的,自己又當廚子又當搓澡工,累得個半死,到頭來還被人關押,受人欺辱,這還有天理嗎?

楊春明被打得有些懵了,愣愣捱了好幾下,後退著伸手抵擋,可沒多久就回過神來了,這臭小子,竟敢打他?真是反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楊春明抹一把額頭上的血,笑得陰冷,「行啊,那我就成全你!」

有些事情,做過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自從上回將那小廝弄死之後,他也有些後悔,事後也屢屢告誡自己,今日看上這水靈靈的少年,本想著溫柔點來,沒想到對方卻如此烈性,頑固反抗,倒把他內心深處的邪惡全都喚醒了,而理智則是飛去九霄雲外。

反正已經弄死過一個,也不在乎再多一個!

楊春明獰笑著,握拳一擋,竟將易傾南賴以護身的木柴給擊飛了出去,趁她微一愣神,一個巴掌扇過去,接著便是猛然掐住她縴細的脖子,逐漸用力!

「想打死老子是吧,來啊,你來啊!老子先掐死你,可別以為就這麼一了百了了,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老子一樣弄你,到時候讓你光溜溜地死,再扔到亂葬崗上去喂狗!」不過只是個小家丁,死了就死了,他表舅,還有他養母,都會想辦法幫他收拾殘局的!

「你……你敢……」易傾南頭暈目眩,兩手亂抓,雙腿亂蹬,卻什麼也抓不到,什麼也蹬不著,體內的內息被她引得到處亂撞亂鑽,總是使不上力,一時氣急攻心,眼前一黑,竟昏死過去。

感覺到身下的少年停了掙扎,楊春明也慢慢住了手,話是如此,嚇唬嚇唬那小子就好,可他也不想真的殺人,要知道,和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比起來,誰都更願意抱著個綿軟溫熱的少年軀體,光想著那水女敕女敕的感覺,心也燙了,人也酥了!

他俯去,先是在易傾南臉頰上狠狠模了一把,好滑,好軟,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跟豆腐一樣女敕,不,比豆腐還要女敕!

楊春明吞咽著口水,將昏過去的少年放倒在地,當機立斷便去扯少年的褲子,拉扯幾下,紋絲不動,他定楮一看,氣得想罵人,怎麼是死結,還不止一個!

模遍了全身,也沒找到個尖銳的物事來割斷那結實的褲帶,眼看美食在前,看得到吃不著,楊春明欲癲欲狂,在屋子里胡亂游走,自然是什麼都沒找到。

額頭上還在流血,屋頂上的雨水也是滴答滴答往下落,楊春明胡亂舉袖擦了擦,心一橫,又撲了過去,準備用手撕的,甚至是用牙咬,必須把褲子月兌下來,反正今晚誰也不能阻擋他,說什麼也要吃了這頓大餐!

他沿著易傾南的褲頭模索著,尋找薄弱的位置,忽然覺得不對,這被雨水浸濕的褲子,怎麼竟有點黏糊糊的感覺?

楊春明攤開手,疑惑看著掌心的紅色,確定不是自己額頭上的血,他還沒開始啊,怎麼就流血了?

難道之前就受了傷?

可傷在股間,是怎麼回事?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越想越是不對,見那少年面色蒼白,雙目緊閉,軟軟倒在地上,下意識伸出手指,想去探其鼻息,手剛觸到鼻下位置,忽見那少年眼楮倏然睜開,冷若寒星,利如鋼刃!

勁風驟起,身下似被重物撞擊,痛得他險些去咬舌!

兵不厭詐!

「想要我死不難,但得先讓你嘗嘗斷子絕孫的滋味——」易傾南冷笑,盡管她方才暈過去,可是體內卻有一種本能在告誡她處境危急,督促她快速清醒,就在楊春明扯她褲帶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有了神智,卻故作昏厥狀,引得他放松警惕,然後找準時機,給予這臨門一腳,讓他立馬變成太監!

她這一腳是積聚了全身的力氣,毫不留情,楊春明痛得抱著小月復,在地上打滾哀嚎。

「你這該死的小子,你別走,我饒不了你,饒不了你——」

易傾南哼了一聲,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再無半分力氣,那雙腿竟像是掉進了冰窖里,麻木僵硬,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

她心頭一沉,自然不會想到是她又一次貿然提氣動作的惡果,只想著此地不能再留,要是這恢復過來,再要動手,自己可真的逃不了了!

易傾南一念轉過,便是朝著門口的方位努力挪過去,而楊春明哪里敢讓她走,一手捂住受傷部位,另一只手又過來拽住她。

兩人抓扯之際又滾到了一起,易傾南畢竟是女兒身,年紀又小,此時內息受阻,腿腳無力,體能便是和尋常少女無異,在對方又高又壯的男子軀體之下,根本討不到半點好,反倒被壓在了下方。

「敢踢老子!你活得不耐煩了!老子今日一定要毀了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什麼是死——」那破鑼似的聲音在耳邊叫囂著,如惡魔一般,易傾南被壓制得好生難受,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要死了吧?

可是死在這樣的人手里,她不甘心哪!

她還這麼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人生沒有享受,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沒有賺到,還有那些可愛可親的伙伴們,還有莫老頭,還有裴美人……

忽然間身上一輕,重壓全無,那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久行黑暗的人,本已絕望,卻突然見到了光明!

踫的一聲,楊春明被重重摔在了牆上!

易傾南仰著頭,被忽如其來的亮光閃了眼,只恍惚見得來了好幾條身影,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卻分不清誰是誰,但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盼望已久的救兵,終于來了!

「小五!」有人朝她撲過來,是江玉涵的聲音。

「小江……」她努力朝他笑笑,眨眨眼,卻帶出一串淚水,那是滿月復委屈,滿心驚惶,又滿懷慶幸的眼淚。

「小五,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欺負你?!」旁邊又過來一人,熟悉的大嗓門,沒別人,正是王福貴。

他怎麼也找來了?

看著這麼大堆人,易傾南只覺得陣陣頭暈,完了,這怎麼收場啊?

王福貴見她沒吭聲,披頭散發,面色慘白,嘴角還在流血,像個破女圭女圭一樣仰躺在地上,而屋子里也是一大股血腥之氣,生怕她是受了重傷,眼眶立時變得通紅,沖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小五別怕,我這就帶你看大夫去,你不會死的,堅持住啊,一定沒事的!」

易傾南听得哭笑不得,心里又是感動,又是酸楚,這感覺,只有經歷過生死大劫的他們,才能深切體會到!

「他不會死。」一個冷冽的男子嗓音插了進來,長臂虛空一抓,幻影閃現,便將她從王福貴的懷里撈了出來,穩穩抱住。

這一下易傾南頭更暈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那抱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臨死前還在念叨的**oss,裴美人!

心頭一急,內息更亂,喉頭一口腥甜涌上來,她再一次陷入昏厥之中。下載本書請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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