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

百里域在染卿舞耳邊輕聲安慰，卻未抬頭，他甚至不敢看染卿舞身下。剛剛一眼，瞬間撞擊在他的心上。染卿舞原本的紅色衣衫被染的發黑，身下的褥子更是被染紅。

竹若和丫鬟換了一條又一條的褥子，卻總是紅的讓人不忍直視。

太醫前來，由于焦急奔跑，額頭上個個都是汗水，冷汗。看到染卿舞那模樣，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王爺聖……」

「別廢話，趕緊給王妃醫治。」百里域冷硬開口，更是將那些御醫嚇得一個哆嗦，顫抖著卻快速的走上前，掀開染卿舞的衣衫，瞳孔驟的一縮，隨即道「快去拿艾草，接熱水來。」

艾草……那可是是保胎用的。百里域抱著染卿舞的手驟然一緊，眉頭深鎖，隨即冷冷開口「冢。」眾人都沒看見，從那暗處驟然走出一人，恭敬站在百里域的身後。「主。」

「去查今日王妃去過的地方，走過的地方，吃過的所有東西，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是。」黑影驟然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諾大的院子，燭火通明，丫鬟端著水盆快速的進進出出，進去的是清水，出來時便成了血水，直到那血水慢慢變淺，整個鬼王府才平靜下來，卻陷入冰冷之中。

琉璃幽閣內，染卿舞躺在那里臉色慘白，眉頭緊蹙，身上的紅衣已換成了白色中衣，襯的那臉色更加蒼白。巴掌大的小臉讓人心疼。

「你們救不活本王的孩子……你們還有什麼資格成為御醫？」百里域冷聲開口，眸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御醫，似要將他們殺死。御醫深深埋著頭，渾身發抖，冷汗順著臉頰滑下，低落在地上，面面相覷眸中都帶著一絲絕望。

「你們既然當不起御醫這個名號，那本王就替皇兄清掃干淨好了，省得日後辦事不利。」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說的平緩，御醫們卻听的如千刀萬剮。

「王爺饒命，王爺……」御醫驚恐大呼。

百里域大手一揮，當作沒有听見，沖外喊道「來人，將這些庸醫拉到獄園。」

這誰不知那獄園是什麼地方，個個跪在地上抖動如篩子一般，「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御醫被拉出去，整個琉璃幽閣又恢復成一片沉寂。百里域坐到床邊，看著床上的染卿舞，伸手覆上染卿舞的月復部，這里……原本有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你醒來，若知道孩子沒了，你會不會哭？」百里域喃喃道，似在詢問，似在自言自語。

勁風吹過，百里域隨即收回手，負手站立。「查出來了？」

冢低垂著頭，猛然跪在地上「主，屬下無能。」百里域手驟然縮緊，眼眸微眯「再去查。」

「主，屬下雖沒有查出，可是，屬下去看過王妃今日的衣衫，那上面有一絲麝香，氣味很淡。」冢恭敬開口，將今日查看的東西，一一稟報。「麝香！？」

百里域心中一顫……

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將那白縴雪帶到獄園去，避開瑤妃。」

「屬下遵命。」

待冢走後，百里域低眸看著床上昏睡的染卿舞，目光如炬，「本王會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