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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亭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雲飛天眾人的擁簇下來到新房的門前,因為酒席上喝了太多有一點微醺的酒意,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醉酒的機會的,但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不知覺就被多灌了幾杯。

「大當家!你和大小姐今日喜結連理,**一刻值千金,不要讓大小姐等太久了。」

「是啊,大當家,今晚可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啊你可不要讓大小姐失望哦!」某小弟曖mei的笑著。

新婚三日不分大小,雲飛天也沒有計較他們帶著內涵意味的話,揮揮手示意他們快滾自己責推門進去。

其實眾人是非常想要進去鬧一鬧洞房的,但是大當家和大小姐平時的威壓還是讓他們為而卻步,只敢偷偷的在門外偷听。

剛進ru到房間里,雲飛天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好像是誰在房間里打翻了酒壇子,濃烈的酒精氣息彌漫著整個房間。

外室有些凌亂,有兩張凳子被推翻,在圓桌邊的地上是一片片破碎的瓦壇片,醇香的美酒散了一地,原本應該是用來和交杯酒的金杯被打翻,酒壺不翼而飛,。

寶寶出事了?這個想法冒進他的腦海中。

不對,他明明有安排人在新房的周圍,如果有事不應該會沒有人來通知的。

因為雲飛天在江湖中的地位較特殊,飛天寨寨江湖中本就好似亦正亦邪,所以在江湖中對他是欲除之而後快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因為雲飛天的師父又是盛名在外的游俠陸常,師娘又是九靈派的十長老之一,雲飛天又武功高強,歸鳴山更是常年設有迷陣,因此就算有想要除去雲飛天的想法也都是難以付諸行動的,只是此次因為大婚而開放的歸鳴山其中不知混進了多少心懷鬼胎的人,顧慮到蘇心寶並不會武,更不了解江湖中的事情,唯恐有人會對她不利,他早就在幾天之前派人暗中保護她了。

雲飛天緊皺著眉往內室里走去,卻看到他的新婚娘子靠著床沿坐在地上,紅蓋頭和鳳冠已經被拿掉,大紅的喜服裙擺被壓在身下,凌亂的一疊紅綢,少女抱著酒壺,眼楮迷離,顯然已經是喝醉了。

「寶寶!」雲飛天快步走過去,將坐在地上的少女抱到床上,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是在山上白天和晚上的溫差是相差極大的,也不知她究竟在地上做了多久,他踫到的衣物都是一片涼意。

「寶寶你怎麼了,地上那麼涼為什麼要坐在地上?為什麼一個人喝那麼多酒?嗯?」

少女也乖乖的任由他抱起,只是眼神呆愣,就像是一具沒有了生命的瓷女圭女圭,坐在床上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仍不願放開那酒壺,緊緊的抓著指節處都已經發白卻不自知。

她不說話也沒有動作,雲飛天不禁又微微皺起了英挺的眉,他想要拿掉她手里的酒壺,無神的少女卻像是突然有意識了一般,抱著酒壺就是不願放手,就像是落水之人抱著的救命稻草一樣。

「寶寶,把酒壺給我。」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溫柔的而綿軟的話語就像是巫師的蠱惑。

蘇心寶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把酒壺遞到他的手中,她的紅唇微動,淡淡的字音飄出,朦朧的一吐即散,好像她開口只是錯覺。

像是為了證實這不是錯覺,少女又說了一次,這一回雲飛天清楚的听到了,她說︰「子軒哥哥?」

子軒哥哥?是誰?

蘇心寶突然撲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不停喃喃著那個名字……

「子軒哥哥,你是不是很開心,我今天終于做了新娘……只不過不是你的……」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抱著他自說自話。

「子軒哥哥一定很開心吧,你不用再因為我的難過而自責,你可以輕松的過自己的生活了,娘親和爹爹不會再對你有責怪了……」

雲飛天听著她的喃喃自語,听著她對她的子軒哥哥的各種傾訴,任她因愛傷神,第一次他沒有回應她的擁抱,因為這是她給一個叫做子軒的人的擁抱,不是給他的。

子軒,到底是誰?這明顯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們的新婚之夜,他的新娘喝得伶仃大醉,卻抱著他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這其中的原委,聰明如他,一想便明了。

少女從一開始就是心有所屬的,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和那個叫子軒的男子分開了,也許心灰意冷的少女決定以另一段婚姻來埋葬自己的愛情。

所以少女才會在見了師娘以後就想要放棄這親事,她口中一直所說的對不起不是因為想要悔婚,而是真的是對不起。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想要她的對不起,他雲飛天不是讓人隨便可以隨意利用的,她想要後悔,但是他不會允許。

雲飛天覺得自己心中像是壓著一股無名之火,他想要宣泄出來,既然現在是洞房花燭,那他們就應該做些洞房花燭是該做的事情才對。

不知是難受到他的生氣怒意,少女突然間猛然推開他,自己則蹌蹌的向後退到床的另一半。

「你是不是很慶幸終于擺月兌了我,你終于徹底的離開我的世界,我不能再介入你的生活之中……」少女說話間眼淚就像是要宣泄主人的情緒一般,嘩啦啦的流下來,把她精致的妝容模糊了

「我曾經一直以為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那些你給我的海誓山盟到現在我以為就是永遠……只是對你而言不過是對我的安撫和敷衍是嗎?」多少次她以為她真的以為可以不要像個怨婦一樣指責他的負心,即使做不到祝福,但至少不會強求;多少次,她一遍又一遍的找借口說服自己,那是子軒的迫不得已;多少次她告訴自己其實心不是那麼痛,直到情血劫發作,她還曾慶幸他們已經分手,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這樣落落大方,可以就這樣慢慢的放下對于他的一切。

今天林心連說他沒有來的時候,其實心里是失望是難過的,可是這樣的情緒她不敢表露,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從一開始要嫁給雲飛天的她其實不是真的只是想要為死後所做的部署,她的內心還是希望子軒能夠有所反應,她在喜堂之上期盼著,他會來,他會來……可是一直到拜堂結束都沒有。

她真的好自私,一面說著這是為了爹娘,其實最終還是為了自己,還是想要子軒的愛,明明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兩年就會死了,明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做到白頭偕老,可是內心的渴望卻不如自己嘴上說得漂亮,還是想要死前和喜歡的人一起度過。

想用酒精把自己灌醉,麻痹這個痛苦的心,甚至覺得死去會更加好過些,子軒沒有在婚禮上出現,可是卻突然出現在她的新房里,他像往常一樣溫柔,他任由自己的擁抱,卻沒有回應,她知道,這個人其實只是自己的幻覺,她痴心妄想的幻覺。

「你一定不知道失去你的我是多麼的痛苦不堪,你一定暗自欣喜我沒有去破壞你的婚禮,只是我太膽小,我不敢見你,我害怕見到你就會癲狂的不顧一切的殺了你,你讓我如此傷心我卻害怕你會被我不理智的殺掉,我欺騙所有的人,欺騙自己,我對你其實沒有那麼在乎,你其實有很多缺點,總是不允許我做著不允許我做那,你對我管教甚嚴,其實我很討厭你,真的好討厭……」討厭的你為什麼會讓我如此痛心。

「你一定早就討厭我了吧,對不對,是我太笨一直都沒有看出來,我就是一個大笨蛋才會一直看不到你對我只剩忍耐,所以我成親了,你皆大歡喜了吧!你一定是害怕自己太過興奮的表情無法再我面前掩飾所以你連我的婚禮都沒有來,你讓自己的幻影來看我,看我狼狽的樣子,看我直到現在還對你不舍……」

眼眶中的液體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涌的向外泛濫,她把自己卷成一團,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將臉埋在膝蓋處,任由眼淚慢慢浸濕自己的華麗喜服。

少女痛苦的模樣深深震撼了雲飛天,他站在原地,看著少女把自己當成是子軒的幻影,听著她一點一點的剝白,她傷心欲絕的對這個幻影宣泄對子軒的怨恨和深愛。

原先那一點怒火因為少女決堤的淚水慢慢熄滅,他怎麼忍心再傷害這個心上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少女,他想起她那日一遍一遍的對自己所說的對不起,其實是真的覺得對不起。

她的對不起,從一開始的利用,她的對不起,一個一個關于喜歡的謊言。他怪她不起,怪她甚至竟會讓自己心痛,這個愛而不得的女子對他的欺騙和謊言讓他于心不忍。

只是他們的婚姻已成事實,從此她成為他的妻,他們會像以往那樣對她寵溺,會讓她一如既往的當她的大小姐,但是只有一點,他沒有辦法要她,他對于心有所屬的少女有心疼,有不忍,甚至會有一點點的心痛,但是卻沒有辦法把她佔為己有,即使現在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寶寶,你的痛我不想再給你增添,可以不用對我歉意。」也不管少女有沒有听進去,他告訴她,更像是在告訴自己。

房間里突然之間沒有人再說話,靜寂的只有紅燭的燭火在跳動,但是這燭火卻照不明此時內心沉重的雲飛天,新婚妻子心有所屬他人,這算是對他往日對太多女子無情的懲罰嗎?他苦笑著,卻無可奈何。

少女坐在床尾處已經很久了,她還是把臉深深的埋在雙膝中,手緊緊的抱著雙臂,這樣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態,像是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寶寶……寶寶……」他強行把少女的臉抬起來,生怕她因為埋得太緊而窒息了,只是少女的雙眼緊閉,心中一緊,但是見少女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

因為哭得太久少女的眼楮已經紅腫,臉上的紅妝也被淚水浸的模糊不堪,顏料盤的一張大花臉已經看不清她原本皎潔的肌膚,雲飛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帕子輕輕的給她擦拭起來。

雖然已經擦拭過,沒有水清洗還是有些脂粉殘留在臉上,但是雲飛天卻不能讓讓人送水進來,這樣定會被人看出端倪來,所以他只好拿她之前喝剩下的酒壺里的酒把帕子浸濕,才算勉強把這張花貓臉恢復了原樣,退去她的外衣把少女放躺到床上,雲飛天也在她的身邊平躺下來,可是太過清醒的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于是飛天寨寨主躺在新婚妻子的身邊輾轉反側了一晚卻沒有睡著,失眠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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