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飛天寨寨主雲飛天和青城首富蘇錢之女蘇心寶的盛大婚禮終于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期待中到來了。
因為蘇心寶早就住在飛天寨里,所以就直接由她所住的松園作為出嫁點,此時的大小姐已是一身紅妝,靜待著良辰吉時雲飛天來迎接。
現在整個飛天寨無不是歡聲笑語,鞭炮鑼鼓升天,不管來賓們是處于什麼樣的心理,但是喜事總是讓人高興的一件事情,外面一片喧鬧,讓安靜的是松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蘇心寶安靜的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之中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子,妖嬈魅惑,哪里是自己,分明就是一個勾|人心魂的妖精。
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可是為什麼心情卻是這般沉重呢,子軒哥哥會來嗎?大概不會的吧,畢竟沒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讓他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上了。
那個曾經許給他海誓山盟白頭偕老誓言的男子,永遠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了,現在能站在她的身邊的人,是一個叫雲飛天的男子,只是這輩子她卻早已注定會辜負與他。
「蘇小姐,恭喜啊!」林心連今日穿著一套桃紅色的裙裝,美麗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步履輕盈的走進來,盡顯風韻之姿,嘴上說這恭喜,但是面上卻是淡然無意。
「今天是我大喜之日,自當是要恭喜我的。」
「是大喜之日自然應該是恭喜,更要恭喜蘇小姐除去心中**。」
林心連站到蘇心寶的身後,看著鏡子的少女揚著明媚的笑容,那樣燦爛美好,比陽光還要美麗。
蘇心寶也同樣在鏡子中看著她,即使銅鏡里的和畫面不甚清晰,但也能猜出身後女子此時的心情,「雨過天晴是每一個人都期盼的,陰霾的天氣影響到的人太多。」
少女的話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身後的女子說,兩人同時陷入沉默當中,其實心中**除去與否她們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用還是希望能夠借此說出,好安慰自己,真的就是這樣罷。
「今天他並沒有來,」他是誰?不用道明,蘇心寶心知肚明。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但是听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難過。
「不來也好,以免尷尬。」
蘇心寶與林心連說不上深交,但是兩人的相處方式卻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平時甚少見面交談,但是每一次見面卻像是對對方知之甚詳,就如同知己一樣,話不需說破就能讓對方了然。
「小姐……」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長得圓鼓鼓的少女蹦了進來,扎著兩條長辮子,紅彤彤的臉蛋就想兩個大隻果,來人不正是蘇心寶的貼身侍女川川。
「寶兒……」隨著川川進來的還有袁佩玲,雲佩玲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身盛裝,本應該是喜慶的色彩穿著她的身上卻讓人看出一種憂傷,不不自覺就想要落下淚來。
「娘親,川川,你們來了。」蘇心寶並未起身,遙遙看著她們從門外走進來。
「小姐,你真的要嫁人給那個雲飛天啊!」川川走到蘇心寶的面前,看著自家的小姐似乎比以前消瘦的許多。
蘇心寶捏著她的紅隻果臉蛋笑道︰「難道你認為你眼前的這個人是山精妖怪變的嗎?」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可是你明明……」喜歡的是表公子。但是川川不敢說出袁子軒的名字,生怕又會觸踫到蘇心寶心中的痛處。
「小丫頭,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天天?」她是喜歡天天的,只是還不是愛。
「真的嗎?」川川丫頭除了對吃的又研究意外對其他事情都是一根筋,蘇心寶說什麼是什麼。
「自然,你認為你家小姐會嫁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嗎?」蘇心寶拍拍她的頭,像哄小孩一樣哄道。
「不會。」川川丫頭就這樣相信了自家小姐的話。
「小姐,你出來為什麼沒有帶著川川?你看你都瘦了。」川川心疼的看著蘇心寶,像是在痛心自己養了那麼久的小姐才長了一些肉,只是出來一趟就瘦了許多。
瘦了?現在還好些了,因為情血劫蘇心寶最近經常會感到饑餓,但是不管她吃多少,那些食物就像是進了一個無底洞一樣,沒有在她的身上顯現出半分來。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蘇心寶就要吃些糕點之類的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就會餓的胃痛,她也不知道這種癥狀是不是因為情血劫引起的,當初沒有仔細問清楚霍青關于這個情血劫出來吐血以外還會不會造成其他的不良癥狀,但是她不敢看大夫,生怕會被其他人發現,現在也只能拖著,餓了就吃。
「小姐我這是減肥,你不懂現在外面流行的是骨感美麼!」不想讓川川起什麼疑心,蘇心寶亂說一通。
「啊?真的嗎?那我豈不是變成丑女了。」川川雙手捧著自己的圓隻果臉蛋憂心忡忡。
「你平時就少吃點就行了,瘦了你就是美女了。」蘇心寶繼續忽悠著可愛的川川侍女。
看著女兒和如往常一般和川川開著玩笑,袁佩玲自覺今天是女兒大喜的日子,不應該露出這般神情來。
袁佩玲醞釀好情緒才來到蘇心寶的身邊,看著女兒比一個月以前還要消瘦的面容,心疼不已。
「娘親,爹爹他……」上次下聘是她教呂明青說的話把爹爹氣瘋了吧。
爹爹自小就疼愛她,卻被她說出那樣的話來,還被逼著必須來參加這場婚禮。
「他在外面,我沒讓他進來。」其實是蘇錢心里順不過氣,沒有進來,但是袁佩玲知道如果這樣說,女兒定會自責,所以就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娘親怪我嗎?」怪我自作主張,怪讓你們傷心嗎?怪我……
「娘親怎麼會怪你?你爹爹也不會怪你的,他只是現在還想不通罷了。」袁佩玲一如既往的模了模她的頭,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對不起……」蘇心寶撲進母親的懷里,對這位無私的母親充滿深深的歉意。
「啥姑娘,哪有娘親會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你是真的喜歡雲飛天,娘親是不會阻止你的。」只是你是真的喜歡嗎?但是袁佩玲不敢問,那個答案太明顯。
「嗯,我是喜歡天天的,很喜歡!」她一遍一遍的肯定著自己的喜歡雲飛天的。
「喜歡就好!」她只問蘇心寶喜不喜歡,卻不管雲飛天是不是喜歡︰寶兒,如果這是你放下另一段感情的方式,那麼娘親不會阻止你!
窩在娘親的懷抱里,就像是小時候,溫暖的讓她昏昏欲睡,以後這樣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娘親是懷抱,溫暖的港灣,她要一個人慢慢的退出來,退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娘親為我梳頭吧!」別人家的女子出嫁都是由娘親梳頭的,那樣以後的時間里她可以多一個念想。
「好!」袁佩玲站到蘇心寶的身後,解開她盤好的青絲,拿起梳妝台上的紅木梳,慢慢的梳起來。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母親的手溫柔的拂過一縷縷青絲,一遍一遍的梳齊三千青絲,沒每一遍都是對女兒最深的祝福。
「吉時就要到了,新娘子準備好了嗎?新郎官要來迎親了。」林心連拿著一條繡著鴛鴦戲水圖的紅蓋頭走了過來。
不遠處的鞭炮鑼鼓聲像是在催促著這對母女,但是袁佩玲卻是不緊不慢,一點一點將女兒的發絲盤好,戴上鳳冠,插上金釵。
「寶兒,此為人婦,娘親不要求你什麼,只要你幸福就好。」這就是她的最大希望,她的寶貝今天之後就成為他人的娘子,就為人妻,願上天莫要在讓她傷心了。
「我會的。」會給你們看到的。
鑼鼓聲已近,外面的喧鬧聲沖破了一室的寧靜。
「該出去了,誤了吉時不好。」林心連輕聲打斷了這對母女。
接過紅蓋頭,蓋在女兒的頭上,一簾紅綢,隔住了母女的視線,也隔住了雙方同時涌上的哀思。
袁佩玲牽著女兒出去,在一群衣著鮮亮的人中,輕易便認出了那個一身喜服的英俊男子。
雲飛天看著少女身穿紅色嫁衣,下擺處繡著一朵朵粉色的百合,有百年好合之意,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遮住她的面容,被母親牽著緩緩的向自己走來。
今日她將是他的妻,以後將會和他一起度過各個日夜的女子。
「我的寶貝,拜托你了。」她說的是拜托,這是一個母親對于將來陪伴自己的女兒的男子最大的請求。
「她也是我的寶貝。」他沒有說那些保證之類的話,只說這個即將成為他的妻的女子也是他的寶貝,他的寶貝,自然會一生珍惜。
袁佩玲把女兒的手交給他,然後背過身去,輕輕擦拭留下來的眼淚,這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從未如此失態的在眾人面前掉過眼淚,如不是心中對女的不舍之情太過濃重,又怎會這般控制不住。
「娘!您不要太難過,寶寶會傷心的。」雲飛天從小是被師父帶大,從未體會過母愛的是什麼,即使師娘對他非常好,但是他還是感覺不到母愛,袁佩玲對蘇心寶的愛,是一個母親對女兒出嫁的不舍,是擔心女兒今後的幸福,更是為了女兒的幸福而不得不放手。
「寶寶。」雲飛天擁住眼前的少女,雖然被紅蓋頭遮住了面容,但是他知道,少女定是如同她的娘親那樣的不舍,這是不管他做出多少承諾也無法替少女免去的必經之路。
「雲公子蘇小姐,吉時就要到了。」林心連縱然見多了這樣的母女分離場面,但是還是不免被深深的觸動了。
母親,世上最無私,最偉大的人,把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里,那是以自己的寶貝做出的一生的賭注。
今日雲飛天和蘇心寶的婚禮上有四位高堂,男女雙方的長輩齊聚一堂,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的,但是因為蘇心寶早些時候就已經住在了飛天寨,而且蘇家這邊的賓客也是一同被請來了飛天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盛況。
而這四位高堂可以說是表情各有特色,蘇錢從始至終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他不是嫁女兒而是死了女兒一樣,可是女兒所做的決定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只好用擺臉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白英這是面無表情,她從一開始就是不看好這門婚事,其中還出面阻撓過,阻撓不成反而惹得雲飛天的惱怒,她就不明白飛天為什麼會看上一個富商之女,刁蠻任性,滿身的銅臭味,沒有半點溫柔嫻淑的氣質,明明瑤衣就比這個丫頭好一百倍一千倍,對飛天也是一往情深,為什麼飛天就是不喜歡呢!
陸常本來對雲飛天娶誰到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英英不滿他也只好也擺無表情的一張臉,免得回去要跪搓衣板。
四人里頭袁佩玲是最大方得體的,她一直微笑著,讓這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在這場婚宴中成為除了新人以外的最美焦點。
賓客里的瑤衣暗自傷神,失魂落魄,看著自己鐘愛的男子牽著另一個女子,卻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意,知覺得全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一直以為男子對誰都是無意,只要自己默默的陪伴著他,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的好,不曾想有那樣一個女子突然的闖進了他的生命里,迅速奪取了他的心。
愛情總是更加偏向勇敢的人,是她不夠勇敢,才注定得不到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司儀的話兩位新人終于在所有人的見證下結為了夫妻,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的,都已經無法再改變這個已成定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