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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現讓在座幾人都不再開口,我知道他們談論的乃是機密大事,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里,我一女子怎可在場參與。愨鵡曉我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正想著是否該找個理由先回避起來。

高釋玄卻似是模透了我的心思,他只是微微側目,不著痕跡地牽過我的手,握在掌心。手心傳來的溫度,令我溫暖而安心。只听他輕柔開口,「玨兒一人待著害怕,就在旁邊的房間休息,我一會兒就來陪你。」說罷,便傳來管家。

他體貼的話,含著無盡寵溺。也因後半句,我羞紅了臉。我頷首點頭,乖乖起身,跟著管家去了旁邊的房間。

這間房間其實與正廳僅一牆之隔,屋內陳設簡單,沒有床,卻放著可以半躺的軟塌。管家給我點上了燈,還命人給我端來了茶水和點心。

我倚在榻上,隱隱可以听到他們在正廳談論的聲音,雖听不太真切和完整,卻還是隱約听到他們提及的幾個熟悉的名字,「呂大夫」,「錦王高俊明」…瞑…

提到呂大夫我倒不覺驚奇,畢竟我一直猜測暗中勾結天鷹教的就是他。然錦王高俊明難道也與天鷹教有所勾結,還是他與呂大夫本是一伙的?

記憶中對于這位錦王的印象不多,最最深的一次,也是那次大型祭祀活動,他中立的態度說不好站在哪邊。

思忖間,房門被來人推開。我聞聲抬頭,就見高釋玄挺拔的身姿朝我走來。正想撐起身子,只覺身體一輕,已被他打橫抱起珥。

我瞬間失去平衡,順勢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雖說這段日子來早已習慣他時不時地摟抱,然此刻他的舉動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親昵和曖昧。

我仰望著他,他亦低頭望著我,四目相對,脈脈含情,說不出的溫情素繞。我不由伸手撫向他的面頰,剛毅的線條,是我怎麼也看不厭的俊朗。

他轉身坐于軟塌上,然懷抱著我的姿勢絲毫未變。他低頭看了我一瞬,輕柔地問,「方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我是半天才反應過來。定是步雲將我剛剛說的那句,告訴了他。那雖是我心底最堅定的想法,然在他如此專注的注視下,我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我佯裝听不懂他的話,眨著眸子裝無辜,「有什麼話要說呢?我不就是一覺醒來沒看到你,想問問你去了哪里嗎?」

他略挑眉,一副顯然不信的模樣。

我心底笑開,面上則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接著又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方才說要送我東西的,我是想問問你不會是想耍賴吧!」說罷,便收回一只手,攤開掌心,伸到他面前。

他低低一陣輕笑,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罵了句,「小壞蛋。」遂而從懷中取出一只細而長的錦盒,在我眼前晃了晃,卻不急著打開,只是認真說道︰「你方才要步雲帶的話,我不要听人轉告,我要親耳听你說。」

他一手拿著錦盒,一手環抱著我,眼神直直望著我,一眨不眨。雖有些逼我交換條件的嫌疑,然他此刻眸中的淡淡溫情及暗暗流轉的期待,卻是顯露無遺的。

他從不是個會輕易表露心跡的人,平時總是寡淡而沉默。即便這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笑容明顯多了,卻也並非時常流露這樣的眷戀與情意。

就因為難得,才更覺真實。他的溫柔,我總是無力抵抗,我情不自禁喃喃開口,「以後無論生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微微動容,低頭擒住我的唇,並非以往般迫切和霸道,只是輕啄輕舌忝,一點點勾住我的舌尖百般纏繞、嬉戲。我早已被他挑撥得渾身輕顫,倚在他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一吻終了,兩人皆是意猶未盡。額頭抵著額頭,輕輕喘息。

過了好一瞬,他才緩緩放開我。單手打開錦盒,遞到我面前。我瞅他一眼,他用眼神示意我自己取出來。

錦盒中是一塊用翠玉雕刻而成的水仙玉佩,擺放在暗紅色的錦緞之上,顯得格外嬌女敕欲滴。玉佩呈半月形,雕有三朵水仙。隨著半彎的弧度,三朵水仙緊緊相依。中間一朵最大,呈怒放的姿態,旁邊兩朵則是含苞待放,倚在兩旁顯得相得益彰,栩栩如生。翠玉通體晶瑩細膩,潤而不透,顯然是翠玉中的極品。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小巧玲瓏,只及我一半掌心。玉佩的兩端,分別留有一個細巧的圓孔,圓孔之間穿有相連的金絲線,正好可掛于脖頸之上。我勾起金絲線遠遠一看,三朵水仙猶如綻放在半彎新月之上,縴塵不染。

玉佩為單面雕刻,另一面觸感極其潤滑。我不由翻轉過來,卻見玉佩一角刻有‘暮弈’二字。用指月復輕輕撫上,心頭不敢置信的同時也是百感交集。

抬頭希翼地問,「這是你雕刻的嗎?」

他挑眉一笑,不答反問,「喜歡嗎?」

除了他,這世上還有誰會篆上‘暮弈’二字。而他從容的態度也給了我最好的解答,欣喜油然而生。「喜歡!」,我重重點頭。遂又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他答︰「凌波仙子。」

我把玩著玉佩,心底喃喃念著,「凌波仙子、凌波仙子、」,不解問道︰「為什麼給它取名凌波仙子?」

他隨著我拿玉佩的姿勢,覆蓋住我的,指尖撫著玉佩上的水仙,醇厚的聲音緩緩傳來,「水仙高雅絕俗,清秀俊美,花香馥郁,故而也稱凌波仙子。你給我的第一感覺,就很像它。」

短短幾句,卻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對我的評價。人都愛听好話,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心中的那個他對你的稱贊,心中的感動自然不言而喻。

他將玉佩掛在我脖子上,輕輕撫著我的胸口,低低開口,低醇的嗓音中卻透著幾許霸氣,「以後這里只許掛我送給你的東西。」

听到他尤其加重了‘這里’二字,我心底頓時了然。我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成為他的女人。

他憤憤兩次摔壞了‘比翼雙飛’,而今他重新送我親手雕刻的‘凌波仙子’,無非心底還是介意著我與夏孜珩的過去。

他這算是在吃醋嗎?其實我已許久都不曾想起夏孜珩,原本以為夏孜珩是我今生永遠無法觸及的傷痛。然人的感情卻總是轉變的微妙,不知從何時起,想起夏孜珩不再覺得那麼揪心的痛,只是猶如親人般單純的思念及祝福。以至于現在提及,恍若隔世。

我抓起他的手,撫在我心髒的位置,莞爾道︰「現在這里滿滿都只是你。」

然他卻得寸進尺,口氣卻是一如既往的狂傲,宣誓著他霸道的佔有欲,「我要你這里永遠都只能有我。」

都說男人的佔有欲往往是在乎你的表現,他雖強勢又不解風情,而我卻愛極了這樣的他,只想永遠溺在他溫暖的懷里,我知道我這是無藥可救了。

我是腳不沾地被他抱回房間的,忽略所有人的目光,埋在他的懷里享受他的這份獨寵。然心思卻想到了今晚天鷹教的事上。

直到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又伸手扯去我的外袍,我才回神瞅他,「天鷹教真的鏟除了?」

不是我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像這種神出鬼沒的江湖幫派一夜之間消失,還是令人難以置信。

還記得上回因治理水患而隨他出宮時遭遇到的埋伏那次,當時天鷹教還是他的心月復大患。並且他也模不準,天鷹教的背後究竟是不是呂大夫。

一如上一次,談到這個話題他倒並未回避,笑睇我一眼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凝著他,認真道︰「我只是擔心還有天鷹教的殘余勢力,怕到時再威脅到你。」並非是我多想,總覺得江湖幫派分布廣泛,就如同他外公的穆遠鏢局一樣,雖明里被朝廷鏟除,這股勢力卻被轉到地下。

他自然看出我的心思,明了我言下之意,點頭贊同,然言語卻無比肯定而果斷,「沒錯,天鷹教的成員散布很廣,要擒拿所有人自然不易。但擒賊先擒王,這次不僅消滅他的四大護法,鏟除了教內大部份亂黨,還抓住了他們的教主。所以即便有落網的余黨,也是一盤散沙,成不了氣候。」

早就知道他滴水不漏的行事處風,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天鷹教的事情是真的可以翻過去了。但轉念想到他帶我出宮就是個幌子,拜祭他母妃外公也是個幌子,其實是在暗中部署他的計劃。

想著想著心里就不舒服,噘嘴道︰「真是君心莫測,還以為是陪我出宮游玩,卻不知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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