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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私會朕的宮女嗎?的

還未走至床邊,身子就被納入一具溫暖的懷抱。愨鵡曉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已經凍得冰涼。正想要開口,身上已經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心口頓時一暖。

黑暗再次籠罩在我倆之間,我抬頭看他,卻好似隔著一道無形的牆,饒是如何都看不清。然我的心底已然知足,那熟悉的溫暖至少就在眼前。

靜默了片刻,原本慌亂不堪的心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一想到眼下的現實狀況,不由擔憂地皺起了眉。

此刻令我最憂心的,無疑是夏孜珩如何離開的問題。無論我是如何念著他,不舍他,然這皇宮卻不能多留,而我這小小的房間,更不是他的藏身之處。

我幽幽開口,「孜珩,他們已經走遠,你還是趕快離開這里……眇」

話猶未了,夏孜珩卻突然捧住我的臉,他的指月復輕輕撫弄我的臉頰。眼前盡管蒙著黑暗,看不清他,然此刻我卻可以清晰感受,他濃濃的憂郁與不舍。

他聲音沙啞,卻字字堅而有力,「玨兒,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我要帶你一起走。」

頓時心口又痛又暖,眼眶也忍不住氤氳起水霧,眼珠微微一轉就落下淚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也只有他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我有一時的憧憬,然轉眼即逝療。

高釋玄的皇宮高手如雲,而他夜闖皇宮,顯然已經驚動了對方。而我即不懂輕功也不懂武功,他一人能順利逃月兌,已然大幸,如帶上我豈不反倒連累了他。

我堅定搖頭,輕聲道︰「孜珩,你不要擔心我,你先走,我……我還不能走。」

他捧著我的臉,手卻加重了力道,低啞的聲音有些激動,「為什麼?我來就是要帶你走。何況我又怎能丟下你一人。」

我再次搖頭,雙手拉下他放在我臉頰的手掌,溫言勸道︰「孜珩,你听我說,太後于我有恩,我答應過她要陪伴她三年。她也承諾過我,期滿三年就會放我出宮。如今她病重在臥,我又怎能棄她不顧,言而無信。何況即便能有幸逃出宮,你我終究也是天各一方,你是屬國王爺,身上有卸不掉的責任和任務,而我亦不會再回屬國。」

他伸起雙手搭在我肩上,此刻我只覺好生沉重。而他幾不可聞的微嘆聲,顯露了他此刻的無措與難耐。默然一瞬,仍是篤定開口,「玨兒,我不能眼看著你待在這里消耗青春,也不能棄你而不顧,相信我,只要出了宮,總會有辦法的。」

我苦澀地低低一笑,他的溫暖他的關心,這一輩子也只有記在心底了。他越是如此,我越不能害了他,再次勸道︰「孜珩,我真的還不能走。你快走吧,再不走,若被發現真就晚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在屬國的母妃考慮考慮。」

他卻是不听,神情顯然激動起來,他一把擁我入懷,在我耳邊低喃,「我不管,我不管,你讓我如何能做到看著你不顧,玨兒,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喜歡你,所以我做不到……」

心底既感動又酸澀,有那麼一瞬,我真想窩在他的懷里沉淪。然終究理智戰勝了情感,我不能害他,更不能欺騙他的感情。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思,然我的心,在遺落到了某個角落後,卻是再也沒有力氣去愛別人,至少現在是如此。

我硬生生推開了他,轉過身去,漠漠開口,「孜珩,我們是不可能的,你還不清楚嗎。你連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置我,又讓我如何跟你走呢?」

即便背對著他,我也能感覺他的身子明顯一僵。周遭瞬間靜謐了下來,唯有窗外風雨交加。滿屋子皆是落寞的氣息,我知道那幾句話或多或少傷了他,而我卻不得不說。

過了良久,他失落而沉悶的聲音低低響起,還帶著濃濃的沮喪與淒涼,「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沒有辦法不去管你,不去想你。玨兒,我也想忘了你,甚至不惜找來其他女子來寂慰自己,但就是忘不掉你。抱著別人,眼里還是你的樣子。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你喊我孜珩的聲音。你讓我怎麼辦,你說讓我怎麼辦……」

耳邊皆是他表白的聲音,他還說了很多,顯得那麼深情與激動。我卻早已淚流滿面,對一個深愛自己的人,我實在說不出再狠心的話來。

我閉了閉眼,輕嘆一聲,理智而溫言道︰「孜珩,你不要說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輩子我們算是有緣無分了,我也改變不了太多,但你要知道,你必須要活著,而且還要活得好好的,這樣我才會安心。你答應我好嗎?」

他好似踉蹌地後退了一步,沉默了許久,方才再次開口,聲音卻是說不盡的淒涼,「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玨兒,我不該逼你的。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

面對他的深情厚意,我唯有無聲點頭,心情難過得無以復加。

他再次緊緊擁我入懷,我無聲落淚。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樣子的擁抱以後不會再有,又是一陣熱淚洶涌而出,我忍不住就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反抱住他。他許是感覺到了我的回應,摟得更緊,似要融進他的身體一般。

最後,還是他先放開了我。撫了撫我的長發,在我額頭落下一吻,輕聲低語,「我該走了。」

低沉的聲音,卻是難言的決絕。沉默了瞬,我方才低低開口,「孜珩,保重!」簡單的四字,此刻說來卻是艱難無比。

放開手的那一刻,我什麼都不奢望,只求夏孜珩能順利出宮,平安一生。

門被輕輕打開了,頓時一股強勁的寒風使人發顫。原本我是不打算回頭的,然隨之而來的亮光,卻迫使著令我猛然間轉身。

然當看到門口的那一幕時,我驚得久久不能自己。

門外竟然悄無聲息地站滿了禁軍,而為首的還是方才叩門的那位將軍。在我回身的那一剎那,所有人的手中均點燃了火把。倏然間的亮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下一刻,一道渾厚的聲音沉沉響起,且嘲弄味十足,「宣王爺,深更半夜不在你的屬國王府,跑來朕的後宮是做什麼?」

話憂未了,只見高釋玄已闊步過來。他身旁的禁軍紛紛垂首退卻兩旁,儼然形成一道過道。他的身後緊跟著霍青、步雲。光看眼前的陣勢,今夜夏孜珩再無逃月兌機會。

我不由又是一驚,饒是如此寒冬臘月,渾身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掌心一片濕潤。

高釋玄目光灼灼,犀利鋒芒,輕蔑地瞄我一眼,再次嘲諷了句,「是來私會朕的宮女嗎?」

此刻我已是方寸大亂,根本無心理會高釋玄言語中的鄙視之意,一心只想能讓夏孜珩安全離開。我焦灼上前,正欲開口求情。

夏孜珩卻是伸手擋住了我,絲毫沒因處于劣勢而退縮。他的目光沉靜,直直望著高釋玄,兩人無聲對視,卻已是暗波洶涌。

我瞧出兩人眼底的狂風巨浪,忐忑不已。如今誰強誰弱,一目了然。我又怎忍夏孜珩去**蛋砸石頭的事情。

我一把推開夏孜珩擋住我的手,護在他的身前。毫無懼色地盯著高釋玄,平平說道︰「皇上,這不關孜珩的事,你要殺就殺了我吧。奴婢只是懇請皇上能放了他。」

高釋玄的眸子慢慢眯起,臉色越發難看,眸中升起一股怒氣……

夏孜珩按住我的肩頭,將我的身子拉到了身後,自己卻是護在我的身前。側目就是開口輕責,「玨兒,你瘋了。」復又朝高釋玄冷聲道︰「皇上,闖皇宮的人是我,與她無關。既然落在你們手里,要殺要刮隨便。」

聞言,我腦袋瞬間嗡嗡作響,滿腦子皆是夏孜珩的那句‘要殺要刮隨便’。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果夏孜珩有個三長兩短,我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安生。

我抓緊了夏孜珩的手臂,連連搖頭,聲淚俱下,「不可以……不可以……夏孜珩你不可以死……」

隨之,不管不顧,沖到高釋玄跟前,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抬頭望向他的眸中,滿滿皆是懇求與期盼,「皇上,求您放了他,他夜闖皇宮,只是來找我的。皇上,……」

高釋玄低頭注視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原本鋒利的眸,此刻似能隨時迸出火來。赤紅的雙眸,宣告他已是怒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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