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樂萱剛剛端起小昕盛好的粥,這第一口還沒入口,只覺一陣風飄過,連帶了一陣脂粉味兒,愣了下神,再一看,手里的碗已不知去向。樂萱抬頭,果不其然,不知死活的雨燁果然坐在對面,還挑釁的拿起勺子津津有味的吃上幾口,見樂萱抬頭看他︰「怎麼樣,一大早見到這麼帥氣逼人的我,是不是心情倍爽啊。」
樂萱冷眼看看雨燁,見過臉皮厚的,只是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真不知道密宗宗主怎麼受得了這人,還真是有點後悔將四行者一起討來,不知道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急。還好這貨花心,不然這普天之下誰才能收得了這妖孽,不,這只老孔雀。「三,二,一。」
雨燁听樂萱倒數,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是樂萱聲音剛落,為啥這肚子開始咕咕直叫?不好!著了道了,是瀉藥。雨燁捂著肚子,臉皺成一團,那哀怨的小眼神,連小昕看著都有些不忍了。緊接著,又是一陣風飄過,轉眼間雨燁已經沖向茅房了。
「效果還不錯。」樂萱端起重新盛好的粥,慢條斯理的喝著,還不時跟旁邊的嘉澤討論一下這瀉藥的效果。「你看能持續多長時間?」
「起碼要三到五天吧。」
樂萱故作同情︰「哦?是嗎?那豈不是要拉的路都走不動?」
「平常人會,雨燁有功夫底子,應該不至于。」
「那倒也是,那就不用擔心了。大家吃飯吧。」
風吟听到這,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雨燁沒事老去招惹郡主干嘛?像自己這樣做好份內的事不是很好?雖然沒正式比試過,不過雨燁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區區瀉藥應該不在話下,想到這,搖了搖頭,端起碗用飯。
雨燁好容易解決完,舒服了點回來,只見一桌子人當自己不存在一樣,悠悠哉吃著早飯,最氣人的是那罪魁禍首,瞟了自己一眼之後,權當自己是空氣,再沒看第二眼。還有風吟,連句話都沒替自己說,現在是要撇清關系,跟那小妖女一道嗎?宗主啊,你可曾想到你昔日的屬下現在是這番光景?腦海里仿佛出現了樂萱在一旁不屑的笑︰「哼,哼,不滿意就回去啊,這里隨時歡迎你走人。」雨燁一巴掌拍向那得瑟的小人︰「想我走,想得美,這麼容易?還是我雨燁嗎?」
「我回來了。」
樂萱「哼」了一聲,就沒有下文。
「不想知道昨晚跟蹤那兩人發現了什麼?」
听到這個樂萱抬起頭來,雨燁見成功的引起樂萱的興趣,正打算賣個關子,只听樂萱道︰「想,不過,你時間可能不夠。」
「啊?什麼時間?」剛說完,只覺得肚子里又是一陣翻滾,扔出個「算你狠」的眼神,轉眼沖向茅房。
雨燁來來回回又折騰了五六趟,樂萱終于覺得還是狄巫娘娘的事要緊,要懲罰這貨,以後有的是機會。端起一碗茶︰「喝點東西吧。」
雨燁看看那茶水,又看看樂萱,警惕的站那沒動︰「不知這小妖女又在耍什麼花招。」
「不喝算了。」說完,揚手就要灑在地上。是這貨不領情,可不是她沒人性,就接著拉吧。
「又沒說不喝。」說完,也沒接過茶碗,直接握住樂萱的手腕,一揚,茶水準確的落入嘴里,一滴不漏。
樂萱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太心軟了,就應該用強力瀉藥接著招呼他。給他什麼解藥?這貨精神的很呢!直接拉得躺床上動彈不得,才能治得了他。
茶水剛喝下,只覺月復中一陣暖流,果然好多了,看來這小妖女還不錯。
「說吧。」
「昨晚,周福仍舊到春香樓去找彩雲,之後嘛,嘿,嘿。」
小昕急著听下面怎麼了,催促道︰「之後怎麼了?到是快說啊。」
雨燁賊賊的笑道︰「當然是兩個人風流快活,一夜**啊。」
小昕沒想到雨燁會說這個,羞的直跺腳︰「你,你,怎麼這麼無恥。」
「你才知道啊,他向來就是這麼無恥。」樂萱道。走哪里都逛窯子,能羞澀到哪啊?
「還是你了解我。」說完,還作勢要貼過來。
只听樂萱淡淡的來了句︰「嘉澤,不知道那新藥做的怎麼樣了?」
雨燁身形瞬間僵住,這妖女,夠狠,難道小爺每次都上你的當不成?
見雨燁規矩了,樂萱接著道︰「早就說過嘛,這活最適合你,還能免費看場活,你賺大發了,怎麼樣?有沒有學到些新姿勢,大受啟發啊,感慨以前的你是多麼」萎靡不振「,激發出新的斗志啊。」
「切,就他。」雨燁說完,只覺不對,又被這小妖女下套了。
「果然偷看了人家的閨房之事,就你這般無恥之人,還真是天上地下,為你獨尊。」
「你,哼。」
見樂萱說了這麼多羞人的話,小昕一旁急道︰「郡主∼」
樂萱見小昕臉都跟煎過的蝦子一樣了,連忙打住,這少兒不宜的話,還是等小昕不在的時候再損他吧。「那周福有沒有透漏什麼消息啊。」
雨燁剜了樂萱一眼道︰「有,不過,還不能確定跟狄巫娘娘有什麼關系,周福只是將事情說出來而已。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
「難道只是在講故事?」
「恩,就是這個感覺,說不定只是找點樂子,說點刺激的而已。」
「那李亮呢?」
「跟前晚一樣,出去一趟,也沒見什麼人,只是那地方並無隱身之處,所以沒有跟著太近,听不清李亮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回衙門之前,又在身上噴了什麼。」
「恩,知道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一下。該去查查那王守信,嚴慧了。希望能有所收獲。」
依著道上听來的消息,樂萱尋到王守信以前住過的院子,自從王守信將財產全部捐出之後,這院子已經輾轉幾經人手,不過單這院子的規模,王守信生前倒還算有些家底。讓風吟敲了門,便有小廝前來,樂萱只說,路過昌嵐,討杯茶水。那小廝秉了主子,不久回來領了他們進去。
樂萱沿路上看著,也不見什麼異常,進到內堂,只見一位老太太端坐中央,面善的很。見到樂萱,直夸這少年生的俊,美的比她那孫女還好看。還連連瞅風吟,嘉澤,什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能用的大抵都用光了。樂萱倒是沒覺得怎樣,只是風吟,嘉澤兩人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夸過,臉上訕訕的,幾乎坐不住。
樂萱心想這老太太倒蠻有眼光的,看得出這兩人是寶,她是根草。
大概也就做了一盞茶的功夫,樂萱曾試著問了下,知不知道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王守信的事。這老太太只說,自從她丈夫去世之後,便一心向佛,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前幾日做夢,夢到有人對她說︰「近日將有貴客來訪。」本來也將信將疑,誰知今日樂萱一行竟真的前來拜訪,更加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這才命小廝將他們帶進來。
樂萱听完這神佛只說,只是淡淡的笑笑,沒說什麼。看來這家的主人真的不清楚之前這院子主人的遭遇,再問下去也只是徒勞,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準備到王守信相好住過的院子再看看。
臨走,老太太千留萬留,說她的孫女就快回來了,等她回來一起吃個飯再走也不遲。這意圖還真是明顯,看來得重新審視一邊這兩位的魅力了。要是雨燁那貨在,大概會勸她留下來吃個飯,順便「生吞」了人家的孫女吧。樂萱婉拒了老太太的盛情邀請,出了院門向昌嵐的另一端趕去。
好不容易尋到王守信的相好晴靈的院落,誰知這院子因無人看管,早就破敗不堪。向旁邊的鄰居打听了一下,原來這院子因為王守信的事情,昌嵐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這是一個姘頭住過的,不干不淨,沒人想租這院子。而且,自從王守信他們離開上了狄巫山之後,還發生了更可怕的事,就是以前在這院子里伺候的一幫丫頭,小廝,一個個都離奇死掉了。仵作查過,有的是心髒病突發,有的是被毒蛇毒死的,有的是喝醉失足落水淹死的,周圍的人都在傳這房子是被詛咒了,可能是那王守信要他們下去伺候他呢。因為這樣,這院子更沒人敢租了,生怕哪天連自己的命也丟了。原本住在這附近的人,不是院門上離奇出現血跡,就是家畜離奇死亡,晚上還經常听到有女人在哭,好像是什麼︰「死的好慘。」這樣折騰了一段時間,大部分人受不了就直接搬走了。
樂萱問道︰「你怎麼沒搬。」
原來正好其父染病,不得動彈,大肆搬遷後果不堪設想。再加上祖祖輩輩再次居住,一時半會也舍不得。樂萱听說其父染病,命嘉澤去看看。
嘉澤細細查看後,對著樂萱搖搖頭。
「你們也不用費心了,家父的病,是舊疾,快十年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也都說沒的治了,現在只要是鼻子能喘氣,喂東西能吃,我也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