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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河道豪戰

玉如意被高舉過頭頂,葉麒陽脈之中洶涌而至的氣旋從玉柄直達如意祥雲處,凝結于祥雲之中的赤紅煉珠之內,從而散發出堪比金烏之s 的光芒。葉麒悶哼一聲,咬破舌尖,吐出暗紅j ng血于玉如意之上,頓時如意顯現出奇異的景象。

三枚熾熱的火陽丹從如意赤紅煉珠之中逸出,迤邐開水波般的紋理,懸浮于葉麒額前。他周遭溫度劇增,玉如意仿佛人的經脈一般,延綿起粗細不一的血管狀,流淌起血液一般的炙熱之流。葉麒連忙伸手緊抓,以真氣護陽脈,不作猶豫便把火陽丹吞入月復內,頓時其發如炎火,皆上指,獵獵作響。

原來這柄玉如意乃是由熔炎j ng所煉,而熔炎j ng乃是取自極陽之地的岩漿之中,納天地陽氣,經千年而衍生。若修為不及者則難以取用,乃是火修之人y 得之物。

只不過這如意祥雲之處有一裂痕,使得奇物美中不足,所以一旦催發,三顆火陽丹便會漸漸消散于天地之間,耗盡其勢後,玉如意便會化為玉湮,所以方能讓外門弟子得之,成雞肋之物。

但這玉如意煉造由來並不簡單,尤其玉魂乃是三顆火陽丹而凝,而火陽丹雖吞服對修為並沒有甚麼增益,卻能使法器含備威勢,其煉制之繁瑣便不一一訴說。便是這玉如意經三年炙炎敲煉,三年真氣蘊養,亦兼備金j ng之固已能說明並非凡物。葉麒本想翻閱奇事密典望里面有甚麼方法可修復此法器,若非當下情急如此,葉麒並不願意毀去此難得之物。

陽氣普照之處,邪魎皆避。

果然,河道頓時變得清澈見底,游離其中的‘吞魂’遂不及防被陽氣照耀,仿佛鐵烙燒燙一般,翻滾起白浪,蒸騰著陣陣污臭刺鼻的黑氣。

「竟是母身?!」葉麒眼瞳緊縮,原以為眼前的‘吞魂’不過是方入墓時偷襲自己的子身而已,卻沒有想到平r 小心翼翼掩藏于幽暗之中的‘吞魂’母身會就此大駕光臨。

這樣一來,葉麒壓力頓增。雖經玉如意的壓制,‘吞魂’母身的修為已降至緣督期,子身的修為亦不及母身半數,卻有那麼一句蟻聚吞象之說,且母身不死,子身不息,這百道黑影有半數乃是母身,子母同泣,難以分辨其中真偽。

此時崔平雪仿佛身有不適,神s 復雜的看了看祝融下凡般的葉麒後,便轉過頭來,身子遮掩于半擎的筏船背後。而葉麒卻不敢分心,全神貫注望于河道之中,並沒有發現崔平雪的奇怪舉動,反而看到底下的河水因‘吞魂’的y n氣慢慢結冰時,便緩慢凝結出火刀,變得極為濃重起來。

冰層凝結半寸之時,葉麒再不顧忌,腳尖一點石台,身如飛燕,于懸空之中左手為玉,右掌握刀,頓時似天降神兵,渾身盤繞烈火的葉麒從天而降,半人高的‘九環火刀’對著凝冰之下的‘吞魂’劈頭一擊,勢必壯其威勢!

登時,幽暗寂靜的河道間火光耀亮,仿佛冰火兩重天一般,又如隕星墜凡。

‘九環火刀’被葉麒凝結至巔峰,刀身攀沿起北斗七星以及六座寶塔,刀s 明黃,終于在寂靜至極的最後時分,玉如意與‘九環火刀’同時點于冰面之上,炸出烈陽當空般的炙熱與明亮。

‘吞魂’雖有意識,卻不過徘徊于混沌幽怨之中,哪能想及這盤中餐之物會突然發難?當即冰碎火至,從玉如意之中激蕩而出的金紅之光猶如箭矢,擊穿水浪,如萬箭齊發的穿魂釘般sh 入‘吞魂‘體內,登時空氣中的腥臭之味則更為刺鼻濃郁起來,甚至有腐蝕葉麒肌膚之意。

嫠泣的慘叫順著逐漸粘稠的河水飄如葉麒耳中,想必是施展那使人遂不及防的泛泛魔音。

幸而葉麒有所準備,在感知劇烈腐蝕的氣息逐漸消融自己的護體真氣時,葉麒即刻運氣丹田,以大小周天為循環祭出《二周玄衣》,這不僅讓鬼氣無法煎蝕自己的身體,還使淡薄的紫青s 紗衣覆蓋雙耳,讓鬼泣之音隔于神識之外。

這《二周玄衣》葉麒雖催發自如,卻也僅僅局限于紗字決,而其後的甲冑決,鱗字決卻因修為的桎梏而無法修煉,但也說明此法的高深之處。

雖破冰而至,葉麒的威勢卻不僅僅如此。

再無後顧之憂,葉麒**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橫空一劈後,立即煉化月復內的一顆火陽丹。

頓時可怖的氣焰從葉麒體內噴涌而出,途徑陽脈,萬馬奔騰般涌入赤紅的玉如意之中。但這一煉化葉麒卻也極不好受,只見他臉s 淤紅,炎氣因來不及煉化而從口中吐出,其白衣盡燃,化為飛灰,又從月復前凝結出赤紅烈火包裹于他的身體,配合嶙峋火刀與赤金如意,仿若火神臨世。

若非他有紗衣護體,早已經脈湮滅,成為廢人,但即便如此,葉麒依舊難以忍受火陽丹焚體之痛,如大荒時期的洪荒凶獸一般怒吼起來,其火刀如意則更具凶煞之意,大有以命換命的沖勁,完全不留有後手。

一擊勢盡,卻因火陽丹而後勁催發,火浪三尺之境,化為遮天陽火蓋地,萬箭齊發之意,頓時猶如群獅怒吼之景,伴隨凝結得愈發駭人的火刀,一時之間掩蓋鬼泣之音,就連那腥臭噬魂的腥臭惡煙亦驅散的一干二淨;河水沸騰,兩壁赤紅,氣焰灼熱,僅僅一擊之過,那河道之下由‘吞魂’怨氣散發而成的鬼幕即刻一哄而散,數十子身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極快消融起來,便是‘吞魂’母身亦鬼氣大傷,不得不扭結成一團黑霧,抵擋這破空怒砍。

這火陽丹的威勢竟如此之烈,使得葉麒大呼意外,而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本該在葉麒袖口暗袋之中的‘南望’卻不知去往何處,就連葉麒自己也不曾發現,他背後不知何時勾勒出一虎形栩栩如生的圖案。

時辰仿佛凝固于這蓄勢之爭中,翻騰起漣漪波瀾卻久久蕩不出聲響。

直至葉麒響起通徹延長河道的一聲冷哼,方才打破這觸目驚心的拉鋸之戰。

但見墨黑的鬼幕終抵不住陽氣的奔騰而至,如冰雪消融般,竟化為血水,越來越淡薄,于‘吞魂’開裂參差的絞牙摩擦聲中,葉麒手中的赤金玉如意首先擊碎鬼幕,在靠近鬼幕而實力大跌的‘吞魂’不甘的怨懟聲中,祥雲赤練金珠直sh 出金光,穿透了‘吞魂’口中手捏夜叉金針的無頭嬰兒,頓時血水飛濺,爛肉血布齊齊炸裂開來。

而葉麒卻不甘如此,只見他右掌之中的焚炎長刀亦低沉鳴響,經葉麒翻手一挑,于半空之中借力以弓步前張,亦使得一只‘吞魂’肉爛骨濺當場消散于人世間。

‘吞魂’見其同類慘死,不退反進,裂嘴怒張,伸出長舌,從其中爬出無頭幼嬰,便不顧一切的撲向葉麒,口中的染血金針亦蓄發而去。但果然如葉麒所想,自己借火陽丹之力而陽氣彭拜,雖看似有火焰之勢,實力卻並無太大的提升,雖然如此,但正陽克邪y n之說,這數十道‘吞魂’被自己一擊皆傷,鬼氣怨氣大散,再無之前的修為。

不過葉麒知道,即便吞入火陽丹,但使用平常手段,短時間之內若想收拾依舊有緣督之境的眾多‘吞魂’依然是難上加難,何況僅僅全力一擊,方才煉化的一顆火陽丹已焰氣大散,消融去一半有多。

所以葉麒再不顧真氣消耗之慮,往後一個鯉魚翻身躲去大片金針激蕩後,即刻借力于兩岸沿壁,仿若狼入羊群一般在‘吞咽’群影之中揮砍起來,也再不顧忌有金針穿透紗衣之險,雙掌攜長刀赤玉齊出。

石台之上,即便是躲藏于筏船之後,崔平雪受不住烈陽普照般,半邊臉已化為黑血,露出里面的猙獰白骨,甚至從粘稠消融的眼眶中爬出臃腫挪動之物,實在可怕非常。崔平雪忽然以掌為刀,插入自己的鎖骨之下月復腔之中,頓時血如涌泉,其卻無腥臭之味反而有暗香縈鼻。

翻滾探找聲中,崔平雪的芊芊玉指不停的在自己月復腔內翻滾,從中掏出脾髒,肝腸,心肺之物,卻看了幾眼之後又囊塞回去,直到耳中響起葉麒長刀踫撞于金針之聲中,方僅剩半邊的紅唇輕勾,把月復腔之中的手掌拿出來,掏出一青玉瓶。

青玉瓶以黃紙封蓋,污血為題,字跡潦草,其勾勒乃是︰

畫皮骨女。

見崔平雪翻出此物後連忙撕開黃紙,從中倒出一顆刻有暗香二字的銀丹,即刻吞服入口。丹藥在崔平雪空洞腐爛的唇中滴溜溜直轉,卻不曾落入月復腔之中,反而化為銀蟲,于崔平雪上唇鑽孔,挪入腦桿之中,翻騰出大塊紅白之物!

仿佛服下世間最為美妙的佳肴一般,崔平雪腐爛的杏仁眼微眯,頭顱左搖右晃。只不多時,她的肌膚便與之前冰肌玉骨清無汗一般,晶瑩剔透,風華萬千,甚至連身上的縈繞體香也更香稠魅惑起來。

但葉麒卻無緣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以玉為錘。葉麒把隨時消散的火陽丹吐出體外,打入玉如意赤紅金珠之中,配合凌厲霸道的‘九環火刀’拓砍而出的血路,當即不容遲緩的往前狠砸,把y 要包圍消耗自己真氣的‘吞魂’重傷之後,猛提即將枯竭的真氣,躍回石台之中。

此時‘吞魂’已被葉麒渡世七只,重傷十余數,再無之前于河道追趕赤的囂張氣焰。而觀葉麒,他卻也是強弩之末。畢竟導引期雖比緣督期修為整整高上一籌,卻奈何對方鬼多勢眾,且有自己難以觸及的則是對方能懸于半空之中,若想擊之又需多付真氣,甚至達不到其想要的效果。

但不管怎麼說都好,此時渾身是血的葉麒已如天神下凡,手持火刀赤玉,其身散發著漸漸淡薄的火焰,如寶塔風松般,讓‘吞魂’再不敢冒然拼殺,反而在其水下左右游離,怨懟的眼神包涵不甘與憤怒。

手掌翻如乾坤袋之中,從葉鑒一行人身上搜刮而來的回氣丹藥被葉麒取出,一股腦塞如口中,他止不住豪爽的大呼一聲,表現出以往從未有之的淋灕暢快。

葉麒把‘九環火刀’插入地下,亦把細長的玉柄扣入刀環之中,極為豪氣的背過身去,不理會身後的凶險,便走到崔平雪暗香徐徐的身前,抬起筏船。對著崔平雪抱歉一笑,便把筏船扔如河道之中,仿若戰神一般拔起長刀赤玉又一躍而起落入筏船之中。

筏船因葉麒真氣托付,于河道之上一動不動,忽然又是一聲悶哼,葉麒身上散發出比之前更為壯烈絢爛的滔天火光,顯然是把第二顆火陽丹煉化的結果。

回氣丹迅速化解,給予葉麒源源不斷的靈氣,同時也讓陽脈過于炙熱的葉麒松了一口氣,頓時橫眉冷對,以刀尖直指水下的‘吞魂’。

若有人看到葉麒把飄逸祥和的玉如意當做戰錘一般使用,必定是哭笑不得,大呼新奇。

陽氣普照之地,河道響徹豪邁的大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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