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內靜謐無聲,一時間宮人連呼吸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一個不慎沖撞了龍威。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輒看著奏折上所奏,心中一寒。先帝突然駕崩,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東啟給**徵,**輒是知道的,可今日看了手中這份奏折上,卻讓他有種沉悶的窒息感。張氏滿門權貴,不是一朝成型,張家在先帝之前只是二品之流,先帝榮寵加身,張家地位日漸水漲船高,直至先帝後期也壓不住張家。現在的張家表面上聖寵加身風光無限,暗地里貪婪齷齪,實在是國之蛀蟲,他恨不能處之而後快。江南一帶的災情被壓下,沒有張權一手遮掩,僅憑前戶部尚書焦作卿,絕對無法做到。
「焦家男丁在流放途中全部遭人殺害。」
**徵的話無疑是一記重擊,**輒聞言對上**徵冰冷的瞳孔,眉間一緊。
對方要致焦家男丁于死地,只有一種可能,焦作卿拿了對方的把柄。對方找不到那把柄索性將焦家男丁殺害,斬草除根。如果真是這樣,焦家充入宮中的女眷或許是對方的下一個目標。
「如此一來,焦家充入宮中的女眷需派人盯住,對方若想斬草除根,是不會放過焦家的任何一人。」
「焦家的女眷充入宮中做賤籍時,朕早有安排。可惜現在焦家的女眷中在宮中活下來的只剩一人,焦作卿的庶長女焦倩倩。」
早在焦作卿在刑部大牢被人殺害,**徵就留了心眼,焦作卿手中一定握著對方重要的東西。利益共存時,讓焦作卿活著沒關系,一旦焦作卿可能以那件東西威脅對方時,對方必然選擇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焦家女眷以賤籍充入宮中為奴後,**徵命人暗中盯著焦家女眷,卻發現焦家女眷自入宮後被一只無形的手控制,不時有人死去,到後來加派人手看護依然沒能阻止焦家女眷一個個死去。唯一活著的焦倩倩還是被特意安排到德雲宮才免了禍,隨即有宮女在德雲宮出事。真當他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以為一切都是巧合,**徵冷哼一聲。
「皇上可曾探得焦倩倩身上有何不同之處,按理說,焦作卿入獄突然,就算留有後手也不會將東西交給一個十二歲的庶女。」
「如今之計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不管焦倩倩手中有沒有證據,單憑她能躲過暗殺,朕也要保下她
的命。德雲宮兩次出事,和焦倩倩月兌不了關系,朕也不會放過那等惡賊。朕今日召五皇兄前來,除了收拾江南這個爛攤子,就是請五皇兄代為安置焦倩倩。」
據暗衛來報,采英殿那名死在德雲宮內的宮女笑笑當日曾見過焦倩倩,當晚笑笑被人玷污後殺死,事情絕對不是巧合。如今皇宮中已容不下焦倩倩,要保住焦倩倩的命,只有讓焦倩倩出宮。放焦倩倩一人在宮外,**徵不安心,他能相信的只剩**輒。
「皇上放心,臣一定命人保護焦倩倩的安全,不負聖望。」
**輒直至日落時分才領著兩名的宮女離宮,**徵以擔心**輒身邊的人伺候不周為由,特意派了兩名宮女照料**輒。
賢王府內,**輒命管家安排兩名宮女的住宿,特意交代管家好生照拂兩人,讓管家誤以為**徵賜下的兩名宮女會是**輒將來的房中人,管家當即著手安排兩名宮女的瑣碎。**輒見管家眼里的誤會,也不當面點明,如果**徵有一日當真賜給他房中人,他們的關系必定不負當初。
轉眼過了七月,進入八月,十五中秋將至,宮中早在半月前就開始著手中秋宴。去年是太後主持後宮大事,因新帝登基,忙于朝中大事,中秋宴並未大操辦。今年太後病了月余,後宮大事交到皇後手中,病愈後太後以休養身體為由,後宮諸多雜事依舊由皇後處理,只有遇到大事,太後才會插手。這一次中秋宮宴,太後為了磨練皇後,便將中秋宮宴大部分交給皇後操辦,只派了身邊
一名得力嬤嬤輔助皇後處理一些雜事。
皇後十一歲入宮,五月生,而今已年滿十三。女子豆蔻年華最是動人,尤其是皇後這樣的美人,一舉一動明艷動人。若是待字閨中,必定名滿京華,向相府求親的人或與林賢妃當年比肩。
相對于宮中眾人的忙碌,宋敏舒在後宮的日子沒有半點改變,除了請安就是待在雲陽宮,若非朝中有宋畢昇那樣一個聲名顯赫的大將軍爹爹存在,以宋敏舒近日在後宮中的低調,或將被人淡忘。可她五歲入宮封貴妃,分位僅次皇後,又有宋畢昇在朝堂的影響,張狂也好,低調也罷,注定了她這一生將處在眾人的矚目下。
自中毒後,宋敏舒除正常用膳外,在午膳後添了一頓,是隨香依照劉潛的食療方子做的藥膳。每換一次藥膳的處方,宋敏舒必先將藥膳的方子和所需食材的功用背下,等到劉潛來雲陽宮時,師徒兩人會進行簡單的交流。其他宮人在時,劉潛是正經守禮的劉太醫,一旦宋敏舒身邊只有隨香隨緣,師徒兩說話鮮少有著調的時候。假使此時給外人看見,絕對會驚掉下巴,太醫院平日不苟言笑的劉太醫竟如一個潑皮無賴,常常同一個無理取鬧的小丫頭貴妃打口水戰,且不亦樂乎。隨香隨緣一開始極不適應劉潛和宋敏舒相處方式的突然轉變,後來漸漸習慣了師徒兩不著邊際的特殊交流,只是注意把好門,以防他人知道。
這一日,宋敏舒入揮退宮人,只留隨香隨緣在身側抽,與往日一樣留劉潛在雲陽宮內。
「我听說劉太醫上次給賢王診脈,不知賢王現今病情如何。」
宋敏舒難得的正經語氣讓劉潛收起了往日的調笑心思。宮妃關心外臣,這外臣還是皇帝的兄弟,傳出去可不是一件好事。听宋敏舒的語氣,對**輒的身體狀況相當關心。據他所知,宋敏舒入宮以前並不曾和**輒有過交集,那只可能是入宮後。以往的宋敏舒對人對事慣會躲閃,是個懶散的主,今天主動問及**輒,可見宋敏舒對**輒非同一般。若說宋敏舒對**輒有男女之情,劉潛看不出宋敏舒眼中有任何情意。也是,同一個六歲多的女孩提及男女□是早了些。
劉潛骨子里不是個注重禮法的人,不然也不會和宋敏舒這般相處。既不是男女之情,卻是為何。宋敏舒這一問,勾起了劉潛的好奇心。能讓宋敏舒重視的人不多,他若不能探听其中原委,今日回去鐵定睡不著。
「娘娘能告訴臣因何探听賢王的病情。娘娘是皇上的貴妃,賢王充其量不過是皇上兄長,便是關心兄長的身體,也是皇後做的事。」
宋敏舒白了劉潛一眼,她怎會知道關心賢王的身體不妥,可皇後就能大方隨意關心**輒的身體?頂多在**輒生病的時候賜個藥材什麼的,表示她作為一國之後對皇上兄弟的照拂。劉潛還真把她當成孩子,不知人情世故,想套她的話,沒門。
隨香暗嘆,宋敏舒對**輒的心當真過了。宋敏舒是她和隨緣看著長大的,最怕惹事的一個人,怎的一遇到**輒就折騰出這許多事。好在宋敏舒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今日問的人是劉潛,否則一國貴妃過度關心外臣,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說我也知道,賢王先天體弱,天生眼疾。本來想和你說,我或許有法子治療賢王的眼疾,既然你覺得我關心外臣不好,那我不說也罷。」
**輒的身體狀況全是宋敏舒從隨香哪里听來的,**輒的眼疾不過是先天性近視眼,放在上一世配一副眼楮就能搞定,在東啟卻是個棘手的病。**輒天生體弱多病,她現在沒法子治療,對于近視,只要她能做出一副眼鏡,就能解決**輒看不清遠處東西的毛病。可這事,她出馬有太多的不方便,只能寄希望于劉潛。
沒有一個學醫的人不對可以治愈疑難雜癥的法子感興趣,明知宋敏舒故意為之,劉潛偏偏不能置之不理。宋敏舒知道劉潛的死穴,以良方誘之,明知是陷阱劉潛也無法拒絕。
「娘娘關心臣子,為皇上解憂是東啟之福。」
「難道不會壞了規矩,傳出一個不雅的名聲?」
「怎麼可能,娘娘只是提供方子,為賢王診治的是臣,輪不到世人說三道四。只是娘娘是從何處找到這個方子,可以治療賢王的天生眼疾。」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更新奉上!
日更黨啊,不應該收藏撒花表揚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