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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蹊蹺

()聞听應來不能追隨之語,金不換甚是詫異,他拉起應來問道,「乖徒弟,因何不能與我同行?」

「師父,您說要躲開玄仙磯的弟子,尤其是我要背負叛逃之名,據我所知若有玄仙磯弟子敢于私逃,必被追回!若被找到一定會牽連師父您,故此弟子準備回轉玄仙磯。」

「我們小心就是了,他們雖然神通,但茫茫人海也很難找到吧?」金不換不以為然。

「您有所不知,顧若乾的尋蹤大陣可以萬里尋人,我逃不了的,而且他若看到我們在一起,不會放過我們。」

金不換這才知道事情棘手,尋思了一陣豁然道,「也好,你回去再找那個叫封叟的問問,他若肯說一切就會自然明了,即便不說你也可在玄冰宮中仔細查看一番,或許秘密就在其中。」

「謹尊師命!」應來轉身要走。

「慢!」金不換叫住應來,繼續叮囑道,「此去要萬分小心,不要泄了身份,更要注意與顧若乾保持距離,雖然不知他練得什麼功法,但不能見人必非正道之功!」

應來點頭記在心中。

「哎~~~~!你我師徒此去一別不知多久才能再見」金不換眼中盡是不舍,嘴里也不斷的重復著相同的囑咐,「應來,你要多加小心!多加小心!」

「師父,您也要小心,我會盡快月兌身去找您的!」

「恩!去吧。」金不換揮了揮手算作告別。

應來離開忘凡城,回到玄冰宮內,心中甚是壓抑,覺得整個玄仙磯都是座囚牢,而自己則是沒有指望的犯人,懵然不知何時才能離開?

玄冰宮內一如往常的寂靜,封叟站在廣場的正中仰頭望著穹頂上的幽幽藍光,一動不動,一站就是數日。有數次應來以為他已經石化了,走到面前卻發現他呼吸如常,封叟就是簡單的望著那幽幽藍光,難道那藍光就是他數千年守護的東西?

此物與天下蒼生有關,听封叟的口氣似是不祥之物,應來不敢貿然靠近查看,他安靜的呆著封叟身邊,偶爾會輕聲的問句,「封叟前輩,能否告知您守護的是什麼?」

沒有回應,封叟專注的盯著穹頂。

數日匆匆而過。

應來一如往常呆在封叟身邊。

「你看出來了嗎?」封叟冷不丁的說了句話。

循著封叟的目光,應來仰頭望向穹頂,窮盡目力極限,結果除了幽幽藍光並看不出特別的東西,心眼也一樣沒有作用。

許久,他才小心的回答,「沒看出來。」

「看那穹頂的光芒有何不同?」封叟再問一句。

「仍是藍芒,弟子看不出變化。」

「你何時到此的?」封叟沒頭沒腦的繼續問。

「弟子,四個月前到此。」

「噢!」封叟突然轉頭盯著應來,目光如炬直透應來的身心,面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那表情令應來想到了他過世的父親。

「怎麼會?怎麼可能?這是絕無可能的!」封叟仔細的上下打量應來,口中一疊聲的否定著腦中冒出的念頭。

封叟的行為令應來心中發慌,听來不詳之事竟和自己有牽連!

「前輩,什麼事絕無可能?」

「穹頂藍芒數千年未有變化,卻突然在四個月前開始變強!我一直查不出原因,沒料想你帶著師父離開後藍芒轉弱,當你又回來後的這幾天,藍芒再次變強!你究竟是誰?!」封叟眼中的疑惑包圍住應來,如亂麻般把他捆了個結實。

「那藍芒是什麼?」應來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封叟收回目光,緊鎖眉頭望著穹頂道,「一定是巧合!」

「前輩,到底怎麼回事?」應來不死心的追問。

「此事非你能夠了解的,莫要再問!也不可亂說!否則,必遭殺身之禍!」封叟一字一板的把話送到應來耳中,態度十分嚴厲苛刻。

應來只剩下點頭的份,心中卻對這藍芒的秘密更加糾結!藍芒、玄天祖師、封叟、往生令,這些人和物的背後必有驚天的內容,可惜知情人不願說,唯有寄希望于師父金不換能尋些線索。

不再理會封叟,應來隨意的盤坐在廣場閉目修煉,體內運轉玄仙秘術淬煉靈力,此功是玄仙磯的最上乘功法,對于淬煉靈力提高修為有著事半功倍的作用,但此功法不能令人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故此應來淬煉的都是體內已有的靈力。

修者到了長生之境後,每進一步都要耗費大量的靈力,應來修煉數日但未有太大進展,三寸護身罡氣僅增加了一分。

進境不快,但封叟對此則是異常震驚,千年來的玄仙磯弟子他見過不少,與應來年齡相若且有此進境的寥寥無幾。

其實他不知應來僅是看著年輕,實際年齡與面貌相距甚遠,而且有二十年的石條靈力與甲片靈力的基礎,若知悉此事封叟便不會有詫異之感。

除了驚異于應來的境界,封叟還感受到應來身上還有一股難以捉模的熟悉感,他想不出那是什麼原因。

自此,封叟密切關注著應來,希望能夠找出熟悉的緣由。

一個月過去,封叟沒有任何發現,卻被穹頂的藍芒再次吸引,當應來玄功默運時,藍芒會變得異常明亮,一股封叟和應來都看不到的力量絲絲滲出,由應來的天靈進入體內,慢慢沉澱在他的右臂內。

與此同時,左臂的甲片放出相同的力量進入應來的左臂。

非同尋常狀況應來不知,封叟更是不知,他被穹頂強烈的藍芒搞得憂心忡忡,最後不得不阻止應來修煉,並鄭重的告訴應來,「若藍芒與你確實存在聯系,那你就要遠離此地!永遠不可靠近這里!」

不能練功,無聊的應來給自己找了件事做,他把廣場中冰封了的尸體逐一的埋到白骨之下,嘴里念叨著,「塵歸塵,土歸土,願你們來世不用受此苦難。」

「一具空殼,何必費力埋他?」身後聲音突發,應來回頭發現說話的竟是此前的鬼差,他那雙放著綠光的眼楮盯得應來渾身不舒服。

「魂歸地府,身入黃土,此乃必行之禮。」應來回了句。

鬼差搖動著若隱若現的頭顱道,「魂滅身銷,還不如燒了的好。」

「魂滅?」應來停下挖掘白骨的動作,疑惑的望著鬼差道,「難道人死後魂魄不入地府?不入輪回?」

「人死後,魂魄當然要入地府入輪回,不過你身邊這位死前就已沒了魂魄。」

听了這句,應來注目查看身邊的尸體,凍硬的尸體穿著玄仙磯弟子標準的白色衣服,看年紀三十歲左右,臨死的狀態並非閉目安詳,而是面孔扭曲雙目圓睜,不甘、驚詫的情緒糾結于眉頭嘴角,空洞的瞳孔顯出被抽離的不僅是生命還有魂魄。

怎麼會這樣?應來起身向四周查看,粗略一數這樣的尸體就有幾十具。

「他們怎麼會沒了魂魄?」應來納悶的詢問鬼差。

「這些可憐的家伙是被人用魔功吸了魂魄,就此湮滅不能輪回了。」

魔功?!心頭猛跳,應來緊張的轉頭望向遠處的封叟,這里只有他一個人,難道是他?!

封叟此時正好也望向應來。

眼神接觸,應來心虛的把頭扭回來,然後壓低聲問道,「是他?」

「開玩笑,是他我還敢在此出現?我也是魂魄!」

「不是就好。」應來揪緊的心放松下來,「怎麼會這樣?修仙聖地怎會有妖魔出現?」

「修仙?嘿嘿,轉妖成魔不過一念之差。」鬼差答得輕松。

應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繼續他的埋葬大業,這次鬼差沒有消失,安靜的呆在他身後,饒有趣味的看著應來做善事。

「在這很久了,難道沒事做?」應來被鬼差盯難受,便隨意的問了句。

「何止我,我的一幫兄弟都沒事做。」鬼差左右看了看,「你們都出來吧,在這也有數千年了,還怕啥。」

還有?應來驚異的發現身邊的鬼差不斷浮現,密密的布滿了廣場,看數量足有萬余!

「怎麼會有這麼多鬼差呆在這?」應來頓覺壓力倍增。

「哎!還不是那死老頭!陽壽早盡,卻因為揣著‘往生令’,使得我們無法勾魂,交不了差怎敢回去?只好在此徘徊。」鬼差無奈的抱怨著。

「那我祝你們早日得手!」應來展露善意的笑容後,就繼續埋尸工作,心道不能跟這些鬼差廝混,哪天一個不開心再把自己的魂弄到地府就糟了。

鬼差們逐漸消散,壯觀的隊伍最後僅剩兩個還在場中閑聊著。

「這小子替人收尸,功德不錯,看來可添壽十年。」

「恩!確實不錯,你回去一趟,給他加上。」

「回去?空手回去,無常能輕饒了我?」

「頌人功德或許是回去的好借口。」

「恩!有理!等我!」

兩個鬼差說了幾句閑話,其中一個消失不見。

彈指間,消失的鬼差就再次出現。

「這麼快就辦好了?上邊現在好說話了?」等待的鬼差覺得奇怪。

回來的鬼差搖搖頭,魂影閃爍看不清表情,一雙眼楮瞪著蹲在白骨上忙碌的應來。

「到底怎麼了?」

「恩~~~~~~~~!生死簿上沒有他的記錄!」——

求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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