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惡狠狠道,「下次,就找個女人,月兌光了,塞進陸七的被窩,然後我帶了你去捉奸,看看那個時候,你還會怎麼樣
流年笑起來,「我會給七叔一件衣服啊,難不成,能教我七叔凍著?」
楚天歌泄氣。這女人——如今是女人了吧,陸七已經將她從女孩子變成了女人——這女人是太聰明,還是太笨,還是太相信陸七?
「你要知道,這世界上,什麼都會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等閑變卻故人心,你忘記了麼?」
「我知道。蒲葦一時紉,磐石無轉移。要變,也是我先變好不好?」流年笑容嫣然。自己會因為女人對七叔的覬覦,對七叔的惦念,心里不開心,會撒嬌,會沖七叔發脾氣。可七叔,卻永遠不會背叛自己。有些人,不需說,自會做到自己對天地鬼神的誓言。
流年幽幽然,看著楚天歌道,「這世上,所有人都會背叛我還我,唯獨七叔不會。就算天塌了,我七叔也能扭轉過來。你信麼?」
若有一道長電直掠心間,楚天歌幾乎是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那樣清澈的眼神,恰好映出自己的齷齪污穢。
恰在此時,一輪旭日燦然升起,千萬縷晨曦梳破雲靄,灑照大地。一片炫目金光之下,絕艷的女子含笑回首,明眸湛然,仿若天女。
楚天歌看的一呆,見流年目光穿過他的肩頭落在了遠處,秀美的面容之上蘊藉了專注之色,沉靜如幽泓深潭般的眼中,竟是掠過極微淡的明光,如明月照水,粼粼閃閃。
楚天歌不覺一詫,才要問話,卻見流年笑起來,明眸星輝點點,那一瞬間的光彩,竟然比朝陽還要燦爛。
這丫頭怎麼忽然轉性子了?楚天歌大是驚訝,哪知道流年張開雙臂,滿是喜悅的撲了過來。楚天歌下意識的張開手臂回應。哪知道,流年卻錯過他,朝他身後奔去。
楚天歌笑容怔住,無力地垂下胳膊,回頭沿著流年的目光瞧去,卻見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正踩著一地露水,迎著朝陽,緩步而來。
「七叔流年歡然一聲,張開雙臂,撲進陸慕錦的懷抱。早就知道,這點事情難不倒七叔。
「丫頭陸慕錦微笑,將人接在自己懷里,輕輕捏著流年的小手。
忽然,陸慕錦面上的微笑凝住,「怎麼會這麼涼?」
轉頭看著楚天歌,黑沉沉瞳仁猶如深不見底的漩渦,一瞬間寒意噬人。「你能帶人來,連這點措施也沒有?你不覺得冷麼?」
楚天歌打個寒戰。陸七生氣,不是因為自己偷偷帶走流年,而是因為冷到了流年?可是,明明自己已經把衣服給了流年。
「七叔,我沒事。好累,咱們先休息好不好?」流年搖搖陸慕錦手臂撒嬌。不過,靠在七叔懷里,才覺得這一夜,渾身已經冷透了。
看著流年蒼白的臉色,楚天歌忽然間冷汗涔涔。自己怎麼就忘記了?是了,一飛過來,也沒等流年倒時差,就直接帶了她就過來,自己一個大男人倒沒什麼,可流年畢竟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一夜,加上還是山上,流年怎麼會受得了?
陸慕錦的頭徐徐轉過來,盯著楚天歌森然一笑。迎著朝陽,牙齒似乎劃過一道白光。
楚天歌捂臉。完了,這次是把陸七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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