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勵回家的時候,早就過了晚膳的點,可李紈依舊擺上了膳食︰「爺再用些個吧,這段時間可是累瘦了。♀(八、零、書、屋全文字更新)」
「你莫不是之前沒吃,等我等到這會子吧。」劉勵問道︰「你如今的身子可是兩個人,不能餓著的。」
李紈笑著說︰「哪里的事兒,我早用過晚膳了。這會子不過是怕你沒吃,陪著你吃宵夜罷了。」李紈還白了劉勵一眼,似乎在控訴劉勵的不解風情。
捏了捏李紈的手,劉勵陪著笑臉說︰「這不是怕你餓著了嗎。」本是想接著動作表現出兩人的親密,可劉勵不小心發現李紈身上的水腫變得更嚴重了。為了掩蓋住心里的擔心,劉勵低下頭,換了個話題︰「今兒奉老聖人的旨意去了躺賈家。他們家大女乃女乃今兒生產,竟是得了老聖人的賜名。」
「賈家一貫沒規沒矩的,你莫不是去看笑話的。」李紈沒什麼興致的攪了攪自己碗里的湯水,借著說腥,丟開了湯勺。
今天的湯是玉蘭豆腐,劉勵又皺起了眉頭,擔心的說︰「玉蘭豆腐半點油葷都不見,哪里來得腥味。乖,再吃點。以前胎還沒坐穩的時候都沒這般嘴刁。」自從劉勤上位那段時間累壞了,李紈就沒有之前那麼有精力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最少有一半時間是要用來困覺的,胃口也不好了。
「沒得油葷,那豆子也是腥的。我不吃了!」李紈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小碗,竟是一口都不肯再吃了。
「胡說。哪里有說豆子做的東西腥的。」劉勵端起勺子,竟是要親自喂李紈︰「乖,再吃兩口,不一口。」
李紈嘟起了嘴,口就是不要吃︰「我說是腥的它就是腥的。」說完就扭過頭去不要再看劉勵同劉勵手上的湯水。
無可奈何的放下手里的東西,劉勵一臉被打敗了的樣子說︰「行,好女乃女乃,你說腥便是腥的了。咱們不吃,可不許嘔氣了。」
這會子李紈才想起來︰賈家的大女乃女乃,那不就是秦可卿麼。算了算時間,秦可卿生產的時間也快到了。李紈提起了興致,口里說︰「你說的賈家大女乃女乃可是大房的秦氏。」若是另外算一個大女乃女乃,賈珠的媳婦傅秋芳也勉強算是個大女乃女乃。
「正是那位。怎麼,你認識?」劉勵問。
「怎麼不認識了。我們兩是打小的交情。我及芨的時候她也來了的。」李紈說,然後又問道︰「她生得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她還正在生了,哭天喊地的在那里叫疼,老遠就听見叫疼的聲音了。」
前世也是有生育經驗的人,李紈也反應過來了,听劉勵這樣說還有幾分不高興︰「生孩子可是一腳在進了鬼門關,人家多叫兩句你也有意見呀。孩子從當娘的肚子里出來,當娘的能不疼嗎!」
「唉,我可不是這意思。我意思是你這會子不肯多吃,到時候生的時候,疼成那樣沒力氣怎麼辦?」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劉勵馬上很自覺的陪著小心哄李紈。」
好說歹說,李紈終于消了氣,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賈家又不是簡在帝心,怎麼老聖人就突然想著給他們家孩子賜名了,這師出無名的,也太奇怪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勵挑起了眉毛︰「也是老聖人替你那姐妹撐腰了。你那姐妹的身份可不是明面上的那樣簡單。論輩分她還是我堂佷女,是義忠親王流落在外頭的滄海遺珠。」
李紈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這我也大概知道,知道她身份不簡單。這應該也不難發現,她那般的品格,哪里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孩子。」
「可不是麼。略微動動腦子,再在外頭有幾分消息,就能猜出個大概。當年的事情也沒遮掩太多,不過是老聖人的仁心罷了。可偏生賈家同王家不知道,還拿這個來做文章。」說道這些,劉勵覺得格外好笑︰「那兩家傻瓜竟是來告訴聖人,說是找到了義忠親王留在外頭的余孽,願殺之以表忠心。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個……」李紈語結,不知道表達什麼才好。
「再怎麼樣。那秦氏雖說出身不高,也沒正式的上皇家的玉蝶,但不管怎麼說,她身上都有著老聖人的血脈,老聖人同聖人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存在。那都是默許了的。如今秦氏被這樣算計,老聖人自然會撐腰的。不然尋常賜名只用找個內監去傳話,哪里用得著特地要我來跑上一趟。」劉勵說︰「賈王兩家完全是在犯傻。」
李紈試探的問了問︰「老聖人說來是祖父,所以不會多計較。那聖人心里會不會……」
「你可別小瞧咱們聖人了。這幾分氣度他還是有的。一個沒上玉碟的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而且秦氏早就嫁人了,沒說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拉攏什麼特殊的人,聖人還有幾分欣賞秦氏的識趣兒呢。」想起自己在宮里看見的,劉勵大笑的說︰「告密的是王家的王子騰。聖人因拿他還有用,所以沒直接下狠手罰他,不過罰他的手段也夠促狹了……」說到這些,劉勵實在忍不住了,竟是撲在桌案上大笑起來了。
「哎哎哎!停在這里向什麼話!」李紈拿手戳了戳劉勵︰「你再不說,我可不讓你進屋睡覺的。」
揉著肚子,劉勵忍著笑喘息著說︰「聖人說他不關心朝政,眼楮沒事兒淨往別人家內宅里瞟,于是要罰他抄一整宿的邸報。你說可笑不可笑。」
笑也是要花力氣的,又說了好些時候的話,李紈自然疲乏了。于是丫頭們打水伺候,服侍著李紈先去歇息了。
丫頭們收拾著東西往外退,劉勵開口叫住了一個︰「那個誰,月藤!你且先站住。」
「爺可有什麼事兒?」月藤問。
劉勵之前也看過李紈累著後不思飲食的模樣,這會子李紈又不吃宵夜,所以劉勵有理由懷疑李紈連晚膳都沒有好好的吃。「今兒女乃女乃晚膳時可吃了些啥?」劉勵問。
月藤嘆了口氣︰「怕是沒用進些吃食。女乃女乃燕窩粥說腥,略略進了幾口就嘔得心里慌。听嬤嬤們說,這不是害喜,還是累著了沒緩過來。後來好說歹說,女乃女乃才強忍著用進些稀粥。」
劉勵心里很是心疼,只好說︰「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女乃女乃多歇著,花園子也少去吧,免得出了意外。」
「這個……」讓劉勵意外的是,月藤沒有一口答應,反而是一臉猶豫的樣子。
「主子的話,你怎麼吞吞吐吐的不趕緊回答!」劉勵有點煩躁了。
月藤終于下了決心,一臉正色的說︰「太醫說,多走動有利于保持胎位正,特別是咱們女乃女乃懷得是雙胎。」
「什麼!」劉勵詫異了,差點就跳了起來︰「你們女乃女乃懷的是雙胎,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可是不能作假的。」劉勵嘴里雖說的是不相信,可心里幾乎是信全了。若是雙胎,那就能解釋李紈比常人大的肚子以及越來越多的疲憊。兩個孩子肯定比一個孩子在肚子里要來得磨人。
「奴婢哪里會拿這樣的大事來開玩笑。前些日子女乃女乃累著的時候太醫就診治出來了。可王妃看著爺同女乃女乃狀態都不算好,所以特地瞞下的。奴婢也是听其他人說漏了嘴才知道的。」說到後來,月藤幾乎快哭了。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凶險,一個都是在闖鬼門關,更何況肚子里有兩個。李紈是頭胎,雙胎就很讓人擔心了。
劉勵心里憋得難受,但他也不好表現出來,表現出來若是讓李紈知道後就更麻煩了。最後,劉勵一臉嚴肅的說︰「這事兒繼續瞞著你女乃女乃。但你們伺候的可是要加倍用心。女乃女乃平安生產了你們人人都有賞,若是出了什麼,我可是不介意下狠手處罰的。」本準備說陪葬的,可話到了嘴邊,劉勵又覺得陪葬什麼的太不吉利了,于是馬上改口。
「奴婢們自然知道的,女乃女乃這樣的好主子可是我們做奴婢的福分。」月藤說著,然後行禮告退。
第二天清晨,賈家門口掛上了紅色的錦繡,代表著秦可卿生下了個女孩。因為李紈問過了,劉勵也特地吩咐人注意著了。
「賈茉。這名字听起來還不錯。真不愧是老聖人賜的名字。」李紈听到消息後說道。
劉勵卻很是不屑︰「你以為是什麼用心取的。事出突然,老聖人也沒來得及想什麼好的字。男孩的賈蔚倒是用心了,只是當時皇後娘娘在旁邊,于是又多問了一句,要是生個女孩呢。結果老聖人看見桌上有盆正開著的茉莉,于是就說-若是姑娘,變叫賈茉了-不過是湊巧罷了。」
听罷李紈瞪大了眼楮︰「還好是盆茉莉,要是旁的什麼,還不知道會變成個什麼名字。自家孩子的名字還是要自己取的好,最少還有個用心。」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女生節快樂∼雖然時間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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