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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哥哥。」神澤紀惠拿起書包就走出車外,黑發青年笑著揮揮手,眼角余光里捕捉到了女孩落下的東西。他高聲叫著她,指指後座上的紙袋。

女孩回過頭來,停著了腳步,「啊,不好意思……」

拿著小紙袋的女孩匆匆忙忙走進帝光中學的校門內,司機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感嘆一聲,「愈來愈有活力的樣子呢。」

「嗯,」神澤紀裕最後看了帝光的校門一眼,示意司機開車,「雖然這樣說有點奇怪,但果然多虧了那個紅頭發的男生啊。」

司機點點頭,有幾次他來接神澤紀惠回家,都遇上了赤司征十郎。司機不知道赤司的名字,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讓人印象深刻。要察覺這一點並不需要對兩個人有所認識,連路人都能看出不對來。發生在神澤紀惠身上的改變一點都不戲劇性,不是什麼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而是一點一點,從內至外的變化。笑容多了,說話的腔調不同了,偶爾也能主動對人示好,也漸漸捉模到與人相處時的訣竅。

赤司征十郎今天竟然沒有去晨練。

神澤紀惠踏入教室,第一眼便看見了紅發的少年。相比起圍成三三兩兩的小圈子,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赤司征十郎格外顯眼。似乎是認出了女孩的腳步聲,本來正在轉著筆翻書看的少年抬起頭來看她,女孩搖搖手上的紙袋。「要嗎?」

少年的回答帶點鼻音,麻癢癢地鑽到她耳里,「嗯?」

「牛油吐司,全自家制──」神澤紀惠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了一下紙袋,「不是剛從烤箱拿出來,所以應該是赤司君能夠入口的溫度才是。」

似乎是她話里的某個部份所取悅,赤司征十郎托腮看她,目光灼灼如炎,難得手腕的動作絲毫不顯女氣。她抖抖肩膀,擺月兌了他的手臂,「不出去打個招呼嗎?好歹人家帶了一整盒蛋糕過來。」

他先是垂眸看看牛女乃盒,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轉身走出去。

神澤紀正咬著飲管出現在玄關的轉角處,腳步悄然無聲。

正與青年低語的女人看起來有點意外。因為面朝著神澤紀正,臉上的神色全然被他所看透,根本就沒有收斂的余地。立川真雪下意識揚起笑靨,微微推開了青年的懷抱,舉高手上的蛋糕盒,「帶了甜點……可以幫我拿去分好嗎?」

神澤紀正默不作聲,點頭接過。黑發的青年看著他有點不自然的表情,微微勾起了唇,無論如何願意先踏出一步去示好,總是一件好事。在解決了和女孩的問題之後,神澤紀正也變得更加容易相處。對青年而言,是雙贏的局面。

在少年的身後再轉出一道身影,身穿圍裙的女孩也跟著他走出來──嘴上雖然說了「裝什麼」,果然還是放心不下他。女孩勾唇淺笑,朝立川真雪點頭致意,然後勾著少年的肩一起走回廚房。立川真雪目送兩人走開,臉上的笑意緩緩消退,她擁著了黑發的青年,將自己神色的變幻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神澤紀惠隨手將蛋糕盒擱在水吧上,然後吩咐他整理好。黑發少年放下了已經清空的牛女乃盒,擼起袖子開始打開,表情卻饒有深意。

──方才立川真雪的臉色,實在令他不得不在意起來。

立川真雪先是和他們一起吃了蛋糕,然後又和heart玩了一會兒,期間她和女孩都有意圖想要活躍氣氛,雖然神澤紀惠平常並不多言,但不代表她缺乏社交能力,更多時候是她不願意使用它。在兩個人的努力之下,氣氛尚算融洽。

女人是趁神澤紀裕走開了,才靜靜接近神澤紀惠的。

婚事還未提上日程,立川真雪近來找到了新工作,平常忙得很,周末不休息反而過來,顯然是有的放矢之舉。神澤紀惠很清楚這一點,否則她不會配合對方。于是啡發女孩從冰箱旁邊轉過身,「有什麼是我能幫妳的嗎?」

立川真雪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到底之前發生過不愉快,有其他人在場還好,可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氣氛便有點奇怪了。然而女人別無選擇,相比起神澤紀正,還是神澤紀惠更加符合她的要求。她靠在冰箱門上,雙眼放在青年離開的方向,明顯是要在他出現于視線範圍里的第一秒就發現。

「可以和妳哥哥談一下麼?」她低垂眼眸盯著自己的拖鞋尖。「接下來這句話並不是夸張,也不是我過份擔心……我覺得他快要撐不住了。」

神澤紀惠的瞳仁微微一縮,血色的眼眸難得地將凶悍透到外面。

她的口吻立即就硬氣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青年近來的情緒低落,女孩當然看得出來。作為剛畢業就要接手父親的人脈和工作,神澤紀裕的壓力一直都很大,但她萬萬沒料到他的情況已經惡化至此,竟然讓立川真雪說出了「他快要撐不住」的話來。

對于黑發青年的近況,女孩自認了解得不及立川真雪深。雖然女孩佔著「家人」的名份,也與大哥朝夕相對,但論及心靈上的接近,恐怕還不及立川真雪。

「是公司的事情。」立川真雪微微彎下腰去模撲到她大腿上的金毛犬,「他沒跟我說得太詳細,所以我也沒有立場去揣測幕後黑手……但是有人在給他使絆子……而且下手很狠,很有可能從此一敗涂地,難以翻身。」

女孩正在擺弄盤子上的烤雞,听見立川的話,手部的動作一頓。立川說的話里並沒有只字片詞提到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但神澤紀惠的腦海之中已經有幾個名字出現──是他們的話,面對連赤司父親都青眼有加的大哥,的確做得出這種事情──反正對方看不順眼他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神澤紀惠的動作凝滯不過轉眼之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涂抹調料。神澤紀裕隨時都會回來,萬一看見了她們什麼都不做專心聊天的話肯定會起疑。「事態嚴重到什麼地步?我指客觀上的。」

「同樣,他沒有說得太具體,不過就我而言,事情听上去好像是……」立川真雪拍拍金毛讓牠走開,看起來終于失卻了逗弄牠的心情,「他監督的某宗交易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公司的損失很高。在這種情況之下,作為神澤老先生的孫子,對他來說更加是一種負擔。為示公平,他必須被嚴懲。」

啡發女孩將盤子放進烤箱里面,調好時間和溫度,然後抱著雙臂倚在料理台邊,雙眼目視前方,卻茫茫然沒有焦點。「我知道了。」

女孩繼續說,「要找證據是很困難的事情,連大哥都找不出來的話,作為資源更加匱乏的一個國中女生,更加不可能找得到……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也必然做好了各種後路。既然對方想要挑事,我不介意許他們一次自取滅亡的機會。」

立川真雪抿著嘴唇,從稍微懶散的站姿,調整到最嚴肅的姿態。她說的話已經成功引起女孩的注意,雖然臉上不露聲色,但年紀太小,聲音里還是透出了真實的感受。神澤紀惠生起氣來,氣勢一點都不輸給神澤家里另外兩個男性。」我不知道這件事里面我能做的有多少,」神澤紀惠抬眼看著黑發的女性,眸光凜冽,話語擲地有聲,」但我能做的,絕對不會退縮。我會盡我所能去處理好這件事,也會去和大哥談談。」看了一眼女人的表情,她又這樣補充,」不要太過擔心,只要如常與他相處就好。神澤家的人,還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打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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