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說我是不是看錯了?翡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里?」雖然已經從斑的態度中看出了端倪,但是夏目怎麼樣也無法接受他會在這個地方看到囀啼,而且,是在的場家的人身後。
「翡翠是的場家的?」夏目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式神這兩個字,畢竟囀啼的強悍他自己當時也能夠體會得到,更何況,若是囀啼已經成為了的場家的式神的話他是沒有自由和自己締結契約的。
「應該不是雖然我不知道這家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但是他身為翡翠之主的身份是真的,我就算不在那個圈子混但是這個好歹也是知道的。」貓咪輕輕甩了甩尾巴,眯起眼楮看著囀啼的背影,眼神中帶著探尋以及懷疑。
似乎是察覺到了斑的注釋,囀啼的腳步頓了頓,然後他轉過頭來看到斑和夏目兩人站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的樣子也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隨後朝著一人一貓「噓」了一聲,示意他們不要發話。
「翡翠是叫我們不要說話?」看懂了囀啼的手勢的夏目少年則是更加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翡翠並不想在的場面前表現出和他們認識?
「不知道,姑且先看著吧,這家伙想來花花腸子多,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看到囀啼的手勢斑眼中的戒備頓時少了很多,只是疑惑不見反增。
這家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是被迫來給的場家幫忙的?還有誰能夠脅迫這個家伙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又或者是……
想到第二個猜測,斑悚然一驚。
莫非翡翠的目的和這里其他的妖怪一樣,是為了被封印的那只妖怪?
連翡翠都會出動,那家伙到底有怎麼樣的大來頭啊?
「你在看什麼?」囀啼這邊,雖然的場靜司目不斜視不過他自然是注意到了剛才一瞬間囀啼的怔愣,因此他在囀啼回過神來之後就問出一句。
「唔,在看你的幫手……還真是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啊……」囀啼想也不想地就拋出一句,說謊已經成了習慣。
「不過是些雜魚。的場家要做什麼想來用不著那些家伙,不過是用來攪亂實現的棋子而已。」的場靜司直接就接了一句,一點也沒有把身後跟著的那些人放在眼里。
「呵呵……」听到的場靜司的評價,囀啼笑而不語。
「到了。」就在身後的眾人竊竊私語,帶頭的一人一妖雙雙無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的場靜司看了看身邊的七瀨點了點頭,示意她動手。
「請各位站在指定地點,我馬上就要解開封印了。」說著七瀨從身上拿出一張薄薄的符紙。
「夏目,跟我來。」就在眾人各就各位的時候,名取適時地出現將少年帶到了指定地點以免他露餡。
「已經準備好了,家主。」在看到眾人都乖乖走到了自己的指定位置之後,七瀨神情嚴肅地點點頭走到了的場靜司身邊報告,眼神一點也沒有分給站在他身邊的囀啼一眼,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的存在一樣。
不,並不是好像……
囀啼原本就沒有取消隱藏自己的氣息,因此在場的大多數人眼里,囀啼是並不存在的,而能夠看見囀啼的人屈指可數,他們也不會在意七瀨的舉動,誰讓這個時候比較重要的是他們的任務呢。
至于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的夏目則是一愣,迷惑地看著囀啼那邊,眼神終于再度與他對上。
囀啼的眼楮一如既往地如同記憶之中一樣,那樣深邃,那樣……蘊含著他看不懂的情感……
「怎麼了,夏目?」察覺到自己掌下的人一瞬間的緊張,斑忍不住問道,他生怕夏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的場家下了咒,讓它措手不及。
「沒什麼。」被耳邊貓咪老師略帶擔憂的聲音驚醒了的夏目搖搖頭,強笑著表示自己的無礙,只是頭不再抬起,眼神也不再同囀啼對上。
「……你……和那個叫做夏目的孩子認識?」一直注意著身邊的囀啼細微動作的的場靜司自然看到了剛才他和夏目的對視,不動聲色地在心里皺眉,語氣卻仍舊是輕飄飄地一問。
「認識?只是覺得那個孩子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卻不會運用而感到可惜……仔細看看……那孩子也很符合我的胃口呢。」話說著說著就跑到了不正經的地方去了,囀啼說著模了模下巴,沖著的場靜司笑道,「那孩子說不定比起你更加讓我感興趣呢……」
「不準對他動手。」听到囀啼的話之後,出乎意料的,的場靜司並沒有就此放過這個話題,反而反對得出乎意料的激烈。
「哦?」看到對方如此激烈的反應,反倒是囀啼愣了一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眯起眼楮,眼里閃動著純然的殺意,然而這種殺意看起來卻好像只是錯覺一般,因為他很快就微笑了起來,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疑惑狡詐。
「你很關心那個孩子麼……」
「與你無關,不要去踫他就是了。」听出囀啼話語里潛藏著的挑釁意味,的場靜司卻沒有了對他虛與委蛇的興趣,只是堅定地告誡了他。
「……」囀啼聳聳肩,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只是心里的疑惑越發嚴重,在他在夏木身邊的這些日子里,他分明沒有發現夏目和的場靜司有什麼交集,可是為什麼對方竟然會冒著寧可觸怒他的危險也要護住那個孩子呢?
還是說……在那孩子不知道的時候……
想到了一個讓自己發笑的理由,囀啼忍不住模了模鼻子,眼里泛出了笑意。
若是,的場靜司沒有任何原因地就像去保護這個孩子,就像他喜歡那孩子一樣的話……
他給自己找了個情敵作為情人?
說起來糾結,不過認真想來卻是很好笑呢……
就在的場靜司和囀啼不為人知地交流的時候,七瀨已經眼疾手快地揭開了封印。
「……沒有動靜?怎麼會……」只是在七瀨解開封印之後好一段時間仍舊是風平浪靜地沉寂,不一會兒,人群中就傳來了些許騷動的聲音,然而知道大頭在後頭的人都沒有出聲,就連那些假扮成人類的妖怪也都沒有說話,反而是凝神靜氣靜心等待。
就在那些騷動越來越大的時候,整個封印之地突然無辜翻涌起一陣狂風來,把不少沒有心理準備的人直接吹上了半空。
「哎喲,還真是好大的起床氣啊……」早有準備的囀啼不僅沒有出丑,反而還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看著封印中的光圈,眼中帶上了說不出的笑意。
「啊——已經到了翡翠祭了?這麼快?」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原本被封印的光圈中突然傳出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听上去甜美可人。
然而,听到了這個聲音的斑一下子炸起毛來直接往夏目背後的帽子里面躲了進去。
「居然是這個家伙!!!」
「老師,你怎麼了?」在听到說話聲的時候斑整個妖都不好了,如果他沒听錯的話……不,他肯定是沒听錯,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那個人影,更加不用說這家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去睡覺了,感情這麼多年沒找到它不是因為它藏得太好而是自己主動去找了個人封印了自己麼?
「不,沒事,千萬要藏好我,不要讓那家伙發現我……」斑顫抖著尾巴努力把自己肥碩的身軀掩藏在夏目淺薄的聯誼帽中。
「唔……好多人類?怎麼回事?」等到煙霧散盡,出現在眾人{妖}面前的,是一個有著淡色長發捂著嘴打呵欠的小小身影,身上穿著類似于祭祀類的祭袍,長相與人類一般無二。
「這就是……縛?」這情況好像連的場靜司也沒有預先想到過,因此他看著面前完全就像一個人類小女孩兒模樣的妖怪,難得地詞窮了。
「咦,不是翡翠祭到了呀……切,又是討厭的人類來打擾我的睡眠了……」小姑娘環視四周了一番就發現了什麼,隨後她泄氣地撇撇嘴,神色很是不好,就連笑模樣也不見一個了。
「真是大膽的人類啊……居然打擾本大人長達幾百年的長眠,你們做好贖罪的準備了麼?」伸出手指虛點著面前的一行人,小姑娘的聲音依舊清脆可人,听起來沒有一點威脅的意味。
「這就是的場家大張旗鼓要捕捉的妖怪?不過是一個人形的小妖怪嘛,看起來也沒什麼用……」任何時候,炮灰都是不缺的,更何況的場家本來就有意讓這些人來作為炮灰,因此在的場家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跳出來發言了。
「區區人類,竟然敢這麼跟本大人說話。」提拔你感到那個人的聲音,小姑娘原本指著最前方的場靜司的手指轉移到了發生處,然後看著那個插話的人類冷笑道,聲音雖然依舊清脆卻帶上了一股寒意。
「……」說著縛的食指漫不經心地朝著那個方向一點,隨後原本說話的那個人突然神色大變捂著自己的喉嚨,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不一會兒就面色發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這麼多年不見你的起床氣還是這麼大啊。」看到的場靜司的眼神瞟了過來,囀啼只是好脾氣地笑笑,等到那個出言不遜的人倒下去了之後才模了模鼻子主動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咦,這個味道,好熟悉……翡翠?是翡翠吧!」小姑娘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囀啼,在聞到熟悉的味道之後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直接就朝著囀啼撲了過去,直到撲了對方滿懷之後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看著他,「這些人是你叫來的?怎麼了,翡翠祭出了什麼問題你提前把我叫起來了?還有還有,翡翠之森什麼時候收留人類作為僕人了?而且你還這麼容忍他們放肆?」
小姑娘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地突突突射了出來,听得囀啼簡直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