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魯的頭腦正在飛快思索逃生的方法。
他想利用那些已經熄火的機械車,在無害喪尸的簇擁中,亞魯擠出包圍,來到那座停止運轉的大型機械前。但他找不到任何開關,機械表面的鐵板也無法打開。顯然,這是一套純自動化的逃生設施,只遵循喬布斯所埋設的指令,或者說只遵循他的游戲規則——限時逃月兌,如果超時一秒就得一切後果自負。
在喪尸異變之ch o中,機械車是監獄看守唯一的逃生方式。
可以想象,一名看守已逃至機械車旁,因為慢了一步,坐上去時車隨即熄火,他只好一邊在完全不懂的機械車上亂扳亂拉,企圖啟動,一邊被大量喪尸趴到自己後背和雙肩上撲滋撲滋啃食。而這位看守只能活活強迫自己——繼續專心鑽研喬布斯的機械車,在各式c o作桿上拉來扳去,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活路,同時喪尸的每一口都在逐步接近致命,他沒有時間去做無謂的抵抗和掙扎。實在承受不住,他可以一邊慘叫一邊專心c o作。
當然,那是他自以為是的c o作,機械車絕不會由此點火啟動。直至他被吃到意識模糊,身體痙攣,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再勉強扳動兩下c o縱桿,終于沒了遺憾,便一頭撲倒在c o作面板上,讓喪尸們好好地吃。
在這座機械車倉庫中,亞魯發現自己無路可走。
安卓的屠殺起勁地繼續著。臨死記憶的喚醒,讓她將這些可憐的同類當作了宣泄對象。
亞魯站在原地,絕望地仰頭看天,望著自己視力已適應的天空。片刻後,他便發現自己傻了,那里不就是出口麼?——自己從地下爬到倉庫中,透過坍塌大半的屋頂第一眼就看到的天。
他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爬上去。
倉庫屋頂有著至少五米的高度,坍塌的屋頂露出了一段牆頭,那里是亞魯唯一的出路。
機械車高度太低,即使爬到它的骨架式車頂,跳起來也沒法夠到牆頭。況且車身沉重,也沒法將其移動到牆邊。
看著周身圍繞的大量喪尸,在這喪尸暴亂的瘋狂絕境中,亞魯很快有了一個瘋狂的構思。
至于這個構思是否真的可行,處境已容不得他用頭腦去權衡,做就是最好的驗證方式。
亞魯扒下了一只死喪尸的亞麻衫,來到那面牆下。
他默默看著自己的左手腕,兩秒鐘的心理準備後,他像喪尸一樣一口咬了下去,血涌現,流落在地。
嗅到了人類的血液,亞魯周身的喪尸瞬時狂躁起來,統統擠過來。
亞魯繼續讓血往地上流,覺得足夠之後,立刻用喪尸的亞麻衫包裹起傷口。地上的血液便成了喪尸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短暫的時間內,比皮肉包裹的亞魯本體更具誘惑力。
隨著第一只細脖子喪尸撲到地上,第二只第三只輪番往上壓,它們掛在胸口的腦袋沒法讓嘴順利對準那灘血去吃,濃郁的氣息始終未減弱。
地面喪尸的低智能,讓它們看到同類做出什麼行為,便傻里傻氣地跟隨去做——頃刻間,在牆邊,細脖子喪尸們已互相壓疊成一個小山堆。
一旁的亞魯焦急地等待山堆高度的拔升。
幾乎所有的細脖子喪尸都壓入這座山堆了,幾乎兩米的高度,但似乎還不夠。
總之時機已到,亞魯後退了幾步蓄力,隨即沖上喪尸堆,用盡全力朝牆頭一躍。
他的手指到達最高處時,最終只接觸到了冰冷的牆面,然後落下。
經過實踐便發現,高度顯然不夠。
在亞魯還想僥幸嘗試第二次——盡管那純屬自我安慰——就在此刻,難以保持平衡的喪尸堆潰散,亞魯隨喪尸一起滾在地上。
徹底失敗。
躺在地上的亞魯,默然看著安卓在前方做高效的屠殺,沒有一只喪尸被放進來。
然後,他的視線移到了身邊一根長長的纜線之上,一個新的逃月兌構思生成。
他甚至為這個構思而興奮,他知道,這次一定成功。
亞魯伸手抓住了那根纜線,爬起身。那根纜線屬于帶走薇兒的那輛機械車,此刻另一端仍連接在那座冷卻的大型機械之上。
亞魯用力一揪,纜線便從機械上拔月兌。他需要更多的這玩意。
于是接連拔掉了幾輛車和大型機械之間的纜線。
現在,他需要另一樣東西。那就是之前被他揪掉的、豐收一般的、遍地的喪尸腦袋。
在亞魯周身,細脖子喪尸沒頭沒腦地糾纏著他,既然無害,亞魯便懶得理會它們。
他抱起地上的一只喪尸腦袋,摟在懷中,將纜線一端從它的斷脖子里穿入,然後用力扳開它的嘴,將纜線從嘴里掏出。腦袋便串在了纜線上。
亞魯又撿起一只腦袋,依舊將纜線那一端如法炮制地穿過腦袋。
第三只同樣。
三只腦袋都串在纜線上,亞魯便將纜線端口繞到纜線上捆死,這樣,三只腦袋便牢牢串在了上面。
亞魯又拿起另一條纜線,按照原來的方式,串上三只腦袋。
每條纜線只串三只。
他不停地這樣制作下去,最終,地上的腦袋消耗殆盡。
他需要采摘新鮮的喪尸腦袋了,周身的細脖子喪尸們便遭了殃。
制作繼續。
最後,亞魯總共制成了八條這樣的纜線,消耗二十四只腦袋。
現在可以實施了。
亞魯將一根纜線上的腦袋旋轉起來,轉速足夠之後,便朝牆頭全力拋去,腦袋順利地越過了牆頭,三只腦袋的重量,帶動纜線往牆那一側滑,感覺落地之後,亞魯開始扔第二根纜線上的腦袋。
在同一位置,亞魯將八根纜線都扔過去後,將自己這邊的纜線全數絞在一起,形成一捆。
牆另一側的二十四只腦袋超過了亞魯的體重。亞魯雙手攀住絞成一捆的纜線,開始向牆頭爬。在他身下,是舍不得的喪尸們紛紛伸出的挽留之手。
亞魯時刻注意著安卓的動向,此刻的安卓依然用後腦勺朝著自己,他不知道對方如果看到自己這麼干,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她太詭異,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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