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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劍法暗器

師傅對我道︰「听力、視力的練習你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要開始同時練習防守、劍法和暗器了,上午練習防守,下午分兩段時間,前兩個時辰練習劍法,後兩個時辰練習暗器。先說防守,事實上,你在黑屋中的一個半月雖然主要是練習听力和目力,但同樣也是對防守的練習。先說說你對防守的體會。」

我尋思了一會,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道︰「一對一的話,防守主要是速度和對于對手攻擊意圖的準確判斷,合理組織自己的防守招法即可。如是眾人圍攻,則听力尤為重要,特別是身後的人處在視力範圍之外。其次是速度,需要不斷的移動,令對手難于圍困同時攻擊,變整體圍困為部分圍困或是局部的單對單。最後是利用對手的攻擊時差,根據對手攻擊的時差及輕重緩急合理選擇突破點。」

師傅點了點,道︰「看來你還是比較善于總結的,說的不錯,尤其是關于移動作戰不讓對手圍困的觀點很有創造性。進攻講的是不顧一切的擊倒對方,防守則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擊到,這是武技中截然不同的兩個方面。其實在防守上也分為主動防守和被動防守之別,你所說的後兩點就屬于主動防守。先說被動防守,自然是對方攻則我守,在這種防守上有很多竅門的,你想,對方一拳攻來,先要做什麼?」

我聞言一楞,不禁重復著師傅的問題道︰「一拳攻來,先要做什麼?要做什麼?」

師傅道︰「對方要一拳攻來,是不是先要肩後撤,再接著臂後縮蓄力,再伸拳擊來,是不是?也就是說,對方一招攻來之前是有許多準備動作的,如果可以通過準備動作預先判斷出他的攻擊,那會怎麼樣?」

我恍然大悟,喜道︰「師傅說的是提前預判對方的攻擊!我以前是在對方攻擊之後才應對的,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了!那這樣的話,也就不一定要防守了,既然可以預判對方的攻擊,直接進攻擊倒對方不就可以了嗎?」

師傅呵呵笑道︰「對啊!你說的不錯!對方的攻擊招式還沒使出來就被你提前攻破了,你可以說是進攻,但也可以說是防住了對方的攻擊啊!準確的說,就是攻即是防,防即是攻!只是你的進攻過于偏重近身,也就是說你的攻防體系範圍太小,所以對于多人圍攻就難于應付了。師傅要交給你的是劍法、暗器同時學會,這樣你就可以在短距離、中距離、遠距離同時可以寓攻于守、寓守于攻了!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同時教你劍法、暗器的原因所在!」

不愧是天龍劍派的掌門啊,這番見解當真是令人佩服之至,我心道!

接下來師傅開始傳授我被動防守的技巧,諸如對方一拳攻來,如何用臂擋、如何用手撥開,對方的腳踹如何提膝擋住、如何閃身躲避,其實這方面我也是比較精通的,只是我更注重進攻而已!雖然師傅教導中有些是我不知道的,但仍然學的很快。再接著就是如何判斷對方的攻擊,諸如什麼攻擊招式的手、臂、肘是如何變化,腳、腿、腰的變化與招法間的關聯,這一來頓時讓我眼界大開,仿佛一個鄉下小子突然進入了皇宮,滿眼盡是新奇之物,學得是不亦樂乎。

午飯之後開始練劍,師傅並不沒有教我劍法,而是給了我一柄三尺長劍,在場地上立了數十根木樁,每個木樁上都用筆點了無數個紅點點。我不明白師傅是什麼意思,只能莫名其妙的看著。

頃刻之間,師傅布置完畢,笑著對我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呵呵,師傅要你做的事就是不停的用劍尖刺中木樁上的紅點,越精準越好。目的是練習你對劍的感覺!三尺長劍,相當于你的手長了三尺,如何發揮劍的威力,首先在于對劍的熟悉。一劍刺出,你必須要很清楚這一劍攻擊到什麼地方,可以刺入多深,否則招式再好,距離不夠,你也是做的無用功!師傅先給你做個示範!」。說罷接過我的劍,隨手向一根木樁上刺了過去,旋即收劍。我不禁愕然,沒看出什麼啊?

師傅笑道︰「沒看清吧,到近處看!」,我依言湊到木樁前,眼楮睜的老大,看了半天,才發現木樁頂部一個紅點處有一個極細小的凹點。原來師傅那一劍只是劍的尖處刺入了木樁而已,隨手之間,對于距離的把握、角度的精確控制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我伸了伸舌頭,豎起大拇指道︰「師傅,佩服!」

接下來我就開始刺劍練習了。其實這種練習對于我來說是有一定優勢的,我原先所練的搏殺就對精準有極高的要求,且當初做殺手時,槍法相當高明。雖然與現在的練習方法不同,但某些方面是相通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點感覺,第一步就是距離感,隨著一劍劍的刺出,我漸漸的對一劍可以達到什麼距離有了一定的感受,只是刺在木樁上的凹點遠比師傅的為大,顯然沒有師傅控制的那麼精妙。只是這凹點很少有在紅點上的,這也沒辦法,這種精準的控制是需要長期練習才可以學會的,再聰明也不可能立即學會。

師傅早已回到自己的屋子喝起茶來,直到兩個時辰後,才拿了一個包裹出來,把我叫停了之後。先是仔細的檢查著我刺過的木樁,而後點了點頭道︰「嗯,還行!」,說著打開了包裹,原來是一包核桃。我感激的道︰「師傅,我去把靈兒、東虎叫過來,大家一起吃吧!」

師傅怒道︰「吃什麼吃!這是你練習暗器用的!」,看我一副模不著頭腦的樣子,便道︰「師傅的暗器功夫就是彈指擊石和扔石子,其中扔石子靠的是腕力,彈指擊石用的是指力,

這核桃是給你練指力的!」

說罷,左手從口袋里掏出七、八枚石子,圓溜溜的很是光滑。側過頭來對我道︰「看清楚了!」,右手取過一枚石子,放在中指、拇指之間,拇指朝上,中指曲起頂住石子,看了眼木樁,中指突然彈出,但見石子流星也似的飛了出去,「撲」、「啪噠」兩聲,是石子擊中木樁和掉地的聲音,走近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木樁紅點的中心居然有個圓形的凹痕!石子擊中紅點就已令人驚奇了,而僅靠中指曲彈之力居然能夠將木樁擊出一個凹痕,需要多大的指力啊?看這個力道,雖然不如前世的槍發出的子彈,但殺傷力已經很強了!若是擊中關節等要害部位,估計一擊之下便可以令對方受傷失去戰斗力!

師傅似乎也很是得意,瞥了我一眼,接著將其余數枚石子放入右掌,五指握起成拳狀,突然手一揮,但听「撲」、「撲」、「撲」、「啪噠」、「啪噠」、「啪噠」聲連響,六枚石子竟然全部打中木樁!走近一看,居然全部象第一顆石子似的在木樁紅點的中間留了六個圓形的凹痕!看到如此神乎其技,我不禁驚的呆了!

看著我驚呆的樣子,師傅得意的笑了,「怎麼樣?」,師傅向我笑道。

我向師傅恭敬的彎腰鞠了一躬道︰「師傅,徒兒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可思議啊!」

師傅道︰「第一招是彈指擊石,使用的是指力,第二招就是扔石子,需要的是腕力。你的腕力應該差不多了,只是準頭不行,現在需要練習的是你的指力!從現在起,你就將這些核桃用手指之力捏碎,不得借用手掌的力量!注意兩只手同時練習。」,說著將核桃交給了我。

核桃的外殼是何等的堅硬!我就這樣用雙手十指不停的捏著核桃,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捏碎一個,反倒是十個指甲全部裂開了縫,極是疼痛。由于指頭用力過度,吃飯的時候手指居然彎曲著無法伸直,拿筷子的時候很是不便!東虎這小子非但不體諒人,竟趁我夾菜不便,筷下如飛,在靈兒狠狠的瞪了他好幾眼之後,才留了點菜底給我~!

除了白天師傅傳授的武功,凌晨的負重馬拉松和晚間身體抗擊打在我的堅持下依然持續著,東虎自然是要跟著我練的,但靈兒不願負重,更不接受抗擊打的非人折磨,只是和我們一起長跑。雖然很累,但佳人就在身畔,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叫苦的。不斷的與靈兒說笑,倒也算是苦中作樂了。靈兒跑步雖然不是很快,但姿勢極是好看,奔跑之時,山風獵獵,但見長發共裙裾飄揚,巧笑並幽香齊聞!山顛、林內、崖畔、海邊都留下了我們奔跑的身影和汗水。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除了核桃依舊是無法捏碎之外,預判式防守攻擊已然練的純熟了,或許是強于近身攻擊的原因吧,這種預判的技巧一旦掌握,剩下的就是反應了,而這正是我的強項。刺劍的練習也已取得了極大的進步,尤其是距離的把握,雖然與師傅相比還有較大的差距,但也能保證每劍都刺中木樁並留下一個稍大的孔了,只是刺中的位置卻與紅點的中心尚有不小的距離。所以接下來的練習變成上午是刺劍,下午是捏核桃。

半年之後,我的刺劍與指力終于達到了師傅的要求,開始進行劍法與暗器的練習。劍法名為天龍劍法,劍招繁復,攻擊方式有刺、削、砍、挑、抹、拍等技法,我仔細體會劍法,發覺劍法中絕大多數竟然是防守的招數。師傅解釋是劍派宗師傳下來的即是如此,這有點與我的進攻性格不合,遂自行揣模,想象著對手可能的各種攻擊方法,找出用劍還擊的對應之策。師傅無意中發現我的劍法之中有很多不是所傳之招,經我解釋之後,要我演習一遍,看後甚是興奮,說是我頗有創意,許多招法很有獨特性,興致上來,便參與其中。劍號稱是兵器之王,除把手以外全是鋒刃,最長距離的攻擊是直刺,其次為削、砍、抹,我在創造攻擊招法時主要以刺為主,充分利用劍的長度,講究的是快、狠、準,同時直刺也是最快的劍招,遠比砍、削等為快,連師傅亦稱是大開眼界。

暗器的練習相較而言進步有些慢,由于我的指力已經很是強勁,捏碎核桃已經難不倒我了。所以練彈指擊石還好些,畢竟前世射擊的準頭在,雖然彈石與射擊確定準確位置的方法不同,但某些道理是相通的,經過長期的練習,已經可以比較準確的擊中目標了。只是扔石之法還未完全掌握,畢竟,一把扔出的石子不止一枚,要同時掌握數枚石子的準頭和力量,確實難度很大。師傅的最高水平是一把可以扔出10枚,而我,呵呵,我練到現在,也只能扔一枚確保擊中,兩枚以上雖然能夠扔出——但擊不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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