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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逼良為盜

酒酣耳熱,義結金蘭,這種狀況前世的我不曾經歷過。雖然知道有桃園三結義的故事,沒想到今天這種事輪到自己了,看著大哥、三弟,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兩個親人,心潮澎湃間,不覺眼前一片朦朧,「大哥!三弟!」,三人相擁而笑,一時之間,但覺人生快意之事,莫過如此!

既然是兄弟,也就不再隱瞞,我將姐姐被後自殺、東虎助我報仇殺了仇天宇、之後是逃跑、在雲龍山脈打獵為生、巧遇風雲、撲殺餓狼與和平商隊結伴而行等事一一道出,天霸听到東虎不懼危險助我報仇的壯舉時,不禁大聲喝彩,贊道︰「三弟啊,你雖然不會武功,但這等義氣確實難得,得能和你這樣講義氣的人結為兄弟,大哥我高興啊!」,話沒說完,又是一碗酒下肚!

我不禁吐了吐舌頭,「大哥啊,對你的酒量,兄弟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天霸哈哈大笑道︰「大哥武功不如你,好歹酒量比你強,這就叫各有所長啊,哈哈哈!對了,二弟、三弟,既然和平商隊等人如此講義氣,而且對你們有恩,大哥我明天就將他們的貨物退還給他!」,說完就叫人去福至鎮的旅館內通知風山明天午時來取貨。我和東虎大喜,連聲道謝,天霸道︰「謝什麼,自家兄弟,難道讓哥哥搶兄弟朋友的東西嗎?大哥我雖然落草為寇,但義氣二字卻是不敢忘記的!」。

我問道︰「大哥,你是怎麼到黑風寨當寨主的啊?兄弟倒也好奇的很呢!說給兄弟听听?」

听了我問的話,天霸又喝了一碗酒,良久良久,對我們說出了一段淒慘的故事︰

「大哥我也不是生來就做強盜的啊!世事無常啊!

我本是龍國揚龍郡通安鎮人氏,我是家中的獨子,父母在鎮上做些干貨生意營生,日子談不上富貴,倒也盈實。鎮上有個武術門派鬼刀門,門主與我父親關系不錯,我的名字就是門主取的!長到8歲時,門主說我天資不錯,收我為徒,將一身武功盡傳與我。師父還有個女兒,小我兩歲,名叫月兒。我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日久生情。師父和父母對我和月兒的事兒都很滿意,準備在我20歲的時候給我們倆人成親,一並將鬼刀門主之位相傳于我。十年後,我武藝練成,當時我已經18歲了,正值血氣方剛之時,覺得自己武藝大成,總想到外面的世界闖闖。

稟明父母、師父之後,他們雖有不舍,卻也沒有阻攔。之後的兩年,我在龍國境內跑了很多地方,到處找有名的武術高手較量,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沒有踫到高人,這兩年中,我挑戰了18個高手,無一落敗。其中在挑戰天鷹派大弟子谷中青時,由于較量中收不住手,不小心將其右臂砍掉。從此與天鷹派結上了仇。

眼看兩年之期快要到了,我準備返回家鄉與月兒成親。在我路徑通里鎮----也就是我們家鄉不遠的鄰鎮時,莫名其妙的被一群軍人圍住,由于承受不了對方的污辱,最後被逼殺了污辱我的官兵。這下捅了馬蜂窩,由于是在鎮上交手,又是白天,所以很多人看到了我,到處對我畫影捕捉,好不容易逃到家鄉通安鎮,還沒來得及進入家門,就被大隊官兵追捕,由于人太多,後失手被捕,被押解發配到了九龍郡一個九旺鎮的監獄里,當時我也很是奇怪,按我殺了官兵的罪行,應該是殺頭的,怎麼會是押解發配呢?在九旺鎮服監時,一個大戶人家範家家主對我很好,打通了監獄的關系,將我收為護院,對為頗為照顧。以我犯人的身份,能夠做一個大戶人家的護院,自是感激萬分。四年的時間里,我盡職盡責,也算是報恩吧!後抽空回到家鄉看望親人,這一看望,頓時肺都氣炸了!

原來,我的父母、師父、月兒都已不在了,我通過詢問鄰居,才知道四年前正是我回到家鄉被捕前沒多久,父、母、師父被人殺害,而月兒則是失蹤了!這個打擊對我太大了,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象瘋了一般,四處打听消息,找尋當年的相關當事人,以求找到線索。或許是時間過了太久,也或許是凶手太狡滑,除了知道父母、師父是被人將全身骨頭捏折致死外,其他線索全無。就這樣瘋狂的找尋了半年,一無所獲之後,我重新回到範家當起了護院。那時的我終日喝的酩酊大醉,我的心很痛,我沒有辦法,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呵呵,我的酒量就是那時練成的!」,天霸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次外出到九陽鎮辦事,事辦完後我又喝得酩酊大醉,被朋友帶進了妓院!那是我第一次進妓院,卻也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經歷!當我看到接待我的妓女時,我差點瘋了!即使是酒醉的我也無法忍受那種痛苦!兄弟,你能想到嗎,那個妓女竟然是我苦尋多年而不見的月兒!」,大哥突然停住了講述,頭仰著看向屋頂,兩行淚水不覺間流下。

隔了好久,大哥才繼續道︰「當時妓院里燈火通明,那一瞬間,我卻覺得世界一片黑暗!月兒也楞住了!我們倆人就這樣四目對望了好久,月兒才率先清醒過來,在她的房間里,她向我哭訴了這幾年來的遭遇。原來,在我離家快到兩年時,一天晚上,一伙蒙面人闖進師父家,師父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足有六個人之多!師父不敵被擒,月兒更是不敵早早被抓,為首的一個蒙面人一邊用手捏斷了師父全身的骨骼,一邊說著︰你徒弟砍斷了我兒子的右臂,我就用你鬼門和他全家為我兒子報仇!師父被折磨致死後,蒙面人共計6人對月兒進行了,之後又挑斷了月兒的手、腳筋脈,使其武功全失。為首的蒙面人更是惡毒的道,為了替兒子報仇,一定要我承受喪親、喪師之痛,不僅如此,還要將月兒賣入妓院,承受人盡可夫的恥辱。還不解恨,叫他的範師弟想辦法將我收為下人,讓我不僅要承受殺父殺母殺師妻子被辱的痛苦,更要做仇人的僕人!只有這樣才能解恨!

之後月兒被賣到了九陽鎮的妓院,受盡了凌辱!也曾多次想過自殺了此殘生,一是手腳筋脈被廢,二是妓院里看管的緊,想死都不容易。同時心里也報著一份希望,希望哪天天可憐見,能夠讓月兒再見到我,好讓我為親人報仇!這一晚,我和月兒在房中以淚洗面!後來,月兒哭累了,摟著我的頭說,她終于可以解月兌了,血海深仇終于可以托付給我了!那一刻,月兒是如此的淒美!月兒說,雖然她被無數的人玩弄過,但她的心始終是屬于我的!她要我愛她一次,也不枉她等候了我這麼多年!她要將自己最完整最美好的心奉獻給我!我們流著淚,一次次溫柔的,一次次瘋狂的,那一刻,我的月兒是如此的聖潔!我愛她!我一點也不覺得她髒,真正骯髒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又怎麼會和別人結仇?如果不是我,我的親人又怎麼會受到遭到仇人的報復殺害?如果不是我,我親愛的月兒又怎麼會受到如此多的凌辱?不,月兒是無辜的,真正可惡的是我!」

大哥的聲音沙啞了!低沉的敘述如泣如述,我和東虎只覺得心酸難忍,淚花蒙上了雙眼。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沉默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的月兒走了。左腕脈割開了,垂在床邊,流了一地的血。她的臉色是那樣的蒼白,嘴角似乎含著一抹淒楚的笑容,長長的睫毛閉攏著,象是睡著了!月兒是自殺的!在床邊的茶幾上放了一張紙,那是月兒的遺書,娟秀的字跡斑斑駁駁,我知道,那是月兒的淚水。月兒說,她的任務完成了!仇家的事終于可以親口告訴了我,也真正的將自己奉獻給了我!她請求我原諒她的不辭而別,她說她的身子髒了,已不可能再陪著我了。她要我好好的活下去,為親人報仇雪恨,她希望將我葬在師父的身邊,她很怕孤單!她要我每年的今天可以在她的墳前送一束花,就是小時候我摘下來做成花環送給她的野菊花,她說她喜歡!

後來,我將月兒的骨灰埋在了師父的墳邊,找到了天鷹門,用暗殺的方法將天鷹門滅門,最後回到了我做護院的範家----天鷹門的外門弟子,將其滅門。由于殺的人多,我成了龍國的通緝犯,這些年來,我四處流浪,直到5年前,我遇到了黑風寨,那時的黑風寨還很小,只有三十多個人,不敢在本地作案,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名氣。後來大當家的看我身手好,就招我進來做了二當家。在一次外出行動時,大當家的戰死,眾人便選我做了大當家。當時周圍一些小山也有小股的強盜,由于人少力弱,活的很是不容易。經過1年多的擴張,我吞並了周圍的小股隊伍,成就了現在的規模。前幾年政府軍隊來剿滅我們,卻被我們打退了,最後一次更是連主將都被我滅了。現在已經沒有軍隊敢輕易來犯了。

我知道,月兒遺書中交代的事兒,是怕我隨她而去。這些年來,不管過的多苦多危險,每年她的祭日我都會趕到她的墳前,放一束野菊花祭奠她!」

沉默,良久的沉默!

「來,二弟三弟,喝酒!」

听了大哥的故事,不僅是大哥想喝酒,我和東虎忍不住也要來個一醉方休了!是夜,我們兄弟三人一會是嚎啕痛哭,一會兒是呼酒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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