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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昊曼身亡

就這樣,跟隨著爺爺學醫已有一年了,我已成為15歲175cm的小伙子了。

最近幾天姐姐有些奇怪,晚飯時的話不多了,笑聲更是很少听到,有些心事忡忡的樣子。問了幾次,姐姐總是說沒事。我想昊曼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但她不說,我也不好去打听。今天更是異常,天都黑了好久了,往常早已到家開始吃晚飯了,但直到現在昊曼還沒有回來。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準備到路上去迎迎她,剛出院門,就看到昊曼了。昊曼的臉色蒼白,頭發有些凌亂,直接鑽進了自己的房屋。在門外我問昊曼怎麼了,她說沒什麼,有些不舒服,不想吃了,讓我和爺爺先吃吧。我對著門說道「姐姐,要不我幫你號號脈,看看究竟是什麼病?」,「沒什麼,著了點涼,睡一覺就好了,你們先吃吧,別管我了」。

爺爺和我對視了一眼,分明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擔憂。這一年多來,昊曼對我很好,可能是因為我「失憶」的原因,更是對我照顧有加,這讓我感受到了姐弟的親情。昊曼身體不舒服,我自然也是很難開心!

次日清晨,我晨練後回來準備吃飯,沒看到昊曼,便走到昊曼門前,敲了敲門,「姐姐,好點了嗎?吃早飯了!」

「頭還有點痛,今天我不去鋪子里了,阿龍,今天你替我去吧!」昊曼的聲音響起,噪子有點沙啞。

「沒問題,要不讓我幫你看看,吃點藥好的快點。」我關心的道。

「不用了,過會起來叫爺爺幫我看看吧,今天趕集,鋪子上可能會忙,你早點過去吧!」

「好的,那我先吃了去鋪子幫忙,你注意點身體。」我應道。

于是我和爺爺吃了早飯,包好一些已經處理好的藥材,跟爺爺說了一下,便去鎮子上。

今天鎮子上的人比較多,父親的藥鋪前有兩三個人在看病買藥,父親倒也應付得體,看不出忙亂的樣子。將藥材分類放好,就看著父親治病開藥了,偶爾幫父親拿些藥材。過了兩個多鐘頭,人漸漸少了,父親空閑下來,就問我昊曼怎麼沒來,我照實答來,爸爸也就沒有多問,畢竟爺爺的醫術擺在那兒,小小著涼自是不用擔心。叫我代看鋪子,他到廚房準備午飯去了。

梅花一身花紅襖子的走了進來,看到了我,笑道︰「喲,今天龍大公子怎麼有空親自坐堂問診了?」

我笑道︰「梅花姐,你就別取笑我了,今天昊曼身體不舒服,我來替她的。」梅花和昊曼經常來往,和我也算是熟了,經常拿我取笑。可能是鎮子上長大的,天天做生意與人討價還價,嘴皮子很是利落,我哪里說得過她!不過取笑歸取笑,嘻嘻哈哈的倒也沒惡意,所以我對她也頗有好感。

梅花驚道︰「昊曼生病了?怎麼回事?有沒有叫你爺爺看看?」

「還沒起來呢,說是著了點涼,等起來後爺爺給她診診脈吃點藥就沒事了。」我老實的答道。

梅花失望的道;「哦,今天昊曼不在,也沒人跟我聊天了,真無聊!」,看了看我,道︰「龍大公子近來都忙些什麼呢?很少看到你哦,是不是去追哪個小妞了?」,神色間很是俏皮。

「我哪有,天天忙著采藥,哪里象梅花姐這麼輕閑,有大把的時間談朋友啊!最近又和誰家公子談啊?要不要兄弟給你參謀參謀?」,我笑著將話題引到她身上。

梅花的臉紅了,瞅著我嗔道︰「毛頭小子瞎說什麼?姐姐我才不會亂談呢,你以為我是昊曼啊?」

我奇道︰「姐姐只和姚浪談的啊,沒有亂談啊?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梅花道︰「你不知道嗎?最近仇二少一直在追你姐啊?」

我搖了搖頭,姐姐確實沒跟我提過這事。

梅花伸出手,食指點著我鼻子,「你小子也多關心關心你姐姐,那個仇二少是鎮上有名的花心大蘿卜,在華龍府跟他哥哥混了幾年,上個月剛回來,生了點小病到你家鋪子里看病,看到昊曼後,就一直糾纏著她,你這個做弟弟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那仇二少可不是好東西,五毒俱全!你可要小心點,那家伙什麼壞事都能做的出來的,以後晚上你最好能接昊曼回家!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我吃了一驚,「還有這回事,那仇二少是什麼人?」

梅花撇了撇了嘴道,「仇二少是鎮長仇通的二公子,仗著其叔父在華龍郡擔任郡守,父親又是本鎮鎮長,可沒少干壞事!最近曼兒跟我聊天的時候很是擔心的,你做弟弟的多關心姐姐才是!」

我忙道︰「謝謝梅花姐提醒,從明天起,我每天晚上來接姐姐回家!」

梅花笑著點了點頭,「嗯,這樣還差不多,姐姐賞你個糖吃,算是獎勵!」,「啪噠」一聲,一個糖塊扔到了櫃台上,梅花咯咯笑著走了出去,留下我哭笑不得。我雖然年齡只有15歲,但個頭已是175cm的大小伙子了,拿個糖塊來獎勵我?呵呵,無奈歸無奈,還是剝開糖紙吃起糖來,甜入心扉啊。

看來姐姐有麻煩了!我還真夠粗心的,仇二少糾纏昊曼看來有段時間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昊曼和姚浪的感情很好,自然不會喜歡上仇大少,不知姚浪知不知道這件事,看來我要擔當起保護昊曼的重任了,心里暗下決心從明天起晚上一定接姐姐回家!

吃午飯時,媽媽從學校回來,三人在廚房里吃了飯,飯間我問了仇二少的事,爸爸長吁短嘆,一副無奈的樣子,母親也一臉憂愁,看來爸、媽是知道這件事的。

剛吃完飯,村子里的王伯就沖進了藥鋪,對著爸媽嚷道︰「老昊、弟妹,快點回去,昊曼出事了!」

我心里咯登一下,爸已急道,「老王,昊曼出了什麼事?」

「昊曼死了!」王伯痛苦的道。

昊曼的屋子里,一張草席鋪在地上,昊曼躺在席上,全身浮腫,臉色灰白早已腫漲的變了樣,再看不出當初的愛笑清秀的模樣。一只腳上的鞋子滿是污泥,另一只腳沒穿鞋子,腳與小腿滿是青紫,身上的衣服濕透了,粘在她的身上。

爺爺蹲在席子旁邊的地上,滿是皺紋的臉上淚痕猶在,雙眼茫然的看著昊曼的尸體。媽媽撲在昊曼的身上,摟著昊曼的頭濠啕大哭,「女兒,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讓娘怎麼活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啊?我可憐的女兒啊!」哭著哭著軟倒在地,鄰居幾個婦女啜泣著扶住了媽媽。

爸爸呆呆的看著昊曼的尸體,牙齒咬的下唇已滲出血絲,眼珠上布滿了血絲,半晌,終于跪倒在地,頭咚咚著磕踫著地面,不一會,地上的血跡由小變大,漸漸的滲開來。周圍的鄰居趕緊扶住了爸爸。

這一刻,我的心很痛很痛,象針扎一般,似絕望,似錐心,似痛悔,是悲憤!這是一種我不曾有過的感覺!一種錐心泣血刻骨難忘的痛楚。

死人,我見得多了,很多是親手殺掉的,頭被槍打碎了,心髒處被槍彈炸出碗大的窟窿,被汽車輾得完全變形的身體,那時候的我沒有痛楚,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尸體,我已麻木了。但是現在,看著相處一年多的姐姐的尸體,我感受到了失去親人的痛!

昊曼,我的姐姐,她死了!跳進村東的池塘里自殺了!

午飯前,村子里的王伯的兒子去井上挑水,路過村東池塘邊時發現了昊曼,撈上來時已經氣絕身亡。

我沒有眼淚,看著昊曼留在桌上的遺書,我的臉抽搐著!

「爸、媽、爺爺、弟弟︰曼兒對不起你們了!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女兒不孝,不能對父母和爺爺盡孝了,昊曼辜負了你們的養育之恩!

昊龍,我的弟弟,姐姐不能再疼你了,對不起了,弟弟!

不要為我悲傷,我對不起你們!

請幫我告訴姚浪,我對不起他!我已是不潔之人,不再配他的愛了!讓他忘了我吧,我是不詳之人。

昨天晚上,我被壞人玷污了!作為一個女人,我沒有辦法!壞人有權有勢,我知道爸、媽沒有能力幫我報仇,女兒不想連累你們!

女兒走了,希望你們原諒女兒的不孝,不要為我報仇!

女昊曼含淚絕筆!」

三天後,村東桃木林中。

四周的桃樹凸起了花苞,地上已冒出了片片新綠,春天了!一個黃土堆突兀的立在桃樹中,我跪在土堆前,象狼嚎一樣的聲音從我的喉嚨吼出,淒涼而悲傷。墳邊的枯草瑟瑟作響,仿佛在回應著我的悲哀。淚眼朦朧中,昊曼一顰一笑象電影似的一幕幕回放著。這一刻,我壓抑了許久的痛苦和悲傷終于化成哭嚎和淚水,為我的姐姐昊曼哭泣。

三天里,我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沒有哭過一次。我在瘋狂地忙碌,找到我所有認識的人,調查昊曼遺書中的「壞人」。在黃東虎的幫助下,今天,我調查清楚了,壞人就是仇天宇---鎮長的二公子仇二少!不要懷疑我的調查,不要忘記,我的前生是殺手,調查一個凶手,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那天晚上,仇天宇埋伏在北坡的路上,在昊曼天黑後回家時,仇天宇強暴了昊曼。

「昊曼,弟弟我在你的墳前發誓︰我昊龍必將血仞仇天宇,為你報仇!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我立起身來,再看了一眼昊曼的墳,「走」,喊著不遠處的黃東虎。

不再停留,我和黃東虎走出了桃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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