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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饑荒甚至可能在糧食產量絲毫沒有下降的情況下發生?」蕭哲不可置信地看著書航,這個理論,他可是第一次听說。♀

書航點頭默認他的疑惑,「徐州地處京城北上,論氣候,是較為炎熱,可不至于干旱到糧食顆粒無收的狀況。」

「那你的意思是,薛笛在說謊?」

「恰恰相反。」書航擲地有聲,「徐州的庫存糧食,確實不多了!」

蕭哲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今年夏季的雨水是少了點,但是從各個州縣的糧食總產量來看,應該不至于有饑荒發生。為什麼原本不該發生饑荒的徐州發生了饑荒,這其中的原因,絕對不僅僅和糧食本身有關。」書航說到一半突然問道,「皇上撥了多少糧食下去。」

「一萬石之余。」蕭哲回答。

「一個小小的縣城,不過十萬百姓,何以這麼多糧食仍然不夠?」

「莫不是薛笛貪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真正的原因不在這里。就算振災之糧全部被私吞。百姓也不至于出現食不果月復的境況。」

「那到底是為什麼?」蕭哲被他說得越來越糊涂了。

「無商不奸。」書航回答得言簡意賅,「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謀取暴利的奸商。」

「原本糧食產量只有一點點下降的徐州,百姓被謠言糊弄,于是瘋狂囤積糧食,造成了稻谷的價格不斷上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商人應該把糧食運到徐州來賣才是啊!」

「如果有人控制著這一切呢?要知道,人們都樂意以更高的價格賣出手中的糧食。」

「是誰?」蕭哲怒不可遏,竟然有人敢耍這種手段。

「皇上應該很清楚,哪里的糧食價格高過徐州!」

「京城?」蕭哲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皇上要小心身邊的人才是!」書航建議道。

這樣一說,蕭哲已經心知肚明,該防誰,他再清楚不過了,不過。

「他這樣花心思花費大量金錢有什麼目的呢?」看來他是該警告警告唐應龍那個老狐狸了!原本以為娶了唐婉青他會安分,不想卻是變本加厲。

「皇上知道,現在世態炎涼,正是籠絡人心的好時機。」

听罷,蕭哲冷笑,「他莫不是想等我水深火熱時,再以神般的姿態來救濟天下!可真是老謀深算啊!」

「皇上,你也沒有明證不是麼?」雖然他知道唐應龍權傾朝野,可是苦于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樣!

「我不會放過他的!」蕭哲冷冷的說道。♀

掌燈時分,蕭哲往和鸞宮這邊走來,好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這唐應龍把女兒還真是養尊處優地供著,權勢都快覆蓋到皇宮內來了!

為寧雙雪的事幾日都寢食不寧的唐婉青今日突然有了些許胃口,于是便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看著那滿滿一桌子十二道精致的菜肴,她心里莫名地滿足。除了榮華富貴,權利、寵愛,她統統都要!

「皇上……」正準備執筷的她看到了立在門前的蕭哲,趕忙放下筷子起身行禮。

怎麼每次都沒人通報一聲!真是白養了這些奴才!

「貴妃可真是清閑無憂啊!」蕭哲話里帶刺。

「皇上今天怎麼過來了?」唐婉青忽略他的諷刺。

「朕若是再不過來,貴妃的晚膳豈不是要趕上國宴了!」蕭哲突然提高了語氣,惡狠狠地說道。徐州百姓食不果月復,這一對父女可真是逍遙自在呵!

「皇上,臣妾沒有。」唐婉青被他嚇了一跳,頓時眼淚就溢了出來。

「沒有什麼?百姓食不飽衣不暖,你倒生生舍得浪費啊?」蕭哲板著一張臉質問。

「臣妾錯了。」唐婉青啜泣著說道,她不過就是吃頓飯,為什麼皇上一來便大發雷霆。

「夠了,別在這里哭哭啼啼的,鬧心。」蕭哲揉了揉額頭,這還沒開始質問呢,倒先哭了起來,他真不應該來的。

聞蕭哲說她鬧心,唐婉青越想止住眼淚卻哭得越凶,一個勁地給蕭哲道歉,「皇上,臣妾錯了。」聲音可是至憐之極,憑誰听了都會忍不住想上前安慰,可蕭哲仍不為所動。

「看來你是需要朕提醒你,你才知道好好反省不是?」

唐婉青抬起頭,兩眼淚汪汪地望向蕭哲,她到底做錯什麼了才惹得他如此生氣。

「去問問你的好父親吧!」蕭哲仍扔下一句話便憤然離開。

父親?唐婉青止住了哭泣,他做什麼了?不是說好只要蕭哲娶了她,他便會放手朝廷上的事嗎?

「皇上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酒?」蕭哲抬起趴在石桌上的腦袋,竟是書雲。她今天著了一身桃紅衣裳,眉目都輕輕地描過,挪著輕巧的步伐走來,不知不覺間,就出落成大人模樣了,蕭哲心想。又低頭飲了兩杯,微醺著開口,「怎麼還未回去?」

「哥哥說他有些資料要整理,便留下了!」書雲柔著聲回答。

蕭哲低低地笑,「朕沒問書航。」

書雲紅了臉,支開話題,「皇上怎麼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你都說是悶酒了,當然不能讓人知道。♀」蕭哲眯著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皇上龍體金貴,酒喝多了傷身!」書雲說著伸了手去接蕭哲手里的酒壺。哪知蕭哲手一偏,她沒抓到酒壺,倒正好抓住了他的手,一股涼意立馬傳來。臉上的紅暈穿透了胭脂浮現出來。

蕭哲卻不以為意,「酒是個好東西!」他不知所雲,再次一飲而盡。

知道自己勸不了他,書雲干脆拿過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若無其事地與他踫杯,「一醉解千愁。」她豪爽地說著,幸好今夜便月光不明亮,否則她不可能偽裝得這麼好。

烈酒穿喉而過,又辣又灼,差點惹得她咳起來,不過還是忍住了。

「一醉解千愁!」蕭哲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不知不覺,蕭哲已經喝完了整整一壺酒,這種陳壇老酒最容易醉人,不一會兒蕭哲就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只喝了幾杯的書雲雖沒醉,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見蕭哲睡著,便想喚人來扶他進屋,可環視四周,竟一個下人都沒有,只好自己親力而為。

「呵,真重!」書雲讓蕭哲整個人搭在她肩膀上,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回了屋子。累得酒也醒了一半,把蕭哲往床上隨意一放,拿起桌上的茶壺喝起水來。

只看一下下,書雲在心里對自己默默說道,她待氣息平穩了才敢靠近床榻。橫躺在床上的蕭哲雙手大開放在兩側,衣服因為剛才的拖拉變得不那麼整潔。書雲深吸了一口氣才敢望向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

一張俊美的臉天庭飽滿、眉清目秀,額頭緊緊地擰著,是夢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書雲暗自猜測。她凝視著,笑意從心底生了起來,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

「月月」迷糊中的蕭哲突然吐出這麼一句,書雲不禁為之一驚。是關宸月麼?他果真是心心念著她啊!

看著他有點難受的神情,以為他是要吐,書雲上前準備扶起他。哪知正好對上了蕭哲突然睜開的雙眼,被嚇了個不輕。

正準備逃跑,卻被床上的人扯了手臂,然後一個天旋地轉,她就被他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皇……皇上」書雲想推開他,卻絲毫不起作用,還好被褥還算柔軟,不然她真的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摔得半死。

蕭哲睜大著雙眼,不置一詞,腦袋里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在夢境里還是在現實中,可是,現在月月就在他眼前,看著他的眼楮分明是帶有愛意的。月月,是不是你也同樣愛著我?

蕭哲閉起了眼,往那一張唇尋去,就讓他直對自己的心一回吧!

書雲怔住了,整個身體僵硬起來,任身上的人在她唇上予取予奪。她從未想到蕭哲竟會這樣,他是不是,把她當成某人了?

已經許久得不到紓解的蕭哲急于進攻,在唇上輾轉了一會便沒了耐心,嘴唇尋到脖頸處,深深地吸允著,手也不安分起來。正準備扯開衣領的手突然遇到了障礙。

一只雪白的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他不耐煩地睜開雙眼,只見身下的人瑟瑟地抖著,「皇上,我是書雲。」她低低地說道。

「羅嗦」蕭哲不滿地閉上眼,再次低下頭去吻上那一張小巧的嘴,急切地用唇舌進攻,盼望尋到渴望的味道。這一次,沒有東西再來阻擋他右手的進攻。

……

陽光從窗欞透進房屋,不討喜的鳥兒的嘰喳聲打斷了清晨的美夢。蕭哲滿足地從睡夢中醒來,有個柔軟的身體緊貼著自己,他憶起了昨夜的瘋狂。他許久都沒能這樣釋放過自己了,蕭哲清晰地感受著胸前美人的氣息,他竟記不起昨天是喚的誰侍寢,下去要好好打賞一番。

正準備懷抱美人再來一番溫存的時候,門被人推了開來。

身旁的人也顯然因此驚醒,蕭哲還來不及怒斥突然闖進來的唐婉青,在看清楚身邊的人的時候,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你就是這麼對臣妾的嗎?臣妾一心對你,你不領情倒也罷了,你日日留宿他處臣妾也並無怨言。可你,怎麼能夠寵幸一個未封妃的女子。」唐婉青說得梨花帶雨,明珠跟她說昨夜里看見書王爺的妹妹待在皇上房里一夜未出,一開始她還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

蕭哲此刻也很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怎麼會是她?

「皇上,書王爺是你的結拜兄弟,你這麼做怎麼向書王爺交待?」唐婉青含淚質控。

這也正是讓蕭哲最為頭疼的地方,書航是他封的王爺,書雲也算是他的半個妹妹,他怎會作出這等糊涂事來!

「賤人,是你勾引的皇上對不對?」唐婉青突然發瘋地朝書雲吼道。

「夠了,出去。」蕭哲怒吼。

「皇上」唐婉青哭得傷心。

「再說一遍,出去!」蕭哲用手指著門吼道。

書雲坐擁著被褥瑟瑟發抖,顯然也被蕭哲的語氣嚇到了。

「皇上」她開口,卻是嘶啞不已的聲音。

「對不起」除了這,蕭哲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

「皇上沒有對不起誰。」書雲淡淡地開口,「是我自願的。」言罷,用被子環住自己下了床,一件一件地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往屏風後走去。

蕭哲飛快地穿好衣服,心里亂得要命,真是夢里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啊!雖然不知該怎麼面對書雲,可也不能棄她于不顧。

待她穿好衣裳走出來,他才敢問道︰「餓了沒?你就待在這,我讓人給你送吃的過來。」蕭哲真痛恨自己,竟會把自己視為妹妹的她給玷污了。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夠盡可能地補償她!

「不用了,皇上還是趕緊去早朝吧!遲了可不好!」書雲開口,早就知道他的反應會是如此,他一定很後悔吧!

「可是你……」蕭哲不放心地問。

「待會等哥哥退了朝,我便隨他回去。皇上放心,昨日的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讓我們都忘了吧!她再心里默默補充道。

「不行!」他堂堂一國之君,是這種懦弱的人嗎?

「你先在這里待著,我下了早朝再來看你。至于書航那邊,我會親口跟他說的。」也只能先這樣了。

書雲不想反抗他,她也沒能力反抗他,只得听從他的安排。更何況,自己現在也沒有出宮的力氣。

書雲這一等,竟是等到了傍晚時分,其間雖有下人送了午膳過來,可她卻沒有胃口。他不是說下了早朝便會過來麼?他到底跟書航說沒有?原本懷著一絲希望等待的書雲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心逐漸冷了下去。

盼了又盼,竟無半個人影,書雲低垂著頭走回房間,對著已經涼透了的飯菜發呆。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她滿懷欣喜地轉過頭去,看到的竟是書航。

「哥」書雲眼里帶淚叫道。

書航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半響才冷冷的開口︰「回去!」

書雲從未見他用這種語氣怒吼過自己,看來這次是真的惹他生氣了。

「糊涂」書航憤憤地罵她,喜歡誰不好,為什麼要喜歡上皇帝?皇宮里根本就不適合她。想起早上蕭哲對自己抱歉地說起的時候,他是費了多大勁才忍住想打他的沖動。他一直很疼愛這個妹妹,唯一的希望便是她能尋到一戶好的人家,倒也不辜負早逝的爹娘的囑托了,可現在,唉!

書航一整個下午都未能平復,他不僅想打蕭哲,更想打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妹妹。他醉酒糊涂,她也醉了不成?

書雲不敢吭一聲地跟在他身後,回到王爺府後,書航仍是怒氣未消。

「給我跪在爹娘的牌位前好好反省!」

「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身著一襲里衣只裹了件薄杉的孟絮芷從內廳走出來問道。兩人昨日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地,怎麼現在鬧得這樣了!

書雲听話地跪了下來,孟絮芷見狀立馬上前去拉,「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不就行了!」

「不要管她!」書航的語氣依然很凶,孟絮芷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半響才去拉扯書航的衣袖。「兄妹兩人之間,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麼?」孟絮芷看著書雲憔悴的臉色,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必為她求情,做錯了事,就該自己承擔。」書航仍下一句話離開。

「到底發生什麼了?」孟絮芷彎下腰去詢問書雲。

「王嫂,沒什麼,是我自己做錯了事,哥哥懲罰得對。」書雲硬生生地扯出一絲笑容,挺直了脊背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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