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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遠心急火燎地抱著卜晴跑到樓下,剛把她放上副駕座系好安全帶,任飛的車子也到了跟前。

他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沖任飛說︰「歹徒說是來收高利貸的,我先帶她去趟醫院。」

「高利貸?」任飛面色凝重的蹙起眉︰「前嫂子情況怎麼樣?」

「到了醫院才知道。」俞知遠殺人般的目光斜過去︰「挪開你的車。」

任飛知道他生氣時不能惹,遂苦笑著的回到車上,倒車退出去給他騰出地方。

用最短的時間趕到武警總院,卜晴還沒醒。俞知遠一路抱著她進了急診室,好一通忙活完,得知她之所以暈過去是嚇的,和手上的傷無關,又把她抱回車里直接回了御景。

御景還是市委家屬院那會,爺爺住的房子就是小別墅。拆遷後補償了一套別墅,還有一套小聯排。為方便他上幼兒園、及小學,父母帶著他在那套聯排里住了好了多年。小學之後父親工作調動,他們一家從御景搬離,住到離單位更近的翠庭。

一走便是幾十年,這邊的房子一直空著,留下照料爺爺那套別墅的保姆,隔段時間就過來幫忙打掃,房子老是老了些,不過很干淨。俞知遠把卜晴抱到樓上,直接進了收拾一新的臥室。見她還沒要醒的意思,他掖好被角,順手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斂眉凝視她的睡顏。

一度緊張到窒息的情緒,在她平穩的呼吸中,一點一點恢復冷靜。收高利貸……且不說歹徒說的是真是假,他一想起她被人綁在椅子上的畫面,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那破小區破房子,今後是萬萬不能住的。

想著他抬手看了下時間,出去給杜御書打電話,讓他聯系卜晴的同學回去。♀接著又給搬家公司和苗大姐,分別打過去。安排妥當,他折回去隔著門縫看了眼卜晴,輕手輕腳的下樓,出門去了爺爺那邊。

爺爺和張秘書去療養院跑溫泉,家里只有柳媽在。俞知遠簡單說了下卜晴的情況,勞煩她過去代為照顧一段,自己開著車返回卜晴租住的房子,監督搬家公司搬家。

卜晴蘇醒過來已是一個小時之後,陌生老舊的房間,帶著絲絲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單手撐住床墊坐起來,下了床拉開房門走出去。入眼所見全是淡淡米黃色牆面,有些年頭的欄桿稜角光滑圓潤,一切都靜得不可思議,單是呼吸都隱約有回聲。

腦袋昏昏的來到樓下,柳媽不知從哪個角落里跑了出來,緊張的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知遠說他還有些事,讓我過來照看你。」

卜晴撫平心跳雜亂的胸口,尷尬的牽了牽唇角,乖巧坐好。歇了半晌,暈倒過去前俞知遠的那張臉,在腦中倏然放大,她頓了頓問道︰「俞爺爺真搬這里住來了?」

柳媽笑著點頭,起身去給她倒水︰「上了年紀總是比較戀舊,沒準住一陣膩味了,又搬回療養院去。」

「說的也是。」卜晴下意識的抿住唇︰「過兩天忙的差不多了,我抽空去看看他。」

兩人說了一會話,搬家公司的車子開到門外的車道,俞知遠攙著卜老太太和苗大姐一起走了進來。卜晴見女乃女乃特別開心的模樣,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質問咽回去,情緒復雜。

她移開目光,不期然的望見已哭成淚人的彭小佳,還有臉色陰郁的杜御書。卜晴交代苗大姐兩句,將彭小佳拉到門外,悄聲問她怎麼回事。♀

彭小佳吸了吸鼻子,使勁抱住卜晴嚎啕大哭。她的情緒很激動,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卜晴從她雜亂無章的敘述里,拼出大致的脈絡︰爸爸欠的高利貸已經越滾越多,繼母見她不肯幫忙,故意把追債的人引到寧城。

「又不是你的錯,再說我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卜晴輕拍她的後背︰「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還錢還是繼續不管你爸?」

「我住到單位宿舍去,還錢的事我再考慮一下。」彭小佳抽噎著,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神色黯淡。

卜晴柔聲安慰著她,直言錢的事不用擔心。只是她卻要操心另外一件事,俞知遠這麼自作主張的讓她搬過來,莫非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復婚?

想到這一層,她忽然異常後悔和說他追求的事,不作死就不會死……

周日的彩排凌亂又累人,鑒于場地的音響效果很差,院里將最後的演出地點,定在南大可容納近3000人的大禮堂。周一開始,卜晴忙著上課排練,又要忙著聯系家長委員會,找南大總務處洽談禮堂短租的事,好方便寶貝們晚上過去排練。

舉家搬到御景的事終成定局,卜晴見女乃女乃的心情一日好過一日,忙碌之余心中糾結不斷。偏偏搬進去之後,俞知遠明明住在俞爺爺那邊,可他反而不怎麼來打擾了。這讓她暗自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到了周四,卜晴請了半天假,去交警支隊和車禍的肇事者協商賠償金,晚上又不用排練,吃過晚飯便帶了些進口水果,獨自去探望俞老先生。閑聊中,柳媽過來告假,說是要去照顧女兒坐月子。她心中一動隨口問了一嘴,平日里俞老先生吃的藥都放在哪。

後來又坐了大概半個小時,她出來即給俞知遠去電話,可惜沒有打通。為了讓自己心安,隔天一大早,卜晴馬上根據網上大概的房租標準,一次性往他的賬戶里轉了三個月的房租,還有水電、液化氣、網絡費等等。

周末晃眼而至,新的一年也即將來臨。迎新晚會定在周六,12月29日晚8點開場10點結束。周六正午,卜晴陪女乃女乃吃過午飯又靠著沙發上眯了小會,留下兩張家屬票送給苗大姐,接著打車去了南大,和其他老師一起為晚上的演出做準備。

小班選送的節目壓軸出場,卜晴演完到了後台又協助林、梁兩位老師將寶貝交給家長,走出禮堂已是夜里11點。幸好從明天開始,可以連著休息四天……她呵了口熱氣到冰涼的手中,一身輕松地走出南大校園。

從未堵過車的南大門口,因為這場演出,堵到行人都舉步維艱。卜晴在人群里擠了許久,將將挪到出租車乘坐點。南大新園區就坐落在清化江江畔,深冬的刺骨江風從岸堤吹過來,一陣冷過一陣。

卜晴哆嗦著單手捂緊外套,無意瞥見俞知遠的路虎,赫然從南大大門開出來。難道他一整晚,都坐在觀眾席看表演?她收回視線,不露痕跡的裝出沒看到的模樣,剛要掉頭走開,車子已經「吱」的一聲停下。

俞知遠放下車窗,俊逸的面容上掛著清淺的微笑,嗓音低沉而柔和︰「上車我送你回去。」

卜晴腦筋轉得飛快的別過臉,偷偷瞅一眼還站著不少人的乘坐點,磨著牙拉開副駕座的車門,慢慢坐進去。

「出差去了一趟北京,下午剛回寧城。」俞知遠放下中控鎖,自說自話的握著方向盤向前駛去。

卜晴疏離的回了個單音節,扭頭望著窗外,平靜的告訴他自己轉了房租,還有其他相關的費用。俞知遠偏過頭望了她一下,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還有件事。」卜晴頭次見他如此的‘溫順’好說話,膽子也不由的大了許多︰「我希望,俞先生今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我會盡快從您的房子里搬出去。」

「這是拒絕?」俞知遠臉上的笑容不變,充滿了磁性的低沉嗓音帶著些許蠱惑︰「我尊重你的選擇,不追了。」

他說這話時淡定極了,好似上周像個矛頭小子一樣,恨不得立刻把卜晴拖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他。

卜晴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嘴角抽搐幾下,悶悶的盯著窗外。

俞知遠將卜晴送回御景,微笑著跟她道了句晚安,轉頭便去了品鮮。進到雅間,杜御書正和任飛討計策,怎麼才能光明正大的,把錢送給不願意接受的人。

「你家不是有個雜貨鋪子嗎?」俞知遠抿了口茶,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不疾不徐的開口︰「趁著元旦促銷,設個抽獎活動不就結了,記得算上我的一個獎項。」

「好辦法啊這是……」杜御書夸了一句,回過味來頓時拔高音調︰「我家那是大型連鎖百貨超市,什麼雜貨鋪子。對了,這次去北京,霄霄的情況怎麼樣?」

俞知遠揉了揉眉心,簡單介紹完鐘碧霄的情況,話鋒一轉提了自己父親遇到的麻煩,問道︰「御書,你說說怎麼能在最短的時間,把他和陳文月登記之前的財產,全部轉移到我這邊。」

「陳文月能讓你這麼干?」杜御書敲了敲桌面︰「俞伯伯的意思呢。」

俞知遠三言兩語說清始末,抿了口茶重重靠上椅背,眉頭皺成深深的川字。任飛一直沒怎麼吭聲,听他說完接話道︰「陳文月怎麼突然發瘋?真把你爸從位子上拉下來,她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俞伯伯這兩年搭上一個20出頭的小明星,知遠很快就會多個三弟……」杜御書挑眉搶答。言情俞知遠目光狠庚的瞪他一眼,或佷」水的動作鏡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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