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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月奴

動手的人是一直在小丁身後默不作聲的月奴,每一下都掄足了力氣,打在小丁臉上 啪作響,不到一會兒他臉上盡是血沫,臉頰處又青又腫。я思路客я

疼倒是沒有多少,但帶來的屈辱卻是難以言說的,小丁必須忍受這種屈辱,沒有足夠的實力,只能逆來順受。

掌嘴的責罰,不過是對方的一個下馬威,小丁忽然覺得很慶幸,誤打誤撞之下卻降低了對方的戒心,至于所承受的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夠了。」

黑袍人叫停了月奴的行動,他看起來很滿意,聲音里充滿了愉悅,忽然身形躍起,寬寬的十來丈距離竟是一掠而過,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站在了小丁面前。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記住,收起你那些無用的小聰明,我們只需要听話的人,你知道怎麼做。」

「是,我會用心辦事!」小丁立刻表態,恭恭敬敬的向對方行禮。

黑袍人很滿意,手覆在小丁的額頭,表示接受他的效忠。

這是一種古老的儀式,只有真武山門內才比較常見,小丁心里猛地一跳,仇恨瞬間涌上心頭,他得用盡力氣才能克制住突如其來的巨大情感,為了不讓黑袍人發現,他將頭深深貼在冰涼的地上,牙關緊咬,不停在心里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沖動。

黑袍人感受到了少年的變化,不過,少年身體那微微的顫抖被他看成是惶恐不安的表現,這才是弱者該有的姿態,要絕對服從強者,他輕拍小丁的肩膀以示撫慰,並對小丁說道︰「你比那冥頑不靈的許老頭識時務,這樣很好。」

小丁沒有吱聲,心里在為許藥師感到心酸,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對許藥師的死感到淡然,可隨著時間越往後推移,他才知道不是,有時候他在書房看書,總會覺得許藥師就在一旁撫模著他腦袋上所剩無幾的白發,並且開始炫耀他的新玩意兒。

傷痛並非沒有,只是來得比較緩慢。

現在他已經接近了秘密的核心,有機會弄清楚許藥師的死因,而隱藏在幕後主導這一切的人都將會死在他的劍下,頭顱變成最好的祭品。

小丁仍舊跪在地上,而黑袍人卻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座位上,恢復原先不怒自威的氣勢,對小丁說道︰「蠱蟲事關重大,不可輕易泄露出去,否則後果會怎麼樣你比我清楚」。

「是!我丁一對天發誓,定然不向外人透露一絲一毫的口風,若有半點違背,神形俱滅,不得超生。」逐漸冷靜下來的小丁舉手發誓,從現在起,他得收起狼x ng,好好做一個听話的狗,只有這樣他才能尋覓到機會。

「很好!」那位坐在正zh ngy ng的黑袍人很滿意,對身邊的同伴說道︰「派人把東西交給他,以後就由他來負責這件事情」。

接下來三位黑袍人又說了一些事情,他們互相交頭接耳,聲音壓得很低,小丁豎起耳朵拼命偷听也沒有听見半點,正想悄悄向前挪幾步的時候,猛然瞥見月奴狠厲的眼神,不由得狠狠打了一個寒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這樣做是十分危險的,黑袍人刻意壓制聲音就是不想讓他听到,所以他即便上前幾步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反而還會激怒對方,不值,這種錯誤以後絕對不能再犯。

好奇心有時候是能夠害死人的,所以月奴的j ng示恰到好處,不管她處于什麼目的,小丁必須要感謝她。

于是小丁扭頭看向月奴,露出一個表示感謝的微笑,並且緩緩退後一步,繼續保持單膝跪地的姿態,但是上身卻挺得更直,以彰顯他對黑袍人的尊敬無時不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袍人之間似乎就某件事情達成了共識,站起身子準備離去的時候才注意到這邊一直跪著的小丁,說道︰「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丁和月奴同時回答,並且一前一後的離開溶洞,小丁多了個心眼,走在月奴後面,在背光處悄悄扭頭,卻看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三名黑袍人先後穿過溶洞的石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並非是錯覺,小丁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楮再看,石壁的的確確就是石壁,沒有任何的機關暗門,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

這疑問暫時藏在心里,r 後總有得到解答的時候。

出了山洞,小丁貪婪的呼吸了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在月奴的注視下登上了馬車,隨後月奴自己也上來,就坐在小丁旁邊,而且依舊是冷漠的姿態,但似乎有一些緊張,坐下來以後很刻意的又朝外挪了挪,好像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馬車再次出發,車廂里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得能夠听見外面車輪碾壓在碎石路上的聲音。

「你……多大?」小丁率先打破沉默。

「十六。」

「噢!那我比你大一歲,你可以叫我哥哥。」小丁盡力放松自己,靠在微微搖晃的車廂上閉目養神,他相信這個善意的舉動同樣也會令月奴放松下來,兩人才能進行一些輕松愉快的談話。

毫無疑問,月奴是黑袍人派來的監視者,而小丁想要擺月兌這種近乎貼身的監視,就必須要令對方放下戒備,不再j ng惕自己。

「月奴不敢。」月奴冷漠的回答,她依舊還是很緊張。

小丁又說了一些話,試圖讓月奴放松一些,但都沒有見效,他越說話,月奴就越緊張,也越沉默。

最終,小丁還是放棄了,他本來也沒多少和女人接觸的經驗,問了幾句話就沒有了話題,那干脆什麼也不說好了,一切順其自然,不過監視者的弱點必須盡快找到,這樣他才能反客為主,讓監視者在無意中被利用。

但這件事情真的能夠順利的如他所願嗎?小丁一直在思考,時間正一點一點的流逝。

大約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馬車便不再搖晃,車夫適時打開車門,讓車廂內的空氣為之一新,小丁率先走下馬車進入藥房,月奴則緩緩跟隨在後,可是臉上還蒙著黑布,似乎是忘記取下來了。

「你打算把臉蒙到什麼時候?」

小丁忽然有些好奇,難道月奴就打算一直這樣蒙著臉?

在明面上,二人是主僕關系,但沒有听說過哪家的婢女是蒙著臉不見人的,除非主人有特殊的癖好,這種癖好顯然小丁沒有。

「主人,我……」月奴內心似乎一直在掙扎,小丁可以看見她那柳葉一樣好看的眉毛幾乎擰結到一起,霎時他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又一直模模糊糊的不成型,或許是個猜測,也可能什麼都不是。

月奴最終還是選擇服從,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還算j ng致的白淨面容,上面還帶著一些稚氣,柳葉眉下的眼神有些慌亂和不安,似乎因為沒有戴上面罩而顯得不太適應。

小丁眯著眼楮仔細打量月奴,面前這少女的臉蛋還未完全展開,有些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雖說算不上美若天仙,但至少比小丁見過的女子都要好看一些,而且還沒有那麼多的脂粉氣。

實際上,月奴是小丁除了義母之外真正接觸的第二個女子。

在盧家莊園的時候,盡管吃穿用度樣樣不缺,甚至有時候得到的禮物比哥哥盧中佑還要好些,可義母對他總有那麼一絲小小的防備,他不得不拿出不少j ng力去討義母的歡心,費盡心思總算才獲得認可,這些經歷讓他覺得女子真是個奇怪的「人」。

心眼挺多,總是對外表好看的東西感興趣,經常照鏡子,不停的往臉上抹厚厚的白s 脂粉。

更令他不解的是,今天兩名女子還在談論另外一個女子的缺點,過了一天又和另外一個女子議論這個女子的不足,仿佛昨天的熱情談話和親近都沒有發生過。

總之,莊園里的女僕們都這樣。

小丁忍不住會想,月奴這位監視者到時候會不會也這麼和那些黑袍人說話,比如他今天做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或者又和什麼人見面說了什麼,或者說他長得不夠英俊,那話兒很軟根本不經用之類的。

這真是令人苦惱的問題。

兩名少年一路沉默的穿過藥房走向後院,這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後院的房間只有一間,而書房到現在還是亂糟糟的,到處都堆滿了藥爐子和藥渣還有用來練劍的木人,根本就沒法睡人。

「今晚你……」小丁忽然覺得很尷尬。

可事實上,小丁想得有些太多。

月奴根本沒有讓小丁有太多的為難,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月兌上的黑衣露出里面白s 的貼身里襯來,還沒有等到小丁說話,自己就爬到床上,又從戒指中取出一床被子,睡在了大床的最里邊,她身形嬌小且有些瘦弱,並沒有佔去多少地方。

另外一頭當然是留給小丁的。

兩名少年就這樣背靠背度過了一個奇怪的夜晚,同床異夢,各有各的心事,誰都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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