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我站在牢外有些尷尬,一時也不知該以什麼形式出場。
「大人,皇上有請。」
我正想輕咳一聲之時,突聞身後影衛那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我悻悻回頭:「等一會成不?」
影衛思量了片刻,道:「不成。」
不成……
不成還他媽裝模作樣的干甚。我恨不得一腳踹在他後腰上。
回到帳篷時,正巧見李飲東等人邁步而出,朝我微微頷首,而後闊步離開。
「你找我?」
我抱肩杵在門口。
「你不是一直想報仇嗎?」慕容離聞聲轉身瞧我:「武其同遲暮已帶人圍堵劉福山等人,你若是想去,我差人送你一程。」
我錯愕的瞧著他:「什麼意思?那牢中關著的……」
原來此行押解回來的一行人中,除那些鶯鶯燕燕外竟全是替身而已,真正的襲王同劉福山早已易了容溜了,所幸慕容離他一早便派人潛在他們身旁,掌握眾人的行蹤。這才不至于讓他們失了音信。
「那李飲東知道這些事?」
我拉著慕容離追問。
「自然是知道的,這些不過是做做樣子。」慕容離模了模我頭頂:「我已差人備了快馬,你現下出發去襲族的塔木山便可以報仇了。」
我一把將他手拍掉,旋風一般轉身而去:「你等我,我去去便回。」
一路沖出帳篷,待翻身上馬之後,赫然發現我不識路。
我哭喪著臉扭頭瞧款步而出的慕容離,他似是讀懂了我的眼神,微笑著抬手,對著馬便是一掌,馬吃痛朝前狂奔而去,嚇的我急忙扯住韁繩,隨它一道乘風,隱隱听身後慕容離含笑道:「它識路的,早些回來。」
坑爹的慕容離,我在馬背上被顛的前仰後合,雙腿不敢放松時,不由在心中狠狠咒罵。
胯.下的烈馬穿過城池,一刻行數十里,不出兩個時辰便越過了整個襲地。
寒風凜冽,刮骨而過,吹的我面頰生疼。
烈馬停下腳步時,我才敢放松一路緊繃的身子,雙腿一軟,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眼前是巍峨山脈,雖是冬季,卻依舊枝葉繁茂,一條小路延展而上,頂端隱入靄靄霧氣之中,路兩旁不時有野花香氣撲鼻而來,樹上棲著幾只飛鳥,山腳有潺潺小溪繞山而依,這景象當真是極美的。
我拾級而上,行至山腰處便一襲听到兵器踫撞之聲,夾雜著凌厲之氣。
顧不上酸軟的雙腿,我拎著長袍下擺飛奔而上,大約行了百余步,便被一道橫著被扔下來的人影擋住了去路。
我仔細一瞧:「哎呦我的王爺唉,您摔倒的姿勢還是如此吶。」
遲暮倏然抬起眸子,瞧見我後一張臉燒了起來,仍嘴硬道:「次奧,老子這是失誤。」
說罷,手一撐,飛身而起,瓖金邊的黑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似蛟龍起舞。
我往上瞧了瞧,武其帶著幾十精兵正同襲王等人周旋,一直縮在眾人身後的劉福山欲伺機而逃。
「劉大人,許久不見啊。」
我提起口氣,幾個起落後,擋在他身前,瞧他步子猛然頓住,汗水自臉頰緩緩淌下。
他回頭瞧了瞧身後猶如人間煉獄般的空地,又端正身子同我對視:「你是要替你爹報仇?」
事到如今我覺得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左右他都要死了,我承認自己的身份倒也無妨。
我笑著點了點頭,听劉福山松了口氣似感嘆道:「沒想到我最終還是要死在你手上。好!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他挺直身子,眼楮卻在四下亂瞟謀著退路。
我自腳下橫躺著的尸首旁撿起染血的斷劍,還未等起身便覺面門襲來一股掌風,我滑開一步,側臉躲過劉福山的突襲,手腕一轉,劉福山胸前的衣裳裂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
我早該料到劉福山他是會功夫的。
他疾退幾步站穩,再次起掌攻來,雖說赤手空拳,但那內力卻是不容小覷,同他過了百余招,見他氣力尚足,我暗暗詫異,回頭瞧了瞧武其等人尚在惡戰之中,也不敢指望,眼下劉福山已打紅了眼,渾身充斥著殺意。
「今日老夫便來同你算一算劉玉的帳。」
他化解了我的劍招,直逼身前。
我凌空翻起:「哦?大人是說死後身子被糟蹋了的劉玉劉姑娘?那日我可是在場呦,嘖嘖,那幾個男人可真是如狼似虎呢,這麼多男人伺候著,劉玉姑娘死也安息了。」
听我言罷,劉福山已是怒發沖冠,此時又聞遲暮那挨千刀的一陣恥笑,更是怒不可遏。
我回頭瞟了一眼一腳踩在旁人胸膛上,並暗暗使力的遲暮:「笑你妹。」
遲暮撇了撇嘴,轉身將欲偷襲武其的男子飛身撲開。
不過分了這麼一下神,劉福山已提著不知從哪撿來的流星錘朝我甩來,這錘子上滿是尖刺,也不知是否有毒。
我俯身從他腰側避過,一腳勾在樹枝上,手中也不敢怠慢,對著他小月復便是一劍,因錘子較笨重,他避過月復上這一劍卻是逃不過我鞋尖的短刀。
利刃自他頭頂刺入,生生剖開他整張臉皮。
他緩緩跪在我身前,血如泉涌。
我收腿,自樹上躍下。
劉福山死了,我心中積壓多年的陰雲倏然散開,突覺世間的美好,這野花的香氣更加濃郁起來,連那騎在遲暮身上痛打的男子都如此英俊。
「老子要怒了啊!」
遲暮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沾著枯草,他抱著頭對身上的男子咆哮。
我倚在樹旁笑望著武其抬手斬斷敵人的手臂,而後將手中利斧揮出,那斧子自遲暮身上的男子頸間劃過,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首異處,腦袋滾了幾下堪堪落在我腳旁,面上尚帶著詫異,雙目到死都未闔上。
我毫不猶豫的扭頭扶樹干嘔起來。嘔的正開懷,突然覺得周身靜了下來,我費力將那排山倒海的不適壓了下去,回頭見地上跪著一排被反綁著的人,為首之人目眥欲裂,雖是跪著,卻絲毫不斂狂妄之意。
他對著武其在咆哮著什麼,武其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恬淡的笑意,鮮血將他一襲白袍染濕,更添妖冶之美,白皙面頰上掛著幾道傷口,鮮血早已凝固。
他靜待那人怒吼完,手掌微抬,掌心向下,原本躺在地上的長劍便到了他手中,他動作緩慢卻帶著決絕之意,在那人身上多處刺入,最後一劍貫透那人胸口處。有血花濺出,落在武其眉間,那一瞬他宛如浴血修羅,面容堅毅卻不見喜悲。
武其淡淡的掃了眼跪在身前瑟瑟發抖的眾人,指尖銀光飛瀉,其余叛賊皆被利斧砍了腦袋。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松了口氣,卻見遲暮一直蹙著的眉頭更加糾結起來,他掃了我一眼,似是有千言萬語,最後卻是化作一句:「晚上老子要多吃些。」
我翻了個白眼,又朝地上望了望,方才還在奮戰的軍士們眼下皆已長眠于此,他們年紀尚輕,卻再也無法觀賞天上雲卷雲舒也再不用感嘆這世上的世態炎涼。
我們一行三人下山卻並未直接回軍營,武其找了家客棧歇腳,飯桌上,他對我道:「把你臉上那層皮摘掉罷,尚玉早已同劉福山同歸于盡了。」
我正夾菜的動作一頓:「尚玉死了?」
「對啊,你來時皇上沒交代你嗎?尚玉死了,你便做回你自己罷,回去等著皇上的安排。不過話說回來,你當真是皇後?」遲暮正想將臉湊過來,半道接收道武其的警告,又規規矩矩坐正。他好似格外敬畏武其。
我扯著嘴角干笑,把面皮摘了?這怪難為情的。
再回營地已是隔日傍晚,慕容離好整以暇的倚門望著我,瞧見我未貼面皮的臉時,眼神格外熱切,目光如炬,盯的我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擺。
他揚起嘴角,將武其同遲暮安排妥當後,與我一起回了帳篷,簾子剛一撂下,他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親的我暈頭轉向:「我有多久未瞧見你這張臉了?」他呼吸粗重,滿是情.欲,輕咬我耳朵低聲詢問。
我被他吻的身子發軟,將整個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
「軍醫說你的傷還未痊愈,不能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趁著還有一絲理智,我掙扎著提醒,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為皇家開枝散葉是正事,不信你將他們叫來問問。」慕容離扯開我衣襟,一雙手不老實起來。見我仍有抵抗,身子擠進我腿間將我壓住:「你在上面,不會扯到傷口的。」
我倚在他頸間任他擺布,察覺到身上一涼,慕容離埋首于我不著寸縷的胸前舌忝吻。
我雙手插在他如墨般的青絲間,仰頭低聲呻.吟。
良久後,他起身,將□抵在我小月復前,抬起我的手覆在上頭,而後動了動。
我被他撩撥的渾身燥熱,手上稍稍使了力氣,听他滿意的低吟。
將他本已松散的外袍退下,連帶著口衣物一並扔到旁邊。我學著他的模樣在他身上點火,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印記,而後稍稍將腿抬起,搭在他腰間,扶著他早已腫脹的灼熱緩緩送入體內。作者有話要說︰過年啦∼祝大家馬上有錢、馬上有對象、馬上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