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皺起眉瞧著慕容策,覺得他有病,是以不著痕跡拉開同他的距離。因動作幅度過大,是以頭部傳來一陣鈍痛。她捂著頭倒在榻上,朝慕容策問︰「我這是怎麼了?」
這問題算是問到了慕容策的心尖尖上,他心猛然一緊,而後故作鎮定抬眼同黎玉對視︰「你路上被人追殺。還是我將你救下,我也便不要你的報答了,你好些養養傷,而後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說完這番話,慕容策異常心虛,不由借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
黎玉見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委實記不起自己如何了,也只能將信將疑。
慕容策在屋中待的不自在,尋了個由頭便出屋了。屋外站著隨他一路來的下屬,瞧見他出來後,畢恭畢敬行禮︰「主子,事已辦妥。」
慕容策聞言腳步一頓,回身不經意問道︰「什麼事辦妥了?」
屬下愣了愣︰「不是給殿下送人找到的消息嗎?」
慕容策頓覺晴天那個霹靂啊,人生都無望了,抖著手指著一臉茫然的下屬半晌說不出話,末了甩了甩衣袖,沖進屋對瞧著房頂發呆的黎玉道︰「你快些離開此處罷,找個地方躲起來,那黑衣人又來了,你眼下有傷在身,我現下也有事要逃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罷塞給黎玉一些銀兩,出了屋直奔馬背,瞧得下屬一愣︰「主子,我們不等殿下了?」
慕容策臉一黑︰「你若是想死便等著他罷!爺先行一步了!壯士就此別過!」話落一甩馬鞭,揚塵而去。
屬下一瞧此事有異,朝屋內瞧了瞧,又望了望早已瞧不見影子的慕容策,最後也牽出一匹馬,追隨慕容策而去。
黎玉原本是不信慕容策的,但瞧他來去匆匆的模樣倒也不似是裝的,模了模頭頂的白紗,慢條斯理翻身下榻,準備換一處地方靜養。
黎玉離開此處的第三日,慕容離快馬加鞭趕到此處,卻是在將整座城都翻遍之後都未尋得商黎玉的影子,他氣極,下令封鎖了全城並加派人手在此城的周邊搜人。
黎玉瞧見不遠處有形跡可疑的人在尋著什麼,不時拉過一位途經的百姓詢問。她步子一頓,不知這些人同那些黑衣人是否是一伙,不敢貿然上前,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轉身進了樹叢之中,樹林茂密總有一席遮身之處。
一個轉身,突然瞧見那伙人朝自己走來,她手心有微微濕意,轉身便跑,閃身進到叢林。那些人見狀留下一個回城同慕容離復命,另一個追隨而去。
「姑娘!莫跑!我們是自己人!」那些人不敢出手捉黎玉,只得在身後邊追邊喊話。
在前頭暴走的黎玉聞言在心中冷笑,這年頭的殺手竟是打起親情牌了,果然是大家都在進步。
瞧著遠處的身影越跑越快,身後追趕的眾人覺得如此放任她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大吼一聲︰「姑娘,得罪了。」而後便欲飛身上前擋住她的去路。正使力時,覺肩膀一沉,回頭一瞧,慕容離已越過他朝前追去。
眾人識相的頓住步子,擦了擦額角汗意,這小姑娘跑的忒快,上了年紀的人瞧了根本把持不住。
黎玉邊跑邊回頭瞧,見追趕她的大隊人馬已不見蹤影,現下只余有一位面相清俊的少年,心中不由松了口氣︰「我說,你莫要再追了,我發起飆來可是很嚇人的!」她先是出言相勸。
慕容離面色更差起來︰「商黎玉,你若現下乖乖停住,我可以不同你計較。」
黎玉覺得雞同鴨講也不過是如此,再不回頭,專心致志朝前跑,現下這殺手啊都成了繡花枕頭,樣貌倒是上乘了,只是這智商還是硬傷。
慕容離見她不停步子,心中騰起怒火,提起內力,飛步上前,眼見要拉住她手臂,她卻驀然停下了,慕容離始料未及,將黎玉撲到在地。黎玉趁機灑出一把迷藥,慕容離眼神有些渙散,而後兩眼一閉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黎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死死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打了下去,拍拍身上的灰,躡手躡腳的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兩步見到眼前地上又躺著一位渾身浴血的少年。
她不滿的皺皺眉,這又是什麼情況,她不自覺的湊了過去,瞧見少年雙目緊閉,嘴唇白如紙張,將手放到他鼻前一探,一道氣息若有若無時強時弱。想來他還在死與不死之間徘徊。
不知是哪根弦搭錯了,黎玉將這少年拖到慕容離身旁,而後將他壓在了慕容離身上,這才繼續朝前趕路。
慕容離覺得自己是被憋醒的,躺在原處腦中還一片空白,又突然想起方才瞧見黎玉一事,猛然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身旁躺著個男子。他第一反應便是垂首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著,而後松了口氣,起身便要離開。衣擺突然被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拉住。
「救我。」他聲音孱弱,聲量被風一吹便散了不少。
慕容離蹙眉盯著男子,他雖不是十惡不赦,但也不是隨意便會救人的男子,特別是眼前這身份不明,但一瞧便知不是尋常百姓人家的人的少年。
「你是誰?」慕容離問道。
少年斷斷續續︰「完顏……武其……」
慕容離乍一听到這姓氏便有些了然了︰「你是襲人?」
完顏武其再說不出話,費力自懷中掏出個象征著身份的腰牌,再度陷入暈厥。
慕容離俯身將那腰牌拾起,瞧了片刻,決定將武其救起。
武其再度轉醒時,已不在荒郊野外,身前立著一位年紀不相上下的男子,正面無表情的瞧他︰「醒了?」
他腦子有一瞬的空白,而後往事接踵而至。
他是襲王的親佷子,從小便深受襲王的喜愛,再加之襲王一直膝下無兒無女,便將武其過繼到了自己膝下,長大之後這王位自然是傳給武其的。
襲王還有一個親弟弟,這弟弟野心勃勃,一直覬覦王位,在听聞襲王欲將王位傳給武其時,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是爆發,他私下拉攏王族中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伺機將武其除掉。這便有了武其浴血躺在叢林中那一幕。
「多謝。」武其身子還有些虛,聲量依舊不大。
慕容離矮身坐在榻旁的椅子上︰「你是襲族的王子?」
武其應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對于王位當真不怎麼上心。只是襲王欲將位子傳他,他也推月兌不得。
「你落得如此下場,可知是誰所為?」慕容離繼續問了一句。
武其將慕容離如此問,便知他定然已將自己的底細查清,也便未搭話,使他落到此般田地的人除去他王叔,武其不做他想。
見武其不說話,慕容離嘴角揚起抹笑意︰「你可想報仇?若那人覬覦王位,又怎會放過現下的襲王?我听聞襲王對你還是不錯的。」
武其听出慕容離話中意思,坦白道︰「我沒那能力。」
慕容離等的便是此話,這幾年那襲王的親弟弟頻頻在邊陲引起戰火,皇帝不喜戰事,便將這平亂的事壓他身上,是以對于此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慕容離微挑劍眉。
「有何條件?」武其雖同慕容離不熟,但一瞧便知這男子絕非善類,如此開口欲幫自己,自然是不會白費力的。」唔。」慕容離點7點頭,同聰明人倒是好商談︰」回去後勸襲王歸于我朝,皇上定不會虧待于他。武其有些詫異。慕容離也瞧出他的抵觸,繼續道︰我想你們更清楚一些,襲王他現下雖稱王,但生性懦弱的,屆時你的下場便如同眼下一般,甚至連仇都無法報。了?"」你王叔也不是什麼好人,這,被你王叔攻了也不是不可能你想讓襲王如此便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