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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我了然挑眉︰「名字是好名字。」可這人委實齷齪。

自然,後半句話我未敢說出口,怕這廝再亂棍將我打出酒肆。

現下十二嶺干旱之事還未解決,我亦不能長時間逗留于此,听聞現下溝渠已開始修建,慕容離又派人同相鄰幾城城主協商將護城河之水引出一條分流以便十二嶺種植耐旱作物以固水土。

若此期間劉福山不搗亂,上天垂憐再降些雨水,那十二嶺干旱之事定會在半年之內解決。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恐怕慕容離在外耽擱時日亦不能太長。

用罷飯,我同遲暮在街上閑逛,身後跟著道影子。

行至一處拐角,他突然扯著我道︰「你看那。」

我被他駭了一跳,順著他的手指朝東面瞧,正對上慕容離掃過來的視線。

他身後,方才同他交談那女子漸行漸遠,形單影只的甚是可憐。步子之中夾雜著些許的不甘,時不時回頭朝他所在方向瞧著。

我見躲不過,只得硬著頭皮迎過去,離得近了瞧見慕容離面上難掩倦色,許是一夜未眠。

「何時來的?」他視我身旁遲暮于無物,徑自將視線落我身上。

「唔,方才剛到。」我干笑幾聲︰「今日我便回京了,屆時便不同你道別了。反正沒個幾日你也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慕容離還未等開口,遲暮早已驚呼出聲,但見他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你是不是嫌棄老子了?老子日後不與你動手動腳便是了。」

我揚了揚眉︰「你不回去?」

他哭喪著臉︰「老子是地方官。」

我揚聲啊了一聲。

說起來今日我是頭一次仔細打量遲暮,他生的唇紅齒白,粗略掃上一眼便已覺他清秀,若細瞧之下,更是美若天人,便是女子也不及他面容三分。

我便說怎的對他無甚印象,按說他生的如此貌美,無論如何我也應當記得他才是,如此在成親道路上才能多一個選擇。

慕容離沉默半晌後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你便再歇上幾日,我同你一道回去倒也有個照應。」

我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此話當真?」

慕容離將頭點了一點︰「十二嶺相關事宜大抵布置妥當,此次他也功不可沒。」說著視線落在遲暮身上︰「瞧得出來是個可用之才,是以北面洗梧城洪澇之事你也一並去辦了罷。」

當真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當日午時過後,遲暮便被請上了馬車,哭天搶地往北面而去。

***

將遲暮送走之後,我隨慕容離去了城西探望劉福山。

他受傷之事被壓了下來,除去他的近衛,恐怕再無人知曉。是以我同慕容離瞧見他時,他正端坐在椅子之上,面色平常。

「此地百姓近況如何?」慕容離將劉福山遞過來的茶擱置在一旁問道。

「回皇上的話,百姓們現下多半已無大礙,只有幾位上了年紀的情況不甚樂觀,太醫每日都會前去診治,病情較以往有所好轉。」

慕容離應了聲,起身朝營帳行︰「那些身強力壯的便留下開荒種田,上了年紀的同婦孺一會便送去山上將養。」

劉福山垂首稱是。

來那日我便問過慕容離為何將百姓一分為二,他答山上資源有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現下將山上年輕力壯之人派下山種田,山上的地方便空出來不少,如此便也有了條件集中治理。

其實想想,彼時百姓們吃不飽喝不足又何談種田開荒之說。

我跟在慕容離同劉福山身後巡視了一個時辰的光景。眼見劉福山面色愈發的難瞧起來,慕容離視而不見,依舊步伐穩健的挨個營帳查看,直至夕陽西下時,才似驀然發現道︰「劉相面色怎的如此難瞧?尚玉,且去請太醫來替劉相瞧瞧。」

我心中憋著笑,欲折身去請太醫。

「慢,不勞太醫費心了,臣不過是連日未曾安歇,有些疲乏。」他攔住我的步子,面不改色道︰「回去歇上一歇便無大礙了。」

慕容離眉梢微挑︰「如此便罷了,只是劉相定要當心身子骨。」

劉福山垂下眼簾,道了聲︰「謝皇上。」

回去的路上,慕容離向我問道︰「劉福山可是受了傷?」

我點頭伸手比劃道︰「那麼長一只箭插.進去,插不死他。」說完我便察覺氣氛不對,急忙轉移話題︰「洗梧城的賑災銀兩你是如何押送去的?」

慕容離抖了抖袖袍︰「不是我送的,是讓親衛送的。」

我若有所思點頭,不知那夜的黑衣人同他口中的親衛可否是一人。

「你可還有話要問?」片刻之後慕容離出聲道。

「沒了。」我有些茫然。

「如此甚好,那便換我來問你罷。」他眸光倏然陰翳︰「那日我臨走前同你說了什麼?」

我話語一頓︰「讓我好生歇著。」

他捏了捏拳頭︰「還有呢。」

我扶額︰「沒有還有了。」

慕容離胸口起伏愈發明顯起來︰「當真沒有了?你不說說你是如何得知劉福山受傷的?」

慕容離視線異常迫人,我左右閃躲不開,情急之下便將一切都招了。

慕容離听罷嘴角抽搐︰「你真是厲害啊商黎玉。我當真是沒瞧錯你啊。」

我嘿嘿笑著將這話承了下來︰「不敢當不敢當。」

慕容離勃然大怒,而後整整三日未同我說一句話,便是在山上見著面了,都未上前來打個招呼。

直至第四日要啟程返京了,我自覺的朝慕容離身後那輛馬車走,被他給拎了過來︰「坐哪也要我教?」

我哭喪著臉,一邊在心中道誰尼瑪用你教了一邊諂媚的坐在了他身旁。

對于此次回京之事,劉福山面上並未表現出什麼,可心中到底是不願意的。只是他早已知曉皇上對他不信任,不敢再多嘴多舌,徒生事端。

「皇上,您說劉相身子抱恙,是否應當在家靜養一段時日?若能再派個皇上信得過的親衛近身伺候便更為妥帖,如此也算皇恩浩蕩了。」

我給慕容離滿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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