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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故人來訪

()食尸鬼是阿拉伯傳說中的怪物,它是一種住在沙漠中的能變化成動物的變身惡魔,尤其是變成食腐的鬣狗,屬于邪惡反叛的精靈。有的時候它們也會在墳墓、曠野或有人剛剛死去的地方游蕩,他們會劫掠墓地,以死者的血肉或者是幼兒為食,亦會將旅人誘至沙漠荒地中殺害並吞噬。所以,在文明未開化的時候,任何一個哪怕是最勇敢的阿拉伯武士也不敢在夜色降臨後的阿拉伯野外過夜,他們相信入夜後就會有食尸鬼在尋找和殺死人類。

——食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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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品真的是一種很操蛋的東西。很多年後,張兵有時候會這麼想到。

「為什麼?」

如果有人這麼問,他一定會這麼回答︰「如果你有一天也能像我一樣倒霉就會明白這是為什麼了,當然了,葉文除外,那個可憐的家伙已經不叫倒霉,而可以稱作六月飛雪的冤孽了……」

和葉文同為一輩子都在走霉運的家伙,張兵這一次終于拋離了原先龍套角色的尷尬之處,登上了舞台的正中央,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喜歡成為這個故事的主角,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他一定會寧願自己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

就像許多的故事一樣,處在舞台核心的人物都會受到周圍情況捉弄的命運。張兵就是其中的翹楚。

原本好端端的在自己的房間里給自己過生日,然後不知怎麼的被一股寒意(惡鬼)弄得心神不寧,結果還因為被好奇心所驅使,無緣無故的掉進了某個黑暗組織的任務中,最倒霉的是自己居然還主動送到對方的槍口上去,期間還莫名其妙的穿插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戲份。

這不得不讓人感慨萬分︰真他娘的狗血劇情啊。

被念做命運,寫作操蛋的某種事物所致,害得他掉進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暴風中心,張兵這個被好奇心所束縛的可憐俘虜終于第一次見識到了何謂地獄。不過,後來想想,哪怕這次再是遍體鱗傷,他也是賺到了,僅僅付出受驚的代價就見識到了那種常人一生都無法觸及到的境界,他可以稱得上是不枉此生了……

當然了,最後一句話是沒心沒肺的南宮景代張兵說的,完全不考慮後者一副苦笑不已的模樣。

「實在是不幸啊!」想到這里,葉文還是把那句口頭禪念了出來,可喜的是這一次的對象並不是他自己。

「真是操蛋啊……」張兵也是深以為然,他完全沒有听出葉文語氣中那副幸災樂禍的成分,如果听出來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句話送給葉文。

「哦,能告訴我,那,那些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呢?」

「無非是一些崇拜食尸鬼的惡心變態,企圖通過吞噬人肉和吸收污穢之物來增加力量的怪物罷了。最早起源于阿拉伯世界,沒想到會在華國出現。」不屑的語氣,南宮景完全沒有將那些恐怖的怪物放在眼里。

「那些人是阿拉伯人?」

「不,這樣的敗類在華人中也有不少。」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早幾天,我的下線送來了一分報告,說是天元市出現了食尸的傳播者,可我認為獵人協會應該會很快擺平,以為沒有必要就沒有說出來。」定了定,南宮景意味深長的說道︰「看樣子獵人協會最近也遇到了麻煩啊?估計老哥你這下有得忙了。」

「你怎麼可以肯定是他們。」想了想,葉文還是不太相信。

「制造血海地獄的空間和使喚觸手魔可是食尸徒的拿手好戲,我怎麼會認錯?總之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你可以放心了。」最後一句是看著張兵說的。

「然後呢?就這些了嗎?」張兵不確定的問道,他目前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逃過了這一劫,不會在遇上那個怪物。

「你說呢?如果你還能這麼好運遇上那些怪物,那你也是死有余辜了。」南宮景翻了翻白眼鄙視到。

「嘿嘿。」听到這,張兵不置可否的傻笑。

「所以準確的說,你現在逃過了這一劫。」南宮景如此總結道。

「你昨天可沒在那里,怎麼看到的?」葉文抓住了南宮景話語中的漏洞。

「尸氣沖天這麼大的事,你以為獵人協會的人真的死絕了沒發現嗎?」南宮景好笑的搖了搖頭。

「早在你回來一個小時前,情報專家的聯絡密道里就塞滿了昨天案發時的觀察記錄,要是還看不出,那我就白混了這麼多年,記住,永遠不要小看情報專家的情報網絡。」最後南宮景補充道︰「這件事就此打住,你別再管了。還有你,暫時留下來吧,在確定食尸徒被全部消滅之前就留在這里幫我打工吧,要是這麼放你出去,結果你死了,我老哥估計這輩子都睡不安穩。最後,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最後兩句句,南宮景是對著張兵說的。

「……昨天救我的女鬼呢?」懷著不安和激動,張兵問出了心中最迫切的問題。而目光卻不是對準南宮景,而是向著葉文。

「為了救你,她犧牲了自己,化為能量修補好了你的傷口。好好活下去是對她最大的回報。」一只手錘著張兵的胸口,葉文只能如此安慰,有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的笨拙,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和安慰別人的人。

雖說早就猜到了答案,可真相擺出來的時候,張兵還是小小的暈眩了一下,站穩身體,強忍著心中的絞痛︰「謝謝,我會的。」

努力地控制眼眶的淚水,不讓他們掉下來,張兵猜測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比哭泣還要難看。

「恩,你要堅強啊,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們也會幫你的。」握緊粉拳,正義感max的夏曉雨第一個站起來表態表態。

「謝謝,謝謝。」張兵感激的看向出聲的人,剛剛才注意到原來屋內還有一個人,頓時被美貌的夏曉雨驚艷了一下,短短的失神了片刻,直到章詩雪不滿的「哼」了一聲才驚醒過來,不由得羞紅了臉。

「那麼,今後有一段時間就打攪了。」低下頭,感覺到火燒般炙熱的雙頰,張兵低聲說道。

濁酒屋一樓的一間小雜物間里,早在一個多月以前這里就被改造成了奧丁事務所的辦公室。反正放在那里閑著也是閑著,不甘依靠老妹養活的葉文就此向南宮景提議將事務所搬到這里的打算。南宮景是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答應了下來,開玩笑,喜歡的東西肯定要留在身邊才安全。

于是,經過一番轟轟烈烈的大掃除,奧丁事務所終于在山雨大廈重新開張了。

「我要打敗赤字。」每每坐在辦公椅上,葉文如此發奮道︰「還有努力遠離那些災難。」

可葉文不知道,某個大麻煩已經自己找上門來了。

在救出張兵的第二天,正當大家的晚飯時分,某位客人突然造訪。

在一位獵人協會的聯絡員帶領之下,典柯徑直穿過庭院,來到大廳的櫃台前。

「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攪你,我遇到了大麻煩需要你的幫忙。」沒有客套,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南宮景面前,典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看到典柯出現之後,也只是驚訝了片刻,出于良好的職業習慣,南宮景立刻面帶微笑的起身招呼。

看到南宮景站了起來,坐在旁邊小餐桌上看肥皂劇的夏曉雨和章詩雪也禮貌性的搖搖手,可並沒有上去幫忙招待客人——她們並不認識對方。

「不知道你突然跑來有什麼事。」招待對方坐在大廳的一角,南宮景在一旁猜測典柯的來意。

看到有客人和老板娘坐下,昨日才加入做侍應生的張兵連忙迎上,為幾位客人上了幾杯熱茶和點心。

「請問,我有什麼地方能為您效勞?」張兵老練的問候道。

做慣了服侍別人角色的張兵很快的適應了服務員的角色,看到他第一次上工的表現的時候,南宮景甚至還考慮到了在事件結束後為他加工資,留下他打長工的想法。

「你……」首先出聲的典柯看到服務員的到來,起先還沒什麼反應,可越看越驚奇,眼中閃過一道狂熱的光芒,半浮著身子,張張嘴幾次想要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說出口,看著不動聲色的南宮景,典柯只得苦笑了一下,最後只有抓做茶杯往口中灌水來平復激動地心情。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南宮景在心中奸笑幾聲,有這個養鬼之軀的人在自己這邊,那面對身為離魂道傳人的典柯,這場談判她已經提前勝了。

「好的,如果有需要請叫我。」張兵優雅的行禮退下,朝著後門走去。

斜眼看著張兵的背影離自己遠去,直到進入後門不見,典柯終于將杯中的茶葉喝完。

「你這里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典柯苦澀的笑了下︰「居然是養鬼之軀,離魂道幾百年都找不出一個的天生傳人,居然在這里就隨隨便便的看到了,到底是天不佑離魂道還是天佑情報專家啊?」

「呵呵,心動了嗎?」南宮景小狐狸似地奸笑著。

「開玩笑,這麼好的傳人,放過了我這輩子都會為這一天後悔。把這小子讓給我做徒弟,你開個價碼吧!」

「別急呢,你還沒說來這里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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