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高天城再不知道人家是特意來扇自己臉的了就真是傻子了,這個時候不需要去探究原因了,來扇自己臉的只需狠狠的扇回去就是了。
面子這個東西雙方互相給才會有的,倘若其中一方不給另一方就叫做諂媚。高天城現在想的是怎麼把這個回扇的耳光扇的更響亮一些,至于其他所有人包括皇帝陛下都沒在高天城的考慮之中。
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除了幾個叔叔給咱爭口氣你們都當了縮頭烏龜?是,我也能听出那意思來,這家伙承認這首詩是大唐所作,就是堅決不認為是老子所作。你們所有人包括皇帝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我理解,大局為重嗎,犧牲一個九歲的孩子的聲譽算什麼,估計著要說拿我的性命能在多換幾年的休養生息你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老子干掉的。
古人雲︰舍生取義。老子偏偏不這麼想。人可以有很多夢想,但任何人的夢想都不能以踐踏我的任何東西來實現,你南周不行,大唐也不行。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高天城也不例外,雖然九歲的身軀里有著三十多歲的頭腦,但看見別人這麼貶低自己還是有些惱怒,看見大唐君臣的無動于衷更是惱怒。
隨意瞥了一眼自己的爺爺,看見老頭還是坐在那里,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不斷抖動的眼皮能讓非常熟悉高武的高天城看出自己的爺爺已經處于盛怒的邊緣,心里一陣溫暖,這就好,自己還有親人在疼著自己,放心吧,爺爺!今日孫子就讓您瞧好吧!
對于解決質疑和懷疑這這種事情只有兩種辦法︰第一,你問心無愧,這種辦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你不用理會任何人怎麼說,灑月兌做好自己就好;第二,你實力超然,既然別人質疑,你就做一件比別人質疑之事更大的事來證明自己,到時所有的質疑自然煙消雲散。
幸運的是高天城兩點都能做到,但偏偏不能做到不理會任何人怎麼說,于是一聲冷哼。
這聲冷哼聲音不算大,但在寂靜的兩儀殿中格外清楚,正襟危坐的皇帝、面帶笑容的吳恩可、暴怒欲發的高武、目露精光的肖恩、各懷心思的百官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聲冷哼吸引到了高天城的身上。
「正卿所指莫非是說《將進酒》並非天城所做?」高天城抬著頭,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吳恩可,俊白的小臉竟然露出一絲激動的蒼紅,雙眼也微微的眯了起來。
這個孩子的眼神真可怕,這是吳恩可的第一反應。這是怎麼了?自己什麼場面沒見過?竟然被一個孩子的眼神弄的有些呆愣,這算怎麼回事啊?馬上回過神來的吳恩可,稍微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掩飾一下自己剛才的失神,正色道︰「縣公既然問及,在下效君子之風,當如實相告,誠也!在下認為縣公雖才學深厚,但不足以做出這等佳句,別亦無他,唯閱歷爾!」
這句話說得很坦蕩,你學問是不錯,但憑你的閱歷是做不出這樣的千古名句來的。
「正卿剛才所問是代誰所問?」高天城突然加快了語氣。
「南周太傅、鏡泊公、中書令陶子謙陶老公爺」吳恩可下意識的回答道。
「名氣很大嗎?」高天城繼續問道。
「陶公號稱當今天下「文首」,桃李滿天下,連大唐大臣中也有不少弟子的,縣公之師東水公趙公明,與陶公愛徒太白公楊白號稱「北**楊」。陶公雖不愛虛名,但要說這名聲可以說是天下人皆知。」一听高天城這麼問話,吳恩可心里很是惱怒,你連陶公都沒听說過?但說著說著嘴里自然而然的透漏出一絲驕傲,「文首」在我們南周啊。
「哦,那名氣不小,行!天城就想問一下剛才正卿所做之判斷是代表你個人呢?還是代表陶公?還是代表南周朝廷呢?」高天城趁熱打鐵,根本不給吳恩可留下過多考慮的時間。
但吳恩可還是卡了殼,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今天自己參加的可是國宴,自己又是南周鴻臚寺正卿,你要說只代表自己就不顧國體向人家大唐縣公發難好像怎麼也說不過去。你要說代表南周朝廷,這事就更大了,這就不是簡單的文途一道了,這是南周朝廷在質疑整個大唐朝廷的尊嚴,你們怎麼容許你們的縣公弄虛造假呢?
這連環的幾個問題听在大唐君臣耳中自然是及其解氣,先不管那首詩到底是不是高天城所做,光看著臨場的反應就不愧大唐第一神童,步步為營,不簡單啊。听見高天城說那句「哦,那名氣不小」的時候有幾個都差點笑出聲來,看看南周鴻臚寺正卿吃癟的樣子就覺得心里暢快。
愣了一會,吳恩可心中還是有了決斷,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是不好對付,當還是保持著極佳的風度︰「在下剛才所言,實乃代表陶公所言,更是代表天下文士所言。」
「你就說代表那個什麼陶公就行,別扯什麼天下文士,頂多是南周文士罷了。」高天城竟然連敬辭都不用了,直接打斷了吳恩可的話。
吳恩可有些氣悶,你這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好歹咱們這也是外事活動啊,你就這麼直勾勾打斷一個外使的說話,正欲說話,不聊右手首席的大唐中書令肖恩突然站了起來︰「啟稟陛下,剛才南周鴻臚寺正卿吳恩可吳大人之話臣不敢苟同,陶公自然德高望重,但剛才所言代表天下文人謬矣,此語讓臣等何以自處?請陛下明示!」
吳恩可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自己說這句話讓人家大唐文官們何以自處?大唐文人們都讓你們南周太傅代表了?只得朝著李榮一躬到底︰「外臣一時情急,口出無狀,還請陛下恕罪!」
李榮這時候的鞋倒是放松了︰「無妨無妨,如肖愛卿所言,陶公德高望重,只是涉及兩國,還請吳正卿慎言啊,肖愛卿無需擔心,坐!」
吳恩可吃了個啞巴虧,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一邊說著沒關系,一邊又警告我說話要小心,真是武蠻之國啊,你怎麼不訓訓你大唐縣公不知禮儀啊?
剛想到大唐縣公的不知禮儀,高天城就又遞上話來︰「如此說來就是了,就是你們南周的文人不相信是我所作了。」
吳恩可不吭聲。
「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是我所作?」
吳恩可不吭聲。
「就是覺得年齡小沒有閱歷就做不出這樣的詩來」
吳恩可還是不吭聲。
「你得說話啊,你不說話怎麼解決問題?」
吳恩可就是不吭聲。
「那我說你听,這個世上總有些人在某個方面是天才的。」
「縣公的意思是你就是詩作一道奠才?」沉穩如山的南州鴻臚寺正卿吳恩克終于開口說話了,再不說話不行了,自己堂堂南州鴻臚寺正卿、南周中業二十九年的狀元讓一個九歲的孩子湊在鼻子前發問,傳出去都丟人啊。
最關鍵的是高天城這一說天才讓吳恩可心生警惕,終于扯到正題上了,莫非這孩子也知道大唐這個陰險的計劃,既然這樣,就讓你看看我吳恩可,哦,不,讓你看看陶太傅的手段,孩子,你還是太女敕,雖然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好,但在陶太傅面前還是不值一提啊。
「我自己覺得自己就是這方面奠才。」高天城仰著小臉,看見吳恩可終于和自己說話了,臉上竟然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縣公如何證明自身乃是天才?」吳恩可小心翼翼的問道。
「天才就是天才,何需什麼證明?」高天城還是那麼天真燦爛。
「縣公如不證明,何以讓天下文人哦,不。何以讓南周緯信服?」
「我為什麼要讓南周緯信服啊?難道你們不信服我就不是天才了?」
「這個,這個,縣公所言差矣,正當聖人言︰君所為,為人眾听也」
「那你說我該如何證明自己是個天才?」
「這個得需縣公自證。」
「那就是你沒辦法了,我自己怎麼麼證明啊,那就算了吧。」
「在下倒是也有個辦法」
「你看,我就知道你藏著掖著的,準有招,快說來听听。」
「這倒不是在下早有準備,只是太白公楊白也是久仰縣公大名,也隨在下來了洛陽,正在殿外候著,可以讓太白公與縣公切磋一下,如若縣公拔得頭籌,自然也就是無需置疑奠才了。」吳恩可圖窮匕見,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殺招。
大唐君臣們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老一下的對話,尤其是看到高天城那種天真無賴把一向儒雅持重的南周吳恩可逼的滿頭大汗也都是心呼痛快,心里想著︰這國宴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了,這種節目比什麼歌舞強太多了,一個九歲的二品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三品的表演啊,機會難得啊。
直到听到吳恩可最後一句話才大呼不妙,這要說南周不是預謀已久打死我們都不相信,原來前面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讓楊白出場啊,這天下要論起作詩來,楊白稱第二,估計沒人敢稱第一,這是陶子謙甚至是趙公明都承認的。今天南周先搬出陶子謙的質疑,又把楊白藏在身後究竟是為了什麼?
究竟是為了什麼啊?大唐君臣百思不得其解。作者我愛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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