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意並沒有動,許藍彥探出舌尖,輕輕吻著她,溫暖的手掌從她的臉頰一路下滑。
顏意渾身一顫,猛地將他推開,「許先生!請你自重!」
她連忙拉開和許藍彥的距離,將頭轉向一邊。
許藍彥用食指月復模了下自己的嘴唇,嘴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甜,終于明白,為何霍楚寒那日會為了他那麼瘋狂,會那麼擔心她的生命安危。
這個女人,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意兒,我是認真的。不要覺得我輕浮。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顏意冷笑了一下,認真又如何?面對任何男人的認真,她都不可能給給予任何回應。
別說愛情了,就連她現在的身家性命都被人掌控在手掌心里。
「難道你不想離開他嗎?跟著我,我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我可以將你拉離苦海。」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極大的誘惑力。
顏意愣了一下。
離開他?這的確是很大的誘惑力。
可是,除了霍卓群,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壓制住霍楚寒?
許藍彥嗎?不,她不相信,不相信許藍彥會為了自己和兄弟反目成仇。
「意兒。」許藍彥握住顏意的手,「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有些什麼事,這樣我才可以幫助你離開他。」
顏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謝謝你的關心,也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你的深情,我擔當不起。許先生,你和霍先生是好朋友,如果他知道今天的這些事,一定會不開心的。」
她語氣生疏,和他又回到了剛開始見面時那樣客氣。
許藍彥笑了笑,很有紳士風度的說,「對不起,我真的太心急了,我為剛才的失禮表示道歉。」
顏意看著他,他有一雙和霍楚寒相似的眼楮,可眼里的神態卻截然不同。
霍楚寒的眼神永遠像一只獵豹,充滿了野心。而許藍彥的眼楮,則是溫潤如玉。
「我剛才也有些失態,對不起。」畢竟,他幫過自己那麼多,他並不是討厭的人。
「我不強迫你什麼,但是你要記住,不管什麼事,只要你需要幫助,給我打電話,我都會立刻出現。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他拿出一張瓖金的名片,放在了床頭櫃上,「認識這麼久,你還沒有我的電話呢。我把名片放這里,你好好休息把,我先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顏意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
有的時候,他覺得許藍彥很溫暖,可是有的時候,他總感覺,他的笑容背後藏著一些什麼東西。那隱藏的東西,會讓她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晚上,有個護士送來了一份文件夾。
顏意打開文件夾,里面有一只墨色的筆,還有空白的紙張。
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顏意看著桌上擺放的紙張和筆,有些猶豫不決。
霍楚寒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已經答應了讓她留下這個孩子,那麼只要她遵守約定,他應該也不會違背諾言吧?Pxxf。
想了想,顏意拿起了筆,腦海里浮現出霍卓群慈祥的笑容。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老爺對她和對其他用人不一樣,他不常露出笑容,可卻時常在她的面前展露笑顏。
老爺說過,他相信她。
可是現在,她卻要做背叛他的事。她別無選擇。
豪門家庭里的人,可真實可悲,親人之間,都會如此心機算盡。
她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可是這一切,真的可以結束嗎?那份契約,已經讓她輸掉了一生。
終于將自己背下的計劃內容言簡意賅地寫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文件夾里,將封口封好。她不懂商界的事,但是從霍楚寒的態度來看,這份計劃一旦泄露出去,一定會在商界引起軒然大波吧。
一個小時後,剛才來給她文件夾的護士又來了。
顏意將文件夾交給護士的時候,護士小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護士小姐抱著文件,輕聲的離開了病房。
夜已經深了,顏意關掉燈,豪華的單人病房里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睜著眼楮,黑暗中,那雙眸子晶瑩透亮。
視線漸漸適應了黑暗,能隱約看見病房內的布局。盡管這間豪華的單人病房布置得很溫馨,但顏意依然覺得渾身冰冷。
計劃書已經給了霍楚寒了,雖然知道霍楚寒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她心里依然感覺有些不安。
轉輾反側,怎麼都無法入睡,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忽然,顏意一下子坐起身,眼里充滿恐懼和不安。
她始終擔心,霍楚寒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以及她肚子中的孩子,畢竟她威脅了他,像他那樣的人,肯定從未被威脅過。而且,現在計劃書已經交給他了。她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顏意掀開被子,在昏暗的病房里焦急的來回走動著。
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要離開!要保住這個孩子!
病楚楚人。好在之前陳冰蘭來看她的時候,給她帶了些換洗的衣服,顏意月兌掉條紋病服,穿上了陳冰蘭的衣服。用手抓了抓頭發,將頭發綁成一個馬尾。
悄悄打開病房的門,看走廊上沒有認識的護士和醫生,她才奪門而出。
一路心驚膽戰,終于是離開了醫院,站在醫院門口,迎面冷風吹來,她抱著雙肩,看著前面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群和車輛,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逃開他,她又能夠去哪里?身上一分錢的都沒有,連坐車都困難。
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醫院,是該乖乖地回去,還是該義無反顧的離開?
她猶豫了片刻,轉身,瘦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頭。
霍楚寒送給顏意的手機已經被摔壞了,陳冰蘭那日來醫院,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她的號碼,她告訴顏意,如果有什麼事,就讓護士給她打電話。
可是現在,她身上連打電話的零錢都沒有,只有陳冰蘭一個朋友,而她並不知道陳冰蘭家住哪里。
她該怎麼辦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