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庭空和楚修岩一起出了休息室,剛回正廳,楚修岩便被張年叫了去。請使用訪問本站。
婉庭空卻沒心思再待,楚修岩請助理又訂了張回程機票。她便想快些回去收拾行李。
婉庭空的動作很快。出了正廳,繞過噴泉花園,從花園另一側的林蔭小道穿出去,過了扇木門就回了住的那棟屋子。
她走路的樣子有些拐,步子卻穩妥輕快。
回屋子上了樓,匆匆洗完澡出來,婉庭空包著發就開始收拾行李。
除了幾件替換衣服也沒太多東西。
收拾瓶瓶罐罐的時候才發現昨天孫顯新送來的藥膏被她放在玄關處的置物櫃上。
她不自覺地撇眉,隨手就扔在一側的垃圾桶里。
隔了片刻,隱約听見屋外傳來笑鬧的聲音。
婉庭空笈著拖鞋走去陽台,身子向外探了探。
那幾個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換了泳衣紛紛躲進樓下的泳池里,圍在一起也不知說了什麼,笑得壓抑又神秘。
莊智勤的小女友見著婉庭空了,便在池子里沖她招手︰
「下來玩啊,很涼快的。」
一側的楚修璇抬了頭,也不斷向她揮手,聲音比方才更亮了幾分︰
「庭空,下來啊,一個人待著有什麼意思呀。」
婉庭空想到也快要走了,心情不自覺地輕松不少,看池子里就他們幾個便彎著嘴角:
「你們聊什麼呢?笑那麼古怪。」
楚修璇站在泳池邊沿沖她眨眼,只道︰
「下來一起聊啊。」
婉庭空點點頭,套了身簡單的長褲長T便下了樓。
那幾個見婉庭空下來便從池里爬起來。一旁早就備了浴巾,袍子。
夏陽沒下水,所以坐在一邊幫忙遞過去。等他們擦淨了身子便一起待在池子邊的大傘下喝冰飲。
婉庭空在陽台上沒見著角落里的夏陽。方才宴客廳里也沒注意。
現在見著了,倒也沒太在意。喝了口桌上的西瓜汁,便見楚修璇推了推身側的莊智勤小女友,眸子眨巴眨巴,聲音輕細低迷︰
「誒,繼續啊,都等著呢。」
那小女友明顯猶疑,裹了裹身上的大袍子,只道︰
「也就那樣了。和普通的沒區別。」
楚修璇旁邊的那姑娘卻壓抑著笑︰
「什麼就那樣?你不說下面皮都蹭破了?那得多大的力呀?」
小女友唰得紅了臉,聲音更輕了些︰
「就是疼,也不知道蹭沒蹭破反正疼,上廁所都疼」
另一個聲音輕輕湊過來︰
「是不是不夠濕他就進來了?又是從後面,也太急了。」
楚修璇卻反駁︰
「什麼不夠濕,不是在池子里嘛?怎麼會不濕,肯定被刺激得」
婉庭空一下就听懂了他們的話題。臉有些燒。走也不是,待也不是。接著又听一個聲音穩穩傳來︰
「池里的水哪有身子出來的潤。他要沒等你濕透就進來弄,不疼才怪。」
那小女友的臉紅了一片。眸子晶瑩玉潤,低頭喝了口手頭的冰柚汁,微微清了清嗓子︰
「反正記得以後別隨隨便便讓男人在外頭亂來,刺激是夠了,要被發現,臉都找不著北。那回那回我們隔壁就有人的」
婉庭空終是抬了頭。接著又低頭猛喝了幾口。都快見底了手還在不斷攪著吸管。
因為她猜到小女友說的是哪一次。
不僅莊智勤丟了人。連她都沒在孫顯新那里留什麼顏面。
楚修璇呆了幾秒,忽然側頭驚到︰
「是山上那次?」
眾人疑惑,全程靜默的夏陽卻是抬了頭。眼神還是飄的,兩頰泛著微微醺的紅。不知是方才喝了酒還是那些話听的。
小女友沒回答,只側頭對著楚修璇,將音量壓得更低了些︰
「我現在一見孫顯新就覺著丟人。」
楚修璇瞄了眼夏陽,見她一副狀況外的樣子,便含笑道︰
「怪不得他隔天發那麼大的脾氣。你倆是過分,在人池子里就隨便亂來,說不定說不定人孫顯新也帶著女的快活呢,你們一鬧,不是壞了主人的好事。」
說完就瞧夏陽,果然見了她的臉由青轉了白。
可她要發現婉庭空的臉比夏陽更白,可能打死也不會這出這句話來。
那小女友像是要轉移注意,忽的眯了眼推推夏陽的手,詭笑道︰
「你家男人才厲害了。」
夏陽的頰像是一抹火燒雲,起初只是微醺的淡紅,漸漸蔓延開,就跟沾了胭脂蜜,她想開口打斷這個話題,有個爽利的聲音卻要笑不笑地接了話︰
「他男人厲害不厲害你都知道?怎麼?你用過?」
小女友打了那女的幾下,有些不服氣地癟嘴道︰
「我就是知道!」
說著站起來抬手微扯開夏陽的煙灰色披肩。只露了一片而已。可里頭一塊塊深淺不一的痕跡卻直晃晃得清晰可見。在昏黃的燈光下竟泛著些粉女敕的光。
夏陽急得趕忙拉起來,小女友見狀低低地笑開︰
「他得多來勁能吸成這樣。」
眾人看了一眼就識趣地撇開視線,楚修璇不說話了,婉庭空更是沉默不語,近距離瞧見那些痕跡。比昨天她見著的更多更密。
先前那個爽利的聲音帶著些察不可聞的竊笑︰
「我看孫顯新也驚,那身子板厚得像牆,鼻梁又挺成那樣,哪個女的被他壓身下受得了」
眾人默契得互看低笑。
夏陽抿著唇,大拇指摳進掌心里,聲音低不可聞︰
「他挺節制的,不會亂來。」
之前那個爽利的聲音愈發詭笑起來,聲音竟透著曖昧的狐疑︰
「他節制能節制成這樣?真要發起情那你不得下不了地?」
「」
那幾個听了又有意無意地對著夏陽看。
腦子里不知道想了什麼,又羞臊又禁不住地聊。
這樣看來,男人聊性從女人的皮膚彈性說到叫/床聲音。
女人聊性從男人的慣用姿勢說到體力月復肌。
少花了力氣,女人反而比男人談論起來更加百無禁忌。
婉庭空有些听不下去。佯裝打了個哈欠。正要側身站起說要回去。
抬眼的時候卻見了楚修璇突然輕戳了夏陽,聲音听來稀松平常︰
「誒,你和孫顯新什麼時候認識的?」
夏陽攪著手里的吸管,回得坦然︰
「我媽住院的時候,大半年了。」
楚修璇點點頭,又問︰
「庭空介紹你倆認識的?」
問完也不等夏陽回答,自顧自得地側頭對婉庭空開口︰
「看不出你和他混那麼熟的。你給他介紹妞,他給你遮雨擋風。算是禮尚往來?哈哈。」
楚修璇的口氣听來純粹逗趣玩笑。
婉庭空卻不假思索地認真道︰
「熟什麼?他不是對誰都那樣?是個人都幫。」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口哨聲。
眾人側頭便見了莊智勤那幾個從過道走來。近了才嬉笑著問道︰
「聊什麼呢?都湊一起。」
那幾個女的又低笑開,片刻後模樣便鎮定自然。卻沒人搭腔。只楚修璇回得快︰
「庭空在說孫顯新對誰都好呢。」
接著瞄了眼夏陽,又重復了婉庭空方才的話︰
「是個人都能幫。」
孫顯新站在夏陽的身後,雙手撐在她的肩頭,在低聲問夏陽她回不回去,听了楚修璇的話,頭都未抬,只禮貌地笑笑。很顯然無論這話是吹捧還暗諷,他全數收進。但並不願多理。
婉庭空見楚修岩沒跟著他們過來,頭微微朝過道方向抬了抬,見他也頓在那里似乎往這邊看,視線像是對上了,隔得太遠又看不真切。
楚修岩微皺著眉,以為婉庭空不會在,抬眼的時候竟見她也在人堆里,撇著頭直了直身子朝自己張望,便側身換了前行的方向。
婉庭空眼見楚修岩向他們這邊邁了步子。索性跟著站起來。說有些累了,要早點休息。和眾人道了再見,便笈著拖,步子利落地離開。她走得很快,腳還有些拐。可楚修岩沒等她走近,便轉了身繼續朝前頭邁。婉庭空緊追了幾步。跟在後頭,口氣難掩的埋怨︰
「怎麼不過來?真夠小人的!
楚修岩也不生氣,噙著嘴角︰
「誰知道你蠢,會待里面。」
婉庭空撇撇嘴,有些趕不上他的步子,便伸手拉了他的衣袖一角,被教訓了也不惱,低聲道︰
「那我不是見了你就跟出來了。」
楚修岩微微放慢步子,側頭見她穿了長衣長褲,大夏天的裹得嚴嚴實實,越想越好笑,眸子從她頭頂打量到腳底,故意道︰
「別怨我沒見著你,我還在想哪個服務生膽敢和客人坐一起。」
「」——
婉庭空回了自己的房,將之前收拾到一半的瓶瓶罐罐塞進行李箱里。又躺著看了會兒電視。便漸漸來了睡意。都快睡過去了才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挪了步子走去洗手間換睡衣。她的動作很緩很慢。站在洗手間里呆了幾秒才想起是進來做什麼。
她拉著衣角往脖子上扯,可下擺卡在頸那里怎麼也出不來。雙臂交叉著往頭上硬掰,又急又吃力,動作可笑又滑稽。
忽得一股力將她的衣擺猛地往上提。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傾。
婉庭空終于月兌了那件難纏的外衣。
回身的時候卻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孫顯新眯眼站在婉庭空的跟前。視線冰冷陰郁。
呵呵,不是什麼大嘴猴,是淡綠色的半罩蕾絲。露出一片圓潤的豐盈。
和他印象中一樣,依然白的出奇,在明亮的光線下晃得人心煩不耐。
孫顯新將她放在洗手台邊的睡衣遞過去。
婉庭空僵在原地。她在辨別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他開口說了第一句︰
「穿好。」
婉庭空才瞪了眸子如夢初醒,護了自己身子。拿起睡衣極快地一套,接著便抬手將他向外推,聲音透著難掩的不可思議︰
「你怎麼進來的??出去!!」
孫顯新一動不動,看她耗著力氣推著自己。只冷笑︰
「門關沒關好,自己不知道?」
婉庭空確信自己是鎖了門的,但見著他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確信。便大聲道︰
「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孫顯新瞧都不瞧,只回身啪嗒一下鎖了洗手間的玻璃門。直直擋在她跟前。連嘴角都是平的,眸子射過去竟無一絲溫度。
他是拿了儲藏室的備用鑰匙開的門,站在那里也已經很久了。看她從床上睡眼惺忪的爬起,連衣服都拖不利落。便索性「幫了忙」。
婉庭空的呼吸開始急促,瞪直了眼向他看去,抬手就想給他一個巴掌。卻被跟前的男人一下拽了手臂。
孫顯新看她急得使了渾身力氣推自己。竟不怒反笑,聲音冷得毫無生氣︰
「女人這樣欠家教,我還真第一回見識。」
婉庭空一愣,忽得停了反抗,只是越過他側了身,都快夠著門鎖了卻被男人輕輕一檔。她沒再動作,只抬眼瞧他,低聲道︰
「我有沒有家教和你沒關系。」
他哼笑,應聲道︰
「是沒關系,除了你家里那個老太,也沒人關心你是不是欠教。我只問你,你閑了沒事又和她說什麼了?」
婉庭空抬眸,顯然知道這個她指的誰。緊皺著眉,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又?什麼叫又?!我說什麼了?!要你這樣放□段跑來興師問罪!?」
她說得臉通紅,可孫顯新顯然沒有她激動,只冷聲道︰
「是人都幫忙。這種話輪得到你講?你明明知道她自尊心多強。」
她楞了楞,終于明了他莫名其妙跑來的質問。聲音低不可聞卻很穩︰
「呵呵,她是自尊心強,我沒什麼人教,不知道什麼是自尊。」
「你不知道自尊就少說讓她誤會的鬼話。我好不容易」
婉庭空不等他說完,便極快的接口︰
「你好不容易得到她對吧?你這麼珍惜就帶著她少在我面前出現!指不定指不定哪天我又發了神經,把你那些破事抖落個干淨!」
他一點都慌,下意識地扯嘴角︰
「怎麼?這次不動刀子動嘴了?你要和她抖落什麼?我和蘇靜?」
他將她的肩輕而易舉地拽過來,頭斜斜挨下去,俯在她頸間極輕地低語︰
「還是要和她說我日過你?你被我di/子折騰得差點沒命?」
他的聲音低啞暗沉,听來竟帶著曖昧的迷離,湊近了才聞到一股酒氣。
婉庭空啪得抬手又是一巴掌。這次打得又狠又急。孫顯新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麥色的肌膚上隱隱浮起淺色的紅印。他只抬了眸子,像根本沒听見。身子卻愈發靠近。整個人都湊過來。眼神微眯著,極仔細的打量她。呼出的氣帶著烈酒的微醺氣息,語氣帶著一貫的理所當然︰
「總這副委屈受害的樣子給誰看,真以為男人都喜歡慣。這個世上除了你家那個老太,還有誰對你真愛?」
她緊抿著唇。死死盯著他,聲音沉穩又壓抑。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到底哪里讓你這麼厭惡。夏陽可以要感情要自尊。你們拼了命的保護。是不是我只有女乃女乃,所以想要別人的愛就得委屈求全?就是沒有尊嚴?
「」
靜了很久,一片沉默。她似乎一點和他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繼續道︰
「今天那句話如果傷著她了,那抱歉。我沒想這麼多。」
又是靜默。
他在想她下一秒是不是又該給他哭一場。
可惜沒有。
他也不願再逗留。只冷道︰
「下次說話用用腦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你那些沒分寸。」
說完轉身開了玻璃門鎖便走。
孫顯新側頭見她背著自己還在原地。呆站了幾秒似乎抬了手。
索性再次走回去,扳回她身子的時候,果然見了她緊咬了唇。雙手死死拽著那件可笑的T,整張臉都皺一起。那些濕潤的晶瑩糊了滿臉。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在他眼里,這個女人永遠都這副懦弱又清高的模樣。
那些趁強的話在他听來依然矯情又做作。
可也就那麼幾秒,他竟還是抬了手去抹女人的淚滴。
婉庭空沒想他會回來。視線望出去都是糊的,等他觸了自己的頰。便伸了臂死命地去摳他胸膛間露出的那些淡粉痕跡。指甲掐進肉里,她便一塊又一塊得挖,掀起的皮深紅一片,像是她很早之前看的驚悚片,觸目又驚心。
整個過程像是一部默片。
孫顯新任她發泄,那是她慣有的伎倆。他早就不足為奇。等她實在忍不住哭出聲,他才拽了她的手臂。
今晚明明喝了不少烈酒,可腦子卻出奇清新。被她摳得真的疼,便緊拽她的掌心,沉了很久才輕嘆道︰
「你惡心我,我也煩你,現在那畜生不是對你上心了?你就跟著他去,也給我喘幾口氣,讓我和她好好過日子。」
「」——
夏陽在自己房間等了孫顯新很久。都不見他回來。
他說陪張年再去喝幾杯。之前就已經灌了不少了。所以她有些擔心。
剛換了衣服下樓,便見他一個人開門回來。
她一眼就見了他臉上的指痕,還有胸膛間那星星點點的血跡。整個人一驚。
可孫顯新鎮定自若。只說要洗澡。讓她早些睡。
夏陽卻不依。捧著他的頰仔細地瞧。只皺眉道︰
「怎麼回事?」
「摔的。」
她一撫那些被扣翻起的傷口,孫顯新便疼得呲牙。
「你騙誰?摔能摔在胸口?」
他摟了她的腰失笑。靜了幾秒突然問道︰
「你喜不喜歡這里?」
夏陽沒功夫理他莫名的問題。只關心他的那些痕跡。便問︰
「你到底去哪里了?」
孫顯新卻岔開話題︰
「我買了南邊的房子,不算太大也不貴,三人居的小復式,以後結了婚,你無聊了就過來散心。帶著崽過來的話就住二樓的大套房里。」
「」